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和白羽两人乘电梯来到实验室中层，一走出电梯，百里就感到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熟悉感：“这里……”

“对，就是这里，前一世禁锢你的牢笼，也是你与我相遇的地方。”白羽颇为怀念地走上前抚摸玻璃容器的外壁，继续道，“有趣的是，这一世进入这个玻璃容器的不是你，而是欧阳天心，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无法完全体会你所经历过的痛苦。她在里面时的样子可全然不像你，这让我更加确认，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百里蹙眉，“欧阳天心为什么长出了丧尸的触手？”

“哦，你已经见过她了？”白羽微笑，“我给她注射的是她给你注射的病毒的改良型，可惜效果令人失望，不仅没能使她实现像你一样的进化，反而变得更像丧尸了。”

他的笑容让百里反胃：“这就是你毁掉她的方式？”

“莫大的讽刺，不是吗？按照前世的剧情发展下去，欧阳天心本该成为一个人类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这一次却绝对不可能了——谁会奉一个丧尸为救世主？”白羽摆摆手，“我们不提她了，跟我来，我要带你看的并不是这里。”

来到隔壁的另一间实验室，最为显眼的是覆盖正面墙壁的铁罩。白羽让其他所有人离开房间，在房间中央的仪器上操作，片刻，墙上的铁罩升起，露出正面玻璃壁，百里惊愕地看到，玻璃壁的那一面至少有五十只狂战士！

“不用担心，这面玻璃很厚，而且是单向透视的，不用担心它们会发现我们。”白羽在玻璃上敲了几下，说道，“这就是第一区域与第三区域的切面。你们能进入地下基地，肯定是通过了第三区域的A至C分区，但现在你看到的是D分区。”

百里走到玻璃墙面前，表情有些复杂：“从A到C分区，丧尸的能力逐渐增强，那么D区……”

“是的，之前放到野外进行测试的狂战士仅仅是C分区的水平，‘实验室’创造出的真正武器，却是在这个D分区——”白羽说，“‘狂战士’已经不足以称呼它们，所以我们称它们为‘将军’。它们每一个都拥有四级以上的某种异能，而且能够成为丧尸之中的领导者。”

“你是说它们能够领导其它丧尸？”百里问，“难道不是只有精神系异能丧尸才能……”

“并非如此。”白羽打断她，“研究表明，丧尸之间有自己的交流波段，只是由于其智商所限，它们的行动难以自行形成同调。精神异能丧尸的智力却比普通丧尸高出不少，因此能够用异能勾连更多丧尸思维，使它们按照它的意志行事。借用这种规律，‘实验室’开发出了一种信号发射器，植入‘将军’的脑内晶核，使之能够像精神异能丧尸一样与其它丧尸进行沟通，且辐射的范围比一般精神异能丧尸更广。若非地下基地中隔绝了一切波长的信号，这些‘将军’很可能已经召唤外面的丧尸攻进来了。”

百里冷笑：“你们花费力气，将丧尸组建成军队，不怕玩火**吗？”

“上层的初衷，是要使丧尸成为新时代的生化武器，因此，必须将它们整编。只是现在，虽然已经有了达成丧尸间沟通的手段，人类对丧尸的完全控制却还没能做到，毕竟人类尚且无法掌握丧尸之间的语言。”白羽耸耸肩，“所以在技术成熟之前，这个地下基地可以算是‘将军’的牢笼，如果将这些怪物放出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你们进行这样的研究，很可能使人类彻底毁灭！”百里紧紧攥拳。

白羽笑容淡淡：“据我所知，上一世的‘实验室’同样进行了这些研究，这是历史的必然，人类的自大和野心终将毁灭自身。”

“你重生一次，本应有能力阻止这些事发生！”百里说。

白羽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上天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并没有一定要我来做‘救世主’，况且，那不过是小说式的幻想罢了。”他眯起眼睛看着百里，“没有一个人不是自私的，即使是明溪你，来找我的原因，也并非为了大义，不是吗？”

百里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白羽不语，微微扬起嘴角，走到房间角落，打开嵌在墙壁上的保险柜，从里边拿出一个小匣子，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硬盘，走回百里面前：“在研究病毒的同时，我也在暗地里用自己的血清研究解药，只可惜与前世的成果相比并没有更大进展。这里面的数据和样品我从未打算交给‘实验室’，但恐怕很快就保不住了。所以，交给你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百里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放着一支血清样品，她立即将匣子和硬盘都收回自己的空间中，看着白羽的神情更加复杂。她已经无法揣测白羽这一系列行为的动机了。

迎着百里疑惑的目光，白羽轻笑：“我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所以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成全你的大义。不过，我是不会把自己的能力交给你，让你去救南宫望的。”

“前世我在预知里看到过，将你的能力和多种异能结合在一起，能够组成强大的‘净化’力量！”百里有些急切，“不仅能够救南宫望，甚至还能够拯救全人类！而且只要我获得了这种能力，可以迅速救活你……”

“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你呀，明溪。”白羽说，“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能力会是多大的负累？即使你现在想救的只是南宫望，但当你获得这种能力后，你便不得不把全人类的性命背在自己身上，你将永远失去自由。”他摇摇头，眼中闪着决意，“我不会让你成为下一个祭品。”

就在这时，房间的们被撞开，一个带着冰冷笑意的声音响起：“终于让我找到了！”

——欧阳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