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凌异洲的消息。”赵嘉言拽下她紧张的手,不太喜欢她为了凌异洲变得一惊一乍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突然放我走?”夏林警惕地看着他。
“我之前便跟你约定过,事后的去留,随你自己。”赵嘉言说着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夏林等不及要知道凌异洲的消息,港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凌异洲又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她满身都受煎熬。
“慢着。”赵嘉言却又叫住她。
“怎么?你又反悔了?”夏林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刚刚不是说去留随我自己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赵嘉言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夏林的脑袋此刻短路地厉害,“什么事?”
“我们也约定过,要好好的谈一谈,谈过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走。”赵嘉言道。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谈些无关紧要的,凌异洲现在还生死未卜,我需要尽快知道……”夏林着急道。
“这不是无关紧要的。”赵嘉言打断她的话,“很重要!”
夏林顿了顿,看着他格外严肃的表情有些发愣,但总归是之前答应过他的,她终是暂时放下担忧凌异洲的心情,坐在赵嘉言面前,道:“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赵嘉言一手托腮,却在该说的时候显得有些纠结,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并且还有些焦虑和不自信。
“你如果把我留下来是想让我看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那么我走了,没时间跟你磨蹭。”夏林见他良久不说话,又重新站了起来。
“其实你根本没有患绝症。”赵嘉言突然脱口而出。
夏林的脚步突然停住,赵嘉言的思维忽然跳跃到绝症上去,这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肯定没得绝症啊,要是得了绝症能这么活蹦乱跳吗……”
“我是说血癌,毕业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得血癌,那是医院在骗你。”赵嘉言凝重地看着她。
夏林也凝重地拧着眉头,“你是不是有问题?医院可能会跟一个病人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吗?”
“可能。”这种问题,赵嘉言却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当时给你查处血癌的那家医院,背后的注资人就是凌异洲。”
夏林的瞳孔瞬间张大,冲他吼了起来,“你胡说!”
“我任何时候都可能胡说,包括毕业跟你分手的时候也被迫胡说,但是现在,我绝对不胡说!”赵嘉言也激动地站了起来,“凌异洲他骗了你,他故意让医院说你有病,故意让你主动去找他,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也包括我,我不想跟你分手,可是我不得不离开!因为他威胁我!”
夏林一时间无法消化赵嘉言的话,一步步地往后退,抵到墙上无路可退的时候才停下来,摇了摇头,甚至还露出一个可怕的笑意,“姓赵的,你一定是疯了,疯子才胡乱诋毁别人。”
“我是不是诋毁他,你看着我的眼神,木木,请你直视我的眼睛,我说谎的时候是什么眼神,坚定的时候是什么眼神,这些你应该了解的,你看着我,我说谎了吗?我没有!”赵嘉言抓着她的肩膀。
夏林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撕裂声,抽痛难忍,她那以置信地看着赵嘉言,很想从里面找出一丝欺骗,很想从中找出他诋毁凌异洲的证据。
然而,没有。
赵嘉言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夏林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家医院当时给她除了血癌报告之后,第二天便“好心”地告诉她,骨髓库里唯一登记到的跟她骨髓匹配的人,只有凌异洲。
那个医生还说:“要么去求凌异洲,要么安心过完剩下的日子。”
所以她才会按照“好心”的建议去找了凌异洲。
然后的事情,是莫名其妙的用以身相许换来了健康的身体,而且,中途还遭遇了交往六年的男朋友的背叛。
夏林含着眼角涌动的泪水看着赵嘉言道:“我不信。”
“你已经开始相信了。”赵嘉言看到了她极度挣扎的眼神,伸手轻抚她的脸,“我是被逼的,我本不想离开你。”
“可你还是离开我了!在给我沉重一击之后带着秦婧远走高飞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现在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夏林猛地推开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拿出这套可笑的说辞企图迷惑我,也不要装出一副真诚的模样,你的真诚早就没有价值了!”
夏林一步步往后退,最后只能贴在墙上喘气。
“我当时已经在南锦天手下工作,并且得出了一项具有里程碑的研究成果,凌异洲威胁我要把我的成果毁掉!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你为了你的研究成果,弃我不顾了?”夏林抹掉眼泪,定定地看着他。
“我……”赵嘉言也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爱上他,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隐忍了一年半,等的就是今天!木木,我同样不能失去你。”
“你走开!”夏林吼了起来,“你太贪心了,你更爱的是你的事业,是你的研究成果,我不要你了,早就不要你了。”
“我不单是为了保护我的研究成果!你不懂,当时研究过程用的是违禁品,一旦被凌异洲曝光出去,我是要坐牢的,那样我同样要失去了,所以我选择伤害你,推开你,但是你要知道,那些都不是我自愿的!我这辈子都不想伤害你。”
“你用违禁品做实验。”夏林看着赵嘉言,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看着看着,便在他身上看到了南锦天的影子,“赵嘉言,你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南锦天那样恐怖的变态的!”
“我们的关注点不应该是这个!”赵嘉言见她这么说,有些烦躁起来,“你现在应该关注的问题是凌异洲他欺骗了你!他骗了你整个人生!”
夏林卷着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整个人顿时像是走在了悬崖的边缘,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