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乐的游船朝孟竹的小游船撞去的时候,孟竹正在和钟少杰说话,只见钟少杰瞪大了眼指着孟竹身后,结结巴巴地道:“船夫,快避开!那船要撞上来了!”

孟竹猛地回头,便见那船尾已经迅速地冲撞了过来。

“小姐小心!”明俏慌忙伸手抓住她。

可是即便如此,三人还是随着翻掉的船,相继落了水。

“救命……”孟竹不会游水,一落水就吓得尖叫出声。

钟少杰也不会游水,唯一会的只有明俏一人,可她也只会点皮毛,勉强抓住孟竹和钟少杰,不让他们沉下去。

游船上的菱乐捧腹大笑,拍手道:“好玩,哈哈,太好玩了……”

与此同时,正坐在另一艘船上品茶的男人蓦地抬眼,待看到水里的孟竹和船上拍手叫好的菱乐时,突然站了起来。

“沈相?”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的王太傅,见沈令安突然站起,有些纳闷地问道。

沈令安没有理会他,淡淡道:“沈缺,去把那艘船上的人给我扔下水。”

沈缺得令,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往脸上一蒙,就蹿了出去。

“……”王太傅看得一脸震惊,这也行?

眨眼的功夫,菱乐公主以及她带来的嬷嬷婢女一众全部都落了水,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水面上一时热闹非凡。

沈令安冷眼看着,继续唤了声:“阿满,下去救人。”

“救哪个?”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不知哪里蹦出个俏生生的女娃,看起来不过十二岁左右,眨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问道。

“绿衣裳那个。”沈令安话音刚落,名唤阿满的少女便跃了出去。

孟竹特别喜爱穿绿衣,浅绿、嫩绿、水绿、翠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名字里带了个“竹”字的缘故,但不可否认,她穿这些颜色的衣服,越发显得娇嫩动人。

“太傅大人,今日我们便探讨到这里吧。”沈令安说着,就让人把王太傅请到了一楼,其他人也被他喝退了。

只一会儿工夫,二楼船舱便只剩他一人了。

很快,阿满便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孟竹回来了,沈令安的眸光暗了暗,上前一步,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直接盖到孟竹的身上,然后将她从阿满的手中接了过来。

此时的孟竹惊魂未定,意识有些涣散,待看到沈令安时,终于清醒了些,忍不住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乞求道:“救,救救明俏和少杰……”

沈令安朝阿满使了个眼色,阿满一脸无辜地问:“哪两个?”

“……”沈令安忍住额头突突跳起的青筋,道:“跟她一起落水的两个。”

阿满表示明白,转头又跃了出去。

沈令安抱着孟竹朝房间走去,进了房之后,他一把将孟竹扔到床榻上,冷声道:“你倒是一刻也不歇停。”

床榻上虽然铺了被子,但还是有些硬,孟竹被摔得闷哼一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坐起身,手上紧紧抓着他给她披上的外袍,低着头不敢吭声。

她全身都湿透了,湿哒哒的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衣服滴了下来,只一会儿功夫就将被子给沾湿了。

沈令安皱了皱眉,“把衣服脱了。”

孟竹的手一颤,反倒将衣服抓得更紧了。

“要我帮你?”沈令安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扔到孟竹面前,见她还没有动静,声音更冷了。

既已知道了林青壑的存在,孟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往床后面缩了缩,低声道:“不,不用……能不能麻烦沈相先出去?”

沈令安听了,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孟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问道:“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到过?现在装矜持,是不是太晚了?”

孟竹的脸蓦地一白,睫毛微微颤动,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沈令安突地松开了她,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孟竹这才松了口气,颤巍巍地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了下来,不过当她拿起干净的衣裳时,又有些傻眼了,怎么是沈令安的衣服?

不过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匆匆将他的衣服穿上,只是他身材高大,而她却身材娇小,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还长了长长一节,实在有些奇怪。

孟竹走出房门的时候,沈令安正站在船舱的窗前,听到声音时,他转身看她,只见她披着微湿的长发,衬得一张脸越发娇小白嫩,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虽然大了许多,却别有一番风情。

孟竹显然有些尴尬,不敢抬头看他,只问道:“沈相,明俏和少杰他们救回来了吗?”

