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混混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脸色大变。

严格说起来,这几个混混,和燕飞扬早先教训的那些卫周混子有所不同,这些个家伙好像更加傲气,似乎底气十足的样子。而且他们的行事作风之中,竟然带着那么一丝“官派”,似乎他们所做的一切,真有人在后边撑腰,他们是“执行公务”。

还有一点不同则是,这几个家伙比较有眼色,也比较聪明。

眼看燕飞扬一出手,就制住了卷毛,两巴掌甩下去,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卷毛哥,就被抽成了傻逼。然后一抬腿,猴子也趴下了,就此没了声息,好像一鞭腿就砸晕了过去。

燕飞扬如此凶狠,哥几个可不敢上前去送死。

看得出来,这家伙其实是个狠角色,刚才都被他年轻的外表骗了。

“抓住那女的!”

其中一个混子,脑筋转得极快,半路上一转弯,就向跟何彩两夫妻站在一起的叶小桐扑去。其他几个混子也马上回过神来,纷纷嗷嗷叫着,一拥而上。

这漂亮小妞,摆明了是那拽小子的女朋友,抓住了她,看那小子还拽不拽。

再敢拽,把他妞的衣服给扒了!

风雷之声乍起!

燕飞扬一个桥手,斜斜扬起,卷毛哥不算瘦小的身躯,猛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轰然撞在了冲在最前边的那个混子身上。

卷毛的脑袋,正好撞中那个混子的胸口。

只听得“哎呀”一声惨嚎,那个脑筋转得快点的混子,就被撞得飞了起来,足足飞出两三米远,才“吧嗒”摔倒在地,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了。

而卷毛哥直接就没了任何声息。似乎彻底被这一撞撞晕了过去。

人影一闪,燕飞扬就到了叶小桐跟前。

剩下的几个混子吓得浑身一激灵,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面面相觑。俱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这当儿,围观人群的叫好之声,才轰然而起。

“好,打得好!”

“打,打死他们……”

欢呼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也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一直都在吆喝鼓劲。

“兄,兄弟,别乱来啊,我们,我们真是联防队的,我们是来抓盲流的,你……你要不是盲流,就。就没你什么事,你,你走吧……”

剩下的几个混子眼见燕飞扬往前踏出一步,不由吓得胆战心惊,其中一个胆子略大的,冲着燕飞扬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叫道。

“那他们呢?”

燕飞扬指了指身后的何彩夫妇。

“他,他们……”

这个混子看了何彩夫妻一眼,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决断。

“他们也可以走。没事没事,走吧走吧……”

另外一个混子,明显比他脑筋好使,眼见燕飞扬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顿时便跳了出来,一叠声地说道。

这当儿,赶紧把这煞神送走是正经,还管什么何彩不何彩,盲流不盲流?

抓盲流说白了也是为了领奖金。

他们把云河市的盲流抓了回去,不让他们四处告状。维护了云河市的脸面,云河市驻省里的办事处,会给他们一些辛苦费。

既然情形不对,那自是省得皮肉受苦,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

再说这元平市的盲流多了去了,到哪不是抓,非得抓这带刺的?

“好。”

燕飞扬也不多说,点了点头,便即转过身,面对何彩夫妇。

“何伯伯,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把你们的事和我说说,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

“啊……好好,你……你叫我的名字,我叫何彩,叫伯伯,当不起的……实在是当不起的……”

从卷毛等人出现到现在,何彩一直都是云里雾里的,眼看着这几个凶神恶煞的混子被燕飞扬收拾得七零八落,更是震惊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这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少年张口叫自己伯伯,更是几乎呆住了,当下连连摇手,一副受到很大惊吓的样子。

燕飞扬嘴角便浮起一丝笑容。

恭谨守礼,不傲上不忍下,一直都是老爷子教他的。

他自然不会因为何彩夫妇的落魄,就看轻了人家。相反,他觉得何彩夫妇纵算在这样的逆境之中,都坚持卖艺,坚持不乞讨,很值得尊敬。

尽管在很多人眼里,这种卖艺和乞讨没有什么分别,但至少在他们两口子的内心,他们是卖艺。这是他们维护自己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

对于儿子被错杀的这样一对农村夫妻而言,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了。

就这一点,也当得燕飞扬叫他一声“何伯伯”。

“走吧!”

