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冥雪的身体静止到僵硬，她的思想还在没有被静止住。

她看着黎煊从刚才起就一直是那个姿势，用同样的眸光那样安静地注视着莫凉洢。

她记得他，还记得他之前的话。

——吾并不想碰到你呢，你是脏的。

那么，他现在却这样接触着莫凉洢。

太刺眼了。

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为什么独独是她？

莫凉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蔷薇依旧在她的身体之上，不知道是长在身体上，还是已经脱离了她。

——浅。

——浅，是你回来了吗？

莫凉洢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她试图睁开眼眸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死了吗……

这个声音是什么？

——你是谁？她问。

——你真的回来了，浅。

——浅？是什么……

她的大脑突然有了一股眩晕感，之前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

——浅，想知道吗？

——好。

——那就努力去想。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

——真的想知道的话，就冲破限制吧。

——你是什么意思？

——仔细感受你内心最深处的事物，然后将它突破。

她的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又感到一股眩晕，她感动一股推力将她推到远方，喉咙中有着一团干涩，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同时她感到有另外一股湿润的气体流转在她的体内，却意外有些温暖。

——你……

等到光线从四面八方涌进眼眸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睁开了眼眸。

原来，她没有死。

之后她就看到了那个少年。

少年一尘不染，在强大的能力下，他充斥着属于他的白色。

梨花般的少年。

莫凉洢有着一分诧异，随即想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便自然地又看向他。

虽然她全身几近散架，心口处仍是钻心地痛，使她还不能做其他动作，但是黎煊半跪的高度让她刚好可以看到他。

“是你啊，又是你救了我吗？”艰难地说完一句话，她有些累，想要再次闭上眼眸，却是在死撑着。

黎煊微笑，从莫凉洢睁开眸子的一刻，他的唇角就开始微微上扬了。

小丫头，还记得他呢。

只是……她所睁开的眼眸，并不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是被发现了吗。用的是肯定句。

“不，从来没有。只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莫凉洢还是闭上了眸子，休息之余，回忆自然地涌入到了脑海中。

她第一次见到组织的那一年。

她被当做诱饵送入那座塔中。

她确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是当她第一次面对那么多吸血鬼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做，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慌。

在那个丑陋的吸血鬼要咬她的时候，她自然地躲避了他，顺手将匕首刺入了那个吸血鬼的脖颈。

吸血鬼的黑烟散去，塔中的吸血鬼发觉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想要将她撕碎的眸光，她现在都记得。

在他们前后夹击就要抓住她的时候……

如同时间静止般，所有吸血鬼都僵住了动作。

“什么都不要想，顺着自己的感觉去做就好了。”

黎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在她想要寻找声源的时候，他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