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中最揪心的事情莫过于生死恐惧边缘的抉择,选的对了,说不定以后成龙变凤,选错了,可能会眨眼间血溅当场。可是我非常的清楚,现在无论是选择继续向前走,还是就地止步原路返回,自己都不会成龙变凤或者血溅当场,毕竟自己虽为外人,可自从黎老爷子死后,黎叔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还是铭记于心的,他不可能为此就杀了我吧?可转念又想,要是他所做之事天理不容也可能在我发现后为防止事情败露杀我灭口,看看眼前这密室如此之隐蔽,竟然连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的我都没有发现,我真的无法猜到里面到底所藏何物,加上通道里奇臭无比的气味,我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进该退。
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觉定进去看个究竟。自己也是抱着一颗‘豁出去,要死就死的明白’的心转动了石门旁边的灯座,只听得一阵齿轮的转动声,石门自下而上被提了起来,和之前那道石门不同之处是之前的那道石门是自上而下被拉下去的,我并没有把思绪放在这些不起眼的小差异之上,急忙朝门里看去。谁知门一打开,一股更加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这臭臭的令人眼睛都睁不开,可能是里面含有一些什么让眼睛酸涩之物。我忍受着这令人想死的恶臭,并不时的将眼睛里的泪水擦去,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值得庆幸的是,这扇石门之后的通道两侧竟有燃着的油灯,将小小的通道照射的一览无余,我感觉自己并没有走了几步(在这种恶臭之下只能用感觉来弥补受创的其它身体部位),就看到有一个向下延伸的阶梯,我从阶梯上慢慢的一台一台的走下去,拐了个弯,只见阶梯的尽头也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奇怪的是通道里积满了水,通道的另外一头还不是传来婴儿的哭声,面对此情形,我也一时束手无策,通道里积满了水,而且这些水也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环顾一下四周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载我过去,自己又不会游泳,想摸着石头过河也得知道河水的深浅啊,如今自己姑且不说水有多脏多臭,就算有心淌水过去也不知道这积水到底是深是浅,若是浅水最好,假如深得比自己身高还要多,那我不是得死在这里啊。
听着里面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我实在是无比的好奇,这一次是好奇心把恐惧感干翻了,我便一步步的从台阶走了下去,走到台阶的地下我才发现这通道里的积水并不是很深,刚好没过小腿,已是便放心大胆的朝通道的另一端慢慢的走去。突然,我一下子脚底落空,整个人瞬间便被这通道里的积水淹没,我拼命的在水下找脚能够到的凸起,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才一下子从水下冒了出来,这里面的水奇臭无比,自己还无奈的给灌进去几口,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滚,吐了出来。但也不敢出太大声,这密室中里外装了这么多门,隔音效果非常之好,难怪自己在这屋中睡了两年之久,都不曾发现,可是里面的为什么会有婴儿声,这些婴儿又是从何而来?恐怕只有进去才会知道答案。
于是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恶臭和胸中的翻滚,继续向前走去,因为有了之前落水的教训,所以这一次我走的很慢,步子也很小,每走一步都得探探水下的虚实,我发现这水底也相当的奇怪,每隔那么几步就会有一个很深的缝隙,从通道头到通道尾,无一例外,而且那些高的地方也并不是平的,它们也都无一例外的是斜坡状的,这让我感到十分的奇怪,这水下之物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走到通道的另一端,我害怕被黎叔和那个神秘人发现,就蹑手蹑脚的躲到一个阴暗处,看到这里的一切我自己被深深地震撼了。这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形状近似圆形的天然山洞,山洞的顶上似乎被人有意的装饰过,山洞之下是一个圆形的台子,上面摆拍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圆台的边上靠通道入口的另一端是几间古式的小房子,房上的瓦叶间似乎还流淌着雨水,圆台的中央是一口非常大的青铜棺,不,据我对棺椁的认识,那是一具包裹在内棺之外的巨大的青铜棺椁,里面有什么我无法看到。不一会儿只见黎叔同那个神秘男子从一件小房子中走了出来,两人都一丝不挂,各自手里拿了一个血淋淋的人的头颅骨,看见那头颅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他两所拿的人头颅骨就是刚才自己听到声音的那婴儿的。此时我真是吓得魂不守舍了,看着他俩残忍的害人手法和诡异的行为处事,我只想马上回到自己的床上去,就当着一切都是一场梦。可他们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让我不解,它们把手里的婴儿头颅直接扔到了圆台中那一具硕大的棺椁之中。