燕飞扬点点头,说道。

“哎,等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燕飞扬转过身,回头望去,却见两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还是“熟人”。

当先那名年轻男子,头发上打着摩丝,油光润滑的,眼大嘴大,衣着打扮看似随意,但有眼光的人就能看得出来,此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很不错,做工剪裁更是到位,可见不是普通的大路货,而是精品。

当然了,现阶段,纵算是在省城,也很少有人能一眼就认出“阿玛尼”的服饰来。

不过这身妆扮,也彰显出眼大嘴大的年轻人,身份不凡。

可巧的是,此人前天晚上燕飞扬曾经见过他。就在他和叶小桐被水淋湿,变成落汤鸡的时候,他搂着叶小桐从小吃街这边过,有人吹口哨起哄。

正是此人。

他身后的那名男子,身材大约和大嘴男子差不多,但明显更加健壮,胳膊上肌肉虬结,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十分的孔武有力,只是目光有些阴森森的。

“兄弟,你不能丢下这么个烂摊子,就这样走了,这不对啊。”

大嘴青年眼睛一扫躺在地上的卷毛等三人,再看看燕飞扬,双眉扬了起来,大咧咧地说道。

“你又是谁?”

燕飞扬淡淡问道。

看得出来,大嘴青年是真正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不是卷毛这种混混可比。而且他手臂上也没有纹身,更没有在耳朵上打个孔,挂上许多莫名奇妙的耳钉耳环之类的饰物。

虽然前天晚上那一声口哨也显示出此人的轻浮,但年轻人,毕竟大多数都不是成熟稳重的,就连燕飞扬这样的性格,其实内里都经常会冲动,真正惹火了他,也一样爆粗口。

“我?我叫高端,元西区综治办的,这是我的证件。”

大嘴青年倒也不拿捏,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大大方方地递给了燕飞扬。

燕飞扬毫不客气,接过证件打开来,证件果然是元西区综治办的工作证,上边写着此人名字就叫高端。燕飞扬心里头闷了一下,还真有人取这种名字的。这位高端先生的父母,到底是有多傲气?

“其实吧,我是云河人,以前是在云河驻省办上班的……对了,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大嘴青年说道,神态非常随意,对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卷毛等人,毫不在意。似乎觉得这些家伙死也好活也好,都不放在他的眼里。

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高高在上的傲气,自动自觉地将自己当成了上等人。

仅仅只是正式工和临时工身份的区别,恐怕还不足以让这位嘴大眼大的高端先生,养成那样的傲气。估摸着这位还有更加了不得的后台和靠山,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把卷毛这种所谓的元平本地人当回事。

如果他愿意,要捏死卷毛这样的混子,就如同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唯有这种生杀予夺,予取予求,大权在握的感觉,才是养成高高在上傲岸的资本和土壤。

“我叫燕飞扬,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燕,我心飞扬。我是卫周的,学生。”

“学生?卫周的?”

显然大嘴高端也没有想到,不由得微微愣怔了一下。

这个一出手就放倒了三个“联防队员”的狠角色,居然只是一个学生。

“那她呢?她也是卫周的?是你同学?”

高端望向叶小桐,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并不掩饰自己色色的眼神,眼前的叶小桐,清纯文静的气质依旧,白衬衫牛仔裤却将她挺拔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那种漫画般青春美少女的诱惑,扑面而来。连日日和她见面,如同木头般的燕飞扬都怦然心动,更不用说别人了。

估摸着,这个嘴大眼大的高端高少,玩过的女孩子绝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又怎能指望他对女性有发自内心的尊重?

在他眼里,再漂亮再好看再性感的女孩子,也不过是一个会说话的玩具罢了。

叶小桐便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向左边横移一步,站在了燕飞扬的身后,用燕飞扬结实的身躯,隔断了那个家伙讨厌的色色的眼神。

“对,她是我同学。”

对高端色色的眼神,燕飞扬也有点不爽,不过叶小桐长得确实漂亮,纵算还谈不上祸国殃民,但长得这么好看,就不能怪人家总是盯着了。

女人的美丽,有个时候,确实算得上是一种公共资源,每个人都有欣赏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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