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孟瑶就被孟远喊起来了,孟瑶眯着眼睛从窗洞看出去?33??外面透着微光,估摸着五点多的样子,连续两天早起简直要了她的老命:“爹爹这会天还早呢,去太早都没人怎么办。”

“人家更早的都有,就你这个小懒猪还在睡觉,小竹可是早就过来了。”孟远好笑的弹了弹小丫头的额头。

“小竹都来了!爹你怎么不早叫我!”她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比下去,孟瑶立马清醒了,掀了被子慌忙的爬了起来。

“现在急了有什么用。”孟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灰不溜秋的一件外袍,看着有些眼熟,孟瑶呆愣了片刻直到看到孟远身上的衣服才恍然明白,和她老爹身上的一模一样,这时候就流行亲子装了?虽然吧这衣服有些丑。

“爹爹,团团好了没。”孟青轩推门进来,看到自家妹妹圆乎乎的身子裹着一件灰色袍子,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咦,哥你也穿的一样啊。”孟瑶看着孟青轩身上同样的款式,果然是亲子装啊,她爹真是走在时代的潮流前。就是这样式为毛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爹做的,当然一样了。”她爹做的??WHAT?想不到她爹还有这技能。孟瑶张着小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孟远。

“爹爹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都是亲自做的衣裳,不过爹爹只会做这一种,倒是委屈团团了。”孟远笑的有些腼腆。

山上?什么山上?孟瑶觉得她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起,脑中已经脑补了无数的版本,不对,她想起来了,这外袍妥妥的是僧袍吧,以前电视上的和尚穿的和这一模一样。

“哥,这外袍看起来有点特别。”趁着孟远不注意孟瑶偷偷摸摸的问着孟青轩。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团团,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孟青轩一脸的讳莫如深。

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不是僧袍,你都扯的什么犊子。哥你过来,我保证打不死你。当然,孟瑶也就心理想想而已。

等孟瑶洗刷完毕吃过之后自然又得到安竹的一番数落,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一大早哪里来的精力。

村长叔赶着牛车一般在村路口等着,这时间孟瑶还以为只有自家去县城呢,谁知道已经有三四个妇女带着自家孩子在那等着,孟远一个大男人倒是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孟青轩带着孟瑶和安竹一一打过招呼,为了避嫌孟远一个大男人只在车头占了小小的一个位置,孟青轩也坐在了旁边,孟瑶和安竹两人在孟青轩和孟远的身后坐在了车中央,这早晨还是挺凉的,两人靠着缩成一团,这年代的人质朴,也不介意两个小孩子后来却占了好位置,几个婶子看着孟瑶长得喜庆都你捏一把,我掐一手,肉呼呼的脸蛋被捏的通红。

“瑶丫头这两天看到去你舅家啊。”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妇人问着孟瑶。

“没有。”诚实的摇了摇头,她又不是被虐狂,低着头暗掐了自己一把,瞬间的疼痛逼得眼眶通红,孟瑶很是难过的搓着衣角:“舅母不喜欢我,不敢去。”

妇人一脸心疼的摸了把孟瑶,还从自带的篮子里抓了一把枣子:“哎哟,瑶丫头莫难过,看着可真让人心疼,我们瑶丫头这么可人谁不喜欢,别搭理你那不省事的舅母。”

“谢谢王婶子。”孟瑶将枣子分给安竹和孟青轩懂事的模样又惹得妇人善意的揉弄。

“瑶丫头可莫为那种难过了,不过听说你那舅母前儿个摔了一跤,手臂都摔折了,啧啧,摔得那个惨。人李大夫可说了没几个月是好不了。肯定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她欺负你一个小丫头遭报应了。”另一个妇人插嘴道。

“那也不知道怎么摔得,李大夫说他还从没见过能摔成那样的。”

“所以说这人啊,就不能做那违背良心的事。”

一时间就着她那便宜舅母摔伤的事情议论纷纷,孟瑶差点没笑死,没想到这才隔两天时间,秦何氏就能把自个摔骨折了,那得摔的多狠呐,看来还是她老爹说的对,果真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嘿嘿,怎么秦大丫没摔折,真不开眼。”安竹奸笑着的凑在孟瑶耳边说着。

“说什么呢。”孟瑶心里暗爽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拉了安竹一把,她爹可就在边上呢,要被听见了又得念一天的经了。