“黎掌柜,等过几天在弄到一个,咋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等到炼成这千婴葬棺汤,我们也可不必再受这‘血佛泪’这么多年来带给我们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两人说着相互对视了几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口巨大的棺椁。
他们不说我倒并没有在意,听着他们的这一番对话我突然看到它们两个全身上下的皮肤都犹如刚被刀割一般,正不停的向外渗透出鲜红色的血液,这些伤口有的长,有的短,有的直,有的弯,看来并不是被刀一类的东西所伤,他们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的痛苦,可能真如他所说二十多年了,怕是已经习惯了。
他们既不是被刀具所伤,那是何物所伤,还有刚才说的‘血佛泪’又是什么东西,这与他们杀死这两个婴儿有何关系,一个一个新的问题又将我的思绪围个水泄不通。就在我思绪千头万绪难分难解之时,我突然发现,那个和黎叔一起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那天那几个土夫子中为首的那个矮个子,难怪黎叔当天不想让我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可看见了矮个子这整个谜团就更加扑朔迷离了,黎叔与矮个子相识二十多年,那矮个子又是谁呢,他们之前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们身上的上究竟为何所伤?我的头真的要爆开了,我克制住自己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可是我没办法控制住。
“扑通.........”
再一次刷新我震撼观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两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既然先后从那口巨大的棺椁里跳了进去,然后就没有了声响,只见那巨大的棺椁正上方有一块巨大的盖子慢慢落下将棺椁盖上。过了一会儿我见没了动静,便要起身从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出来,谁知刚起身只见那巨大的棺椁上方的盖子又被吊着的大铁链拉动着慢慢向上升起,黎叔从里面跳了出来,身上之前的那些鲜血外渗的伤口竟然神奇的不见了,黎叔出来之后快步走到小房子中,等他出来之时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特别好奇棺椁之中到底是些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一千个婴儿的尸体?又或者还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也许是我被吓得太多,对恐怖的场面都不害怕了,竟然对棺椁中千具婴儿的尸体好奇。这是,我看见黎叔启动了棺椁之上那巨大的不只是什么材质的盖子的机关,盖子慢慢的放了下来,直到棺椁的盖子全部盖上了,我都没有看见那个和黎叔一起跳进去的土夫子出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定然已被黎叔害死。
“糟了,他要出去了,我怎么办呢?”我看着黎叔就爱那个里面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心里无比的害怕。要是现在出去和他摊明一切,恐怕自己会成为这棺椁中的一具尸体,要是什么都不做,他出去了,自己一样要死在里面,到底该怎么办?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要想赶在他前面出去是不可能了,一定会被发现,更何况那一段积满水的通道,自己不可能走的会很快,只有先更着他,见机行事了。
想定主意我便一路跟着他朝原路返回,只见他过那段积满水的通道时是坐在一个大盆子里,慢慢的划过去,因为盆子只有一个,他们俩个进来时一起用了,所以自己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淌着这发臭的水而过。
我跟着他小心翼翼的到了进来时的第二扇石门,突然发现黎叔转头大步朝回走,我吓得马上藏到还未来的及关上的石门后边,看着黎叔又坐着大盆划了过去,我赶紧朝外边跑,石门进来的开关的知道,可是出来的开关我不知道,我不得不慌慌张张的的赶紧挨个的找,幸好,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出了密道后,并没有直接上楼睡觉,而是躲在之前躲的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想知道黎叔出来后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这反锁的店中出去的,过了不多一会儿,只见黎叔一个人慌慌张张的的从密道走了出来,将财神爷嘴里的那把类似钥匙的东西放在橱柜中一个蓝色的青花瓷瓶中,便慢慢的跳窗子而去,出窗后还不忘用他随身携带的烟斗从窗檐里伸进来将窗子的扣子扣上,如此熟练的手法,看的我眼花缭乱。
黎叔走后,我胆战心惊的上楼躺在床上,想起密室中的一个个画面,不由得寒颤一个接一个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