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变得有些紧张、局促、徘徊不安,赵嘉言是没了,可凌异洲还在呢,而且不是单身不单身那么简单……

“你怎么了?紧张了?没事不用怕。”贾菲捧着她的脸,“就凭这张脸,我夏木木也能横扫娱乐圈。”蝉联了三年的校花宝座可不是盖的,要不是赵嘉言一直挡路,追求的男生只怕要从宿舍楼下排到食堂去。

夏林摇了摇头,想跟贾菲说,但又怕她反应会太激烈。

晚上夏林便接到了《鸿门盛宴》剧务人员的电话,简单聊了下,便让她改天去公司拿下剧本,顺便谈下报酬,说因为在等潘双双的档期,大概一个多月后才能开机。

夏林粗略想了想,这样也好,她如果手术成功了,也得等一个来月才能恢复身体。

当天心事重重地睡觉,却很意外地睡了个好觉,梦里的她手术顺利,健康成长,然后实现梦想……一觉醒来,宿舍空无一人,贾菲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眨了眨眼睛,猛地想起来今天上午还要跟凌异洲去民政局!

手机打开,进来一条短信,是赵嘉言的,两个字:再见。

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夏林捂住胸口,痛得呼吸不过来,这几天她已经在尽力忘记赵嘉言,他却还突然跳出来提醒她,他过的多少潇洒幸福。

夏林眼眶一热,差点又哭了。

刚好电话来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异洲,这人,帮她存个通讯录有必要存的这么暧昧吗,“喂?”

“你声音不对。”凌异洲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

夏林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没,哪有,可能是刚醒。”

“嗯,那你准备一下出门吧,我在等你。”

夏林挂掉电话,突然觉得凌异洲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好听,温和有磁性的,跟他冷峻的外表有点出路,或许他骨子里本就是温柔的。

这么一想,刚刚被赵嘉言影响的情绪稍微好过了点,连忙下床洗漱,为了掩饰这几天的憔悴面容,她还特意画了个淡妆,凌异洲长得那么招摇,她不想差距太大,不然民政局的同志该笑话她了。

匆匆下楼,夏林看了眼时间,只要一想到凌异洲那张因为等人越来越冷的脸,她就脚底生风,出了宿舍楼便直接用跑的。

宿舍楼下没多远的地方停了辆车,夏林感慨了一下这车的崭新程度,正打算跑过的时候,手腕一紧,被人猛地往回一拉,惯性使然,整个人都扑在了那人怀里。

“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凌异洲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脸,带着点惊讶地看着他,清亮的眸子比昨天更精神了,他有点移不开眼,下意识伸手往她腰上一方。

夏林连忙拉开两步的距离,摸了摸刚刚撞在他肌肉上的额头,还真硬。

“凌先生,是你啊,我没想到你会在楼下等我。”

“嗯,走吧。”凌异洲给她拉开车门,很绅士。

到这里就没办法了,夏林溜了一眼附近,见没几个熟人,赶紧上车拉上门,生怕被别人看到。

凌异洲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她局促的样子,“等你的手术忙完了,安排一场婚礼,关系一公开,你也不用怕被别人看到说闲话了。”

“公开!”夏林一时没控制住大声重复了这两个字,看到凌异洲奇怪的眼神这才正色道:“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凌异洲勾起嘴角,“没事,我等你慢慢习惯。”声音跟刚刚电话里一样好听。

夏林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是一眼,觉得凌异洲跟头几次见面都不一样了,不再冷硬疏离,变得温和了很多。

“怎么了?那样看着我。”

“我只是觉得凌先生好相处很多。”

“对自己太太,总不能太冷淡。”凌异洲很正常地说完这句话,夏林的脸却红了个彻底,她根本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的就多了个至亲的丈夫。

看着她害羞的神情,凌异洲心情很好地专心开车,连带着这对他来说特别不好开的破大众,也顺眼了许多。

“凌先生。”

“叫我名字吧,好歹要生活在一起。”

“好,异洲。”

“嗯。”

“我们隐婚吧?”

咔!凌异洲突然间拉了手刹,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停下来,夏林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整个人都要飞出去,感受到凌异洲瞬间爆发的怒意,夏林心脏有点跳不稳了。

“凌先生……”她不敢直呼其名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隐婚之后他不仅能解决掉家里的逼婚,还能继续当他的黄金单身汉,家庭泡妞两不误,她刚刚甚至觉得自己想到了绝妙的主意。

可显然,事实是凌异洲对隐婚的提议非常不满意。

“我不同意。”他直接拒绝,恢复神态继续开车,不再跟她说话了。

“我从小就有个表演梦,也为此付出了很多诸如神态举止和舞蹈礼仪方面的努力,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好不容易碰上一次机会,你可能不知道,演员在鼎盛时期结婚可能博人气,但是刚出道就结婚十有八九会被退货。”

她说的可怜,几乎是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他。

凌异洲瞅了她一眼,皱着眉不说话,她那小兔子般的紧张表情让他格外纠结,“夏林,你得寸进尺了。”隐婚就等于看得见摸不着,这点根本无法忍受。

“凌异洲我求求你了,你只要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什么都依你。”夏林就差给他磕头了。

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下,凌异洲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地朝着自己靠近。

夏林睁大眼睛,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脸,然后放大,再放大,夏林下意识推了他一把,“你,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什么都依我?”凌异洲暗笑了一声,“有些事情,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你还太嫩,什么都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对别人说。”把放在她后脑勺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摸了摸,凌异洲这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