沈素问沉吟了良久,点头,“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
楚云潇知道她和他被下药之事后,她就不可能成为和亲人选去南楚国,与其这样,不如卖她一个人情,如果到时真的他们两国兵戎相见,那时东岳肯定少不了她沈素问的助阵,而他有了这份人情,到时他再提出要求,她也不得不答应!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楚云潇也看出来东岳国此时已经内忧不断,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恐怕近几年东岳国都无心去侵扰其他国的领土,这样他南楚就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为以后的统一大业做准备,而他唯一的劲敌是东方锦轩,而此时的东方锦轩不仅没有兵权,在朝堂上也没有多少拥护他的人,就连此刻牢狱之灾,也没见有大臣站出来为他说话,此时的东方锦轩反而像是失去了羽翼的雄鹰,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这次东岳之行总算没白来。
楚云潇在心里盘算着,夜色下,他的细长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精光。
而此刻御书房里的低气压让在场的人各个噤若寒蝉,原来是刑部尚书带着京兆府尹需要递呈的奏章进宫面圣,南宫狄连夜重审了宋公公和吴越两人,最终得知一切是慕容安的为了替自己儿子隐瞒罪行,不惜杀人,毁灭证据,制造假象,欺君罔上。
皇帝东方弘毅看完京兆府尹的奏章,以及南宫狄的禀报,随即传来证人,他指着地上跪着的宋公公,道,“之前你声称才人是自杀,护送的御林军是被刺客所杀,现在又在朕面前说这一切都是西南侯所为,为的是隐瞒慕容狄侮辱才人的真相,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当着朕的面如此信口雌黄,就凭这一点,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宋公公立即伏在地上,额头触地,战战兢兢的回道,“陛下息怒,老奴自知万死难辞其咎,但是老奴确实是有苦衷的,是……是侯爷以老奴的母亲要挟,如果老奴不按照他说的做,老奴的母亲就会……,百善孝为先,老奴死一万次都没事,可是老奴不能置自己的母亲不顾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南宫狄开口道,“陛下,宋公公所言非虚,这里还有一份另一位驿站伙计的供词,请陛下过目。”南宫狄从怀中掏出一份供词双手奉上,太监总管立即取过递到东方弘毅面前,这时南宫狄再次开口道,
“昨日夜里刑部大牢遇到刺客袭击,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宋公公,幸好微臣提前做了预防,宋公公知道刺客要杀他灭口,这才说出实情,也道出了他母亲被要挟一事,微臣便立即派人去解救其母亲,却……却在其老家发现了一名老妇尸首。”
‘皇帝算什么,皇上还不是要看我们慕容家几分眼色,如果不是我们慕容家,皇上能有今天吗?青鸾本就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要拱手让人。’东方弘毅大致浏览了那份供词,当目光触及到供词中慕容佑当晚所说的这段话时,他的脸色顿时巨变,额角的青筋因为怒气凸起,东方弘毅气急的吼道:
“混账,慕容家真是好样的,好样的,一个慕容佑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他慕容安真生了个好儿子,身为朝臣的西南侯竟然知法犯法,敢如此滥杀无辜,目无法纪,简直反了,反了!”东方弘毅震怒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他随手挥开书案上的东西,顿时奏折散落一地。
“陛下息怒。”南宫狄和太监总管李全立即双膝跪地,两名太监上前来,立即把地上的奏折收拾好,放到御案原来的位置,又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南宫狄你即刻带人去把西南侯府一干人等全部缉拿归案,如有反抗,一律杀无赦!”
南宫狄抬起头,道,“陛下切莫冲动,慕容安手上有三十万兵权,况且他为了包庇其子竟敢做出这等目无法纪之事,想必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陛下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人,反而会适得其反,还请陛下三思。”
经南宫狄一提醒,东方弘毅沉默了半晌,随即开口道,“那依爱卿所言,该如何最为妥当?”
“先按兵不动,明日早朝后,以朝堂之事为由,秘密召见慕容安,然后将其逮捕,另外今日之事,切不可泄露出去。”
“好,那就依爱卿之言,另外,李全你传朕的旨意,让南宫将军明日不用来早朝,让他派人控制西南侯府的一举一动,如果侯府有人反抗,一律杀无赦。”
“奴才遵旨。”
这时,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南楚太子楚云潇在外求见。”
东方弘毅坐回龙椅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脸疲惫,“宣。”
南宫狄这时望了一眼东方弘毅道,“那臣先告退。”
东方弘毅抬手打断,“不,爱卿你留下吧,看南楚太子所为何事。”
“臣遵旨。”
楚云潇大踏步的进来,对着御案前的东方弘毅,拱手作揖道,“参见陛下。”
“太子免礼,不知太子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啊?”
“云潇是为了前几日的下药之事而来。”
“哦?”东方弘毅挑了挑眉,等着楚云潇的下文,“太子是有什么异议吗?”
“云潇知道此事是东岳皇室的家务事,不是云潇能操心的,但云潇今日前来只是作为一个受害者来向陛下讨个人情。”
“太子请说。”
“请陛下不要追究此事,饶恕凌王殿下,本太子保证南楚国的人民不会知道此事,更不会影响南楚和东岳缔结盟约。”
“那太子为何要替凌王求情?太子和凌王的交情很深吗?”
东方弘毅的话音刚落,众人也大概听出来他意有所指,之前皇帝把凌王打入天牢,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两国关系,更是因为凌王此举是想私下和南楚结盟,这比朝堂上的结党营私更罪加一等,而此刻楚云潇的求情,顿时让人更加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