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仁义山庄,空气中仿佛都带着一股墨香味。
怪不得墨鸦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原来从小就接受儒家教育。
山庄里面淡雅清新,建筑并不算宏伟,但是却错落有致,给人幽静宁然之感。
墨鸦带着我们一路来到山庄的会客厅,墨鸦在儒教中应该是很有地位的人,路上碰见其他的儒家弟子,都要向墨鸦问好,墨鸦一一抱拳回应。
走进会客厅,只见会客厅里古色古香,摆放着两列矮几。
会客厅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图画,上面写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应该是儒家学派里面的内容。
画下坐着一人,那人大约五六十岁,发须尽白,左手捧着一本古书,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看着,大有一副古代学者的风范,再加上他那满头的白发,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墨鸦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抱拳说道:“苟先生!”
苟先生应该是儒家教派里的话事人,他放下手中古书:“回来啦?”
墨鸦点点头:“今日峡谷里来了一队九流派的人马,我们已经将其全部歼灭!”
苟老师嗯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盅,很有范儿的抿了一口茶:“我已经听说了!这几位便是被九流派追杀的目标么?”
墨鸦颔首道:“正是!”
然后墨鸦对我们介绍道:“这位是仁义山庄的庄主,也就是我们儒教的掌门人,苟先生!”
我们齐齐抱拳行礼:“苟先生好!”
苟先生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落座:“大家都坐下吧,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墨鸦,吩咐厨房做点吃的!”
我们谢过苟先生,依次落座。
苟先生看着我们:“不知诸位尊姓大名?”
我们挨个抱拳做着自我介绍:“我叫耿小七!”
“颜苏!”
“张梦雪!”
“溢泽……”
“九流派为何会追杀你们?”苟先生问。
“我们跟九流派有着血海深仇,已经战斗了很多年了!”我恨声道。
苟先生道:“为何你们会来到黑山谷呢?”
我咬了咬嘴唇:“我们来办点事情,没想到被九流派发现了行踪!”
“办点事情?”苟先生问:“方便透露吗?”
“可能不太方便!”我回答道。
苟先生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问了一些我们如何跟九流派结仇的问题,我们一一作了如实回答,谈话间,我亮明了长江巡江人的身份。
没想到苟先生对长江巡江人也有所耳闻,看着我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友善:“你是长江巡江人的后人?”
“正是!我是川江流域的巡江人!”然后我指着蔡四喜说:“四喜是金沙江流域的巡江人!苟先生知道我们巡江人?”
苟先生呵呵笑了笑:“在长江上行走的人,谁没有听过巡江人的威名?二十年前我游历长江的时候,曾和你的爷爷耿三爷有过一面之缘!”
“你认识我爷爷?”我惊奇地问。
苟先生点点头:“我还跟你爷爷把酒言欢,对酒当歌呢!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耿家后人,咱们也算是有缘!”
说到这里,苟先生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我与耿三爷二十年未见,再次听闻他的消息竟然是他的死讯,想想还真是有些伤感!”
得知苟先生是爷爷的旧友,我更加心安。
正和苟先生谈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喧闹之声。
墨鸦神色凝重,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苟先生问:“外面何故喧哗?”
墨鸦说:“苟先生,水城门外聚集了大批九流派狂徒,他们叫嚣着想要攻城!”
“攻城?!”苟先生微微皱起眉头,还是一脸从容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惊慌,他淡淡说道:“想要攻打我仁义山庄,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平静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话音未落,苟先生身形一闪,都没有看见他是怎么移动,他的身影已经站在会客厅门口,夜风轻拂,白衣飘飘。
苟先生对我们说道:“诸位朋友,抱歉,看来晚宴要推迟一些了!”
“苟先生!”我蹭地站了起来:“我们也去!”
“对!我们也去!”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说实在话,这次的战争是我们引发的,如果我们不来黑山谷,九流派也不会杀到这里,儒教也不会与九流派开战。现在九流派叫嚣着攻打儒教,我们自然也有义务和责任站出来,与儒教共同抗敌。
我们走出山庄,乘了一叶轻舟,迅速赶往水城门。
在码头上的时候,墨鸦让人把武器还给了我们。
墨鸦双手翻转,从袖口里亮出了他的兵器,墨鸦的兵器很奇特,是两把月牙刃,刀刃呈现出完美的弧度,比一张纸都还要薄,吹毛断发,异常锋利。刃口处反射着月光,泛起冰冷冷的寒芒,墨鸦的脸上闪烁着战斗的渴望。
我们来到水城门上面,城门上面很宽大,灯火通明,已经聚集了近百名儒教弟子,城门上立着一面白色大旗,上书一个白色的“儒”字,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一片肃杀之气。
儒教这边已经严阵以待,城墙上面排列了一溜长枪手,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着前方水面。
只见水面上黑压压的停泊着十多艘飞鱼船,还有上百艘乌篷小船,密密麻麻遍布在水面上,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这些乌蓬小船我们再也熟悉不过了,一眼就知道是打渔子的人,打渔子的这些家伙就跟阴魂一样,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不过打渔子门本来就在长江上活动,所以他们能够最快速度的集结人马向木匠门提供支援。
这些乌蓬小船上面全部挂着一盏渔灯,上百盏渔灯的火光倒映在水面上,星星点点,犹如满天繁星,把整个水面都给映红了。水波晃动着,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我们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阵势我们还是头一次看见,这跟古代打仗有什么区别。
苟先生背负着双手,白衣飘飘站在城墙上面,面色冷峻,他只说了一句话,声音灌入内力,随着夜风远远飘荡出去,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犯我城池者,杀!”
话音落下,苟先生大手一挥,城墙上的长枪手率先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震耳欲聋,在峡谷里来回激荡,就跟放鞭炮似的,不绝于耳。
火光闪烁中,城墙上冒起阵阵白烟,无数的钢弹珠呼啸而出,犹如划破天际的流星,下了一场璀璨的流星火雨,尽数没入了九流派的阵营。
惨叫声此起彼伏,至少有十多个打渔子门人翻身滚入水中,他们的身上腾起一团团的血雾,有人胸口中弹,有人被击爆脑袋,激烈的枪声拉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
那些打渔子的黑衣杀手朝着水城门发起了猛烈冲锋,近百艘乌蓬小船冲向水城门,犹如一片黑压压的飞蝗,气势惊人,喊杀声震天。
每一艘乌蓬小船上面都有两个人,后面一人负责划船,前面站着一个弩箭手。
这些弩箭手纷纷举起弩弓,对城墙上的儒教人马展开了狂暴的反击。
只听嗖嗖声响彻夜空,无数的弩箭呼啸着激射而来,将夜空撕裂的千疮百孔。
漫天的弩箭犹如暴雨般当头落下,城门上立刻弥漫起一片腥风血雨,数名儒教弟子惨叫着倒了下去,好些人都被射成了血刺猬,鲜血染红了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