沈令安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道:“在楼下。”

孟竹这才松了口气,抬步就要往楼下走,沈令安抬手拦住她,唇角微扯,“你这副模样,确定要下去见人?”

孟竹一怔,她这般仪容,就这么出去见人确实不妥,她不由抬头看沈令安,小声问道:“那,怎么办?你,你这里可有女子的衣裳?”

沈令安看着孟竹这副娇娇怯怯的模样,觉得心里突然起了一丝邪火,也不知为什么,她越是娇怯柔嫩,他越是想要□□她。

孟竹察觉到道沈令安的目光渐渐火热,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便要往房间跑去,沈令安突然两步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放开我!”孟竹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双手捶打沈令安。

沈令安将孟竹抱进房间,一把将她扔到床上,不等她爬起来,就欺身压了过去,眸子里带了丝危险的意味,“几日不见,便长本事了?”

孟竹吓得掉了眼泪,扭着身子挣扎道:“你,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沈令安一把扯掉她绑在腰间的腰带,将她拖进自己怀里,声音里含了丝冷笑。

“于,于礼不合……”

“当初在静法寺,本相让你从本相身上滚下去,那时你怎不知于礼不合?”沈令安嘲讽道。

孟竹见挣扎无用,又听沈令安旧事重提,忍不住捂住脸哭出声,“对不起,是我错了……”

“既已错了,便只能将错就错……本相说过,我们两清不了。”沈令安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绪,他的手抚上孟竹脸上白嫩的肌肤,轻轻摩挲了一番。

孟竹的身子颤了颤,忍不住去抓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沈,沈相,你既已有深爱的女子,又,又怎可对我做这种事?”

这话倒是说得沈令安一愣,重复道:“本相深爱的女子?”

“你,你不是非林、林姑娘不娶?”孟竹结结巴巴地问道。

“林姑娘?”沈令安蹙了蹙眉,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青壑?”

不知为何,听他这般说出来,孟竹的心却微微一沉,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堵住了她的心。

正欲说些什么,又听他无所谓地笑道:“本相非她不娶,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指望本相娶你不成?”

孟竹难堪地摇了摇头,不待她开口,他又继续道:“孟竹,别忘你说的,只要本相有用到你的地方,你义不容辞。”

“……除了这个。”孟竹的脸突地涨红了,没想到当日随意一句话,反倒被他抓住不放了。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本相用上?”沈令安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也不再跟她啰嗦,直接低头封住了她想要辩驳的唇瓣。

孟竹心中难过,他爱着林青壑,只把她当成一个纵欲的工具,而她明明知道,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竟在他的刻意引诱下慢慢沉沦。

“主子,菱乐公主想见你。”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沈缺略带犹豫的声音。

沈令安蹙了蹙眉,微微抬头,冷声道:“让她滚。”

沈缺一听,自己也跟着滚了,谁知道主子竟然大白天得发情?难怪二楼都被清空了!

自从遇见了孟姑娘,主子真的变了……以往就算是晚上,他也是从不发情的!

孟竹一听到菱乐公主,便觉得身上被鞭打过的地方微微发疼,刚刚她在水中时,无意间看到菱乐公主在游船上笑得乐不可支,当时她深陷水中完全没心思细想,此刻回想起来,那艘船可不就是撞他们的船吗?

孟竹颤了颤身子,忍不住抓住沈令安作怪的手,抬眼问道:“是菱乐公主将我们的船撞翻的?”

“是又如何?”沈令安不以为意地道,他低头,吻上她的脸颊。

是又如何?

她能如何?

在这个权贵遍地的京城,她谁都得罪不起,别人想打她便打她,想撞她便撞她,甚至于身上这个人,也是想欺负她便欺负她,她除了生生受着,还能如何?

孟竹只觉得内心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源源不绝地落下,沾湿了她的鬓发,连带着身子也因为悲伤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沈令安抬起头,看着她强忍伤心的模样,心中难得起了一丝怜悯,他伸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泪,“别哭了,本相已帮你教训过她。”

孟竹微微一愣,抽泣着抬眼看他,就听他继续道:“没看到后来他们也都落水了么?”

原来竟是他做的?孟竹的心情一时变得复杂,不知该作何反应。

沈令安见她终于不哭了,重新吻住她,修长的手指熟门熟路地挑开她的衣带,很快,房间里的温度便渐渐升高,一室旖旎。

就在这时,沈缺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