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恨,强自平心静气,“我看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跟姐夫一样,觉得姐姐死了,你们就不需要为何家做任何事情,负任何责任。就算凶手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需要冒险去抓她,更别提去杀她。因为你们怕死,怕做无谓的牺牲。”

说到这,他突地用力拍了拍胸脯,大眼瞪他,“但是我敢!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会去。”语气随即一沉,“不需要你们一面假惺惺的为我好,一面对姐姐的事情袖手旁观。”

说完,他绕开柳曳,大踏步离开。

柳曳听得呆了,忍不住自嘲的笑笑,才知道原来在何少阳眼里,他就是个软骨头。

没用的软脚虾。

笑着踏上马车。

一颗心止不住的发颤,寒透了。

是他自己选择去的。

一切但看天意吧,该他面对的逃避不了,就让他去承担后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面上,洛勋在白家药铺门口,睁着一双大眼四处张望,来回踱步,全身戒备,右手按着腰间的剑柄。

而洛麟则站在药铺里,不安的望着白布帘,忧心如焚。

也不知道顾月彤的伤还有没有得救。

布帘的那头是个房间,房里什么都有,点着好几盏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苦腥味。

威王记得,在他抱着顾月彤进来的时候,白大夫就在熬药,说是在试验一味新药的效果,所以此刻满屋子都是药味。

经过一番严谨的问闻观切,四十出头的白大夫捋了捋长须,从凳上站起来,若有所思的对威王道:“要想治,就必须拔出她胸口的残余剑刃。”

威王听出他话中,顾月彤还有的治,心头大喜,腾得从凳上站起来,赞同的点头。

无论一个大夫怎么治,顾月彤胸口的剑刃是一定要取出来的,尽管他不懂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