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栾写着“求收留”三个大字,眼睛扑闪扑闪。

达至北面无表情看了阮栾三秒,然后“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阮栾早就料到了达至北会这么无情,所以丝毫没有半点气馁,他噼里啪啦的拍着门,门一震一震。

达至北仗着废区地广人稀房子多,一个人就占了一栋小洋房,虽然这栋小洋房看上去,呃,说好听一点就是很有历史气息,说难听一点……

阮栾觉得自己每拍一下门,上面就会掉一层薄灰,哪天莫名其妙倒了也不会有任何人惊奇,哦,当然包括房子里的那个男孩子,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惊奇这个情绪。

阮栾拍门的声音快要响彻云霄了,但是门内的男孩子却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甚至怀疑那人不会是晕倒了在了浴室里吧。

阮栾疑惑的收回了手,狐疑的盯着看起来就极其结实的大门,他想着,要不要踹飞这扇大门,然后拯救达至北与危难之中呢?

就在阮栾怀抱着“我是为了你好”的心情,但是实际只是想找个理由踹门,并且正在琢磨可行性的时候,他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会搭理你的。”那人慢悠悠的说到,“别费力了。”

突如其来的沙哑音色在暗色天空中显得极其诡异。

阮栾想起之前达至北对他说过的话,瞬间一阵毛骨悚然,那些所谓的鬼片惊悚片在看的时候,都不觉得有什么恐怖,但往往就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你就会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部影片里见过,然后恐惧之感由然而生。

不过他终归是见过丧尸群攻这种大场面的人,一般小场面没什么好怕的。

阮栾扭过头故作镇定的去看那个说话的人,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朝门上靠了一点,“有事?”

说话的人站在阴影处,这个地方也没有路灯之类的高大上物品,他半边脸上笼罩着月光,散发着冰冷冷的诡异光芒,半边脸沉浸在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怪物。他没有穿上衣,袒露着上身,身体上有几道狰狞的伤疤,他的牛仔裤半松不松的垂在腰上,连根皮带也没有系上。

听到阮栾问话后,他猥琐的笑了一声,“我没什么事啊,倒是您……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有事也不可能蹲这敲野汉子门了。

阮栾自觉不好,警惕的问:“我有没有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啦,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过来和哥哥玩玩?”

阮栾睁大眼睛,妈了个鸡,调戏良家妇女的专用流氓台词!

那个人完全不知道阮栾此时怀着“有朝一日剑在手,杀尽天下欺人者”这种血腥残暴的想法,他又猥琐的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裤头,猥琐的来回摩.擦,“嘿嘿,哥哥给你看个宝贝。”

“滚开死变态!”

达至北面色绯红的从浴室里迈了出来,出来之后很开心的没听见了阮栾的敲门声,他就纯当阮栾已经坚持不住走了,他坐在桌子前面,开始盘算那些食物可以放久一点,那些食物必须现在吃。

他喜欢这么一个给东西分类的过程,在做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也就特别讨厌别人打扰他,所以在外面阮栾突然爆发出一声带着满满恐惧的惊叫的时候,他是懒得搭理的。

但是没办法,如果阮栾在他的地盘上出事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你别叫啊!”那个死变态用飞一样的速度跑了过来,飞快的捂住阮栾的嘴,“乖乖乖,哥哥的宝贝,别叫啊乖。”

阮栾动弹不得,他恶心的都快吐出来了,“……”你他妈的一个惊世绝艳绝无仅有死变态!

阮栾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人的办法,暖暖系统处于休眠期,不能使用,其他的办法……他大脑飞快的转动,背后靠着的门却突然消失不见,阮栾一下子没控制住随着重力倒在地上,他视线随之而上,达至北一张略显稚嫩却故作成熟的脸颊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你们在干什么?”达至北冷漠的问。

“卧槽,他欺负我。”阮栾像看见自己的保护者一样跳了起来,虽然这个保护者比他矮了不止一点两点。

“我没我没我没。”那个男人慌了神一样连忙摆手,拼命解释,“小北宝贝,呸呸呸,小北大人,我真没!我冤啊,我就只是……只是看见他面熟,对对对,就是觉得他面熟,然后想请他玩玩而已,我这么一个纯良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干坏事!”

达至北还没有回话,阮栾就狐假虎威的接话道:“啊呸,你还纯良,你他妈明明就是见我一纯良大……”

阮栾正准备接话说,见我一纯良大姑娘,姑娘两个字没出口,阮栾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现在是汉子身。

之前穿女装的时候,一直提醒自己是妹子现在是妹子现在是妹子,结果现在是汉子了,思维却根本扭转不过来。

我去,我特么的都要性别障碍了。

阮栾瞬间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其实说实话,如果他要是之前意识到了自己是男孩子,恐怕根本就不会像这样大喊变态,他敢这么叫也是想趁机把达至北给叫出来,女孩子这么喊没关系,男孩子喊的话……

他还没把他在达至北心中的糟糕印象给扭转过来,现在又要狠狠在达至北心中画上一笔了。

但是控诉开了头就必须要结尾,阮栾及时接话,“见我一纯良大小伙子眉清目秀,然后想欺负我!”

疑似变态的变态:“???”

“你有毛病吧!老子才不喜欢下面有把的!”变态嫌弃冷哼。

卧槽,那你他妈说要我见见你宝贝干吗?阮栾也不是脸皮薄的人,何况在场三个大男人,他也没什么不敢说的,阮栾自然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诶诶诶诶诶!我错了你别这么说!”变态立马求饶,他眼睛还不停的看向达至北,似乎在期待着包炎不废话一样期待着达至北没听见这句话。

阮栾更加一脸懵逼。

达至北瞅他,“东西明日自觉上缴基地。”

变态差点没哭的跪在地上和他求饶了,但是达至北如此铁面无私,自然不带理的直接进了屋。

“都怪你!”变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睛通红的把绑在腰间的一串东西抽出甩在了地上,“老子辛辛苦苦的才弄到这么点,一下子因为你就没有了!”

阮栾定睛一看,一串绑起来的模糊不清的黄色.小碟片。

阮栾:“……”

“看个宝贝的意思就是给我推销这些个盗版小碟片,没别的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变态发泄的坐在了地上,“我这一串小碟片是好不容易从官网上拷下来的,你知道我差点被抓倒了多少次吗?千钧一发啊!我我我我……嘤嘤嘤。”

阮栾:“……”

所以说在一个看起来像变态实则他觉得就是变态的人,和达·真纯良·至·真单纯·北中,他反而是最糟糕的大人?

心累,比变态要污,想狗带;心累,听着变态在这嘤嘤嘤的哭,想拉着他一起狗带;心累,突然明白了达至北看他诉苦时候的心情,想拉着全世界人狗带。

阮栾心中的报社想法又一次涌起,然后,他就被达至北拉进了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