颠了个把小时直到孟瑶快散架了才到了县城,这县城叫PA县名字倒是不错,这一大早的就有许多从周边村镇来赶集的乡民,浩浩荡荡一群人站在城门外排队看起来还是挺壮观,孟瑶乡巴佬似得爬到她爹怀里四处张望着。并不是想象中青砖筑起的高高的城墙,应是泥土夯实的土墙,不过特别的厚实,城门口有两个守城的小兵抱着武器精神饱满站的笔直看着来往进出城的人们。村长叔赶着牛车混在队伍后面缓慢移动着,等进了城又是另一番景象,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不同于南山村贫困泥土房这里都是一排排的红砖绿瓦,鳞次栉比,看起来充实而又忙碌的景象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前世那些繁华的古城小镇,看的孟瑶心情激荡不已。村长叔将车寄存在路边的车马店,约好回程时间都各自散了。

PA县分东街西街,东街是城里最繁华的所在,两边各种店铺,远远看着连那三四层的楼房都有好几家,多是一些富贵人家消费闲逛的去处,而西街相对于而言要稍微差些,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是比不上东西的富丽堂皇但是东西也相对要便宜很多,多是一些普通人家和周边村镇的乡民日常添置东西的地方。

孟远带着孟瑶他们来到西街的一家医馆,医馆的位置在西街街角,位置挺偏,只有一家铺面,朱漆牌匾上仁和堂三个大字古朴有力,这仁和堂虽小,名气挺大,那医馆大夫据说很是厉害,诊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很多东街的富贵人家甚至外地的客人都求上门来,但是老爷子脾气古怪,只肯窝在西街开一间小小铺面。这时间都已经聚满了前来求诊的乡亲们,只是铺子小,人手又不足,都挤在了门外。

孟远熟门熟路的带着人走进铺子里,就有那小伙计迎了上来,看着和孟远很是熟络的样子:“孟大哥可是许久不曾来过了,师傅最近还念叨过您呢。”脸上的笑容很是诚恳:”师傅在后堂呢,外面忙,孟大哥自个进去吧。“

”行,白术你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孟远脸上的笑容轻松,看得出来心情很好,自觉地带着人就进了后堂。

医馆后堂地方很大,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药草,药味很浓,孟瑶有些不习惯的抽了抽鼻子,这许多药混在一起闻着可不咋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蹲在架子前翻弄着,神情专注,听到孟远的声音也不搭理,只顾着眼前的药草,等所有的都翻遍之后这才站起来看着孟远:”你小子可是有些时候没来看我这个老东西了。“

孟瑶记忆中对这位大夫印象很是模糊,大约是每次他每次都开些苦涩难闻的药,有时候还得扎那么两针导致原主对这里甚是惧怕。

”任先生说笑了,你们几个还不上前叫人。“孟远笑着拉了三人一把。

孟青轩三人依次上前唤了声任爷爷。

”咦,小丫头上前来给爷爷看看。“任大夫笑呵呵的答应着,看到孟瑶时眼神缩了缩,小丫头面色红润看起来没有一丝病状实在是太不合理。”

任大夫拿着脉细细诊着,脸色忽明忽暗:“奇怪,太奇怪了。”

孟远脸色一变:“任先生这话何意,可是团团这身体有什么问题。”

“等会再说,我先问你,最近可是吃了其他什么药。”任大夫面色古怪的看着小丫头,不相信的又切了切脉。

“一直都吃着您开的药,最近这丫头老说不难受了不想吃,还断了几次的汤药。”孟远细细回顾了下,最近确实没什么不同。

“那真是太奇怪了。这丫头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已经大好没有问题了,只是以前亏空了许多,气血两虚,我给你开些食补的方子就没事了。”任大夫有些不确定开口。

“任老确定?”孟远也是大吃一惊,孟青轩兄妹不知道,但是孟远还是清楚的,孟瑶表面上只是早产体虚,但是任大夫开始按照早产体虚的方子补身却是越吃越严重,几度差点断命,一次次实验,却发现虽是和早产症状相似,但似乎有种毒性埋藏在体内深处,身体会随着时间渐渐虚弱,最后如同死人一般,可惜这种毒任大夫试了几种方法都不行,孟瑶太小身体太过虚弱,根本经不起折腾,不能除不能补,只能单纯用药物吊着命,而现在那毒莫名其妙就没了,实在是意料之外。

孟青轩和安竹听了这话也是兴奋不已:“真的大好了,真是太好了。”安竹更是激动的一把抱着孟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