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喂!必须喂,没发现才喂了几天这茶,那兔子的皮毛都光亮了很多吗?

沐羲过去安神茶没少喝过,里面弯弯绕绕的讲究也不少。这世界茶道品酒之类的倒和过去世界一模一样,生活技能并没完全掉了的纨绔深感欣慰。

可这安神茶他才喝了三天,整个人吃的好,睡得好,看书也记得更牢不说,人也精神,一口气上十楼都不是问题。就是锻炼身体也是事半功倍,反正这压根不像安神茶,反而像...灵丹妙药啊!

好东西就不可能多,沐羲决定省着点喝,最好能从周南桉这再骗点来,毕竟这一小罐自己省着点也只够喝一个多月的。

周南桉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人惦记上了,反而颇为欣慰的看着固然没去上学,却用心学习的沐羲。

他也不是特别迂腐的人,成绩固然重要。可现在非常时期,沐羲不去读书,但只要不落下功课便也可以。

想到要关心他的被监护人,周南桉便网度了下,查查看该怎么教育十四岁的孩子,顺带看看如何督促孩子的课业。

一个小时后,周南桉便制定了一份表格,并打算先去摸摸沐羲的底。

两个小时后...周南桉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这张没及格的成绩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沐羲心里也是崩溃的,他做纨绔的时候做的那叫一流,能精通三国语言!不算自己国家的。去哪儿都没问题,口语还特别留。哪曾想,这的世界和他们那的世界生活技能差不多,可语言压根是两码事。

又得从头学...沐羲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周南桉也是“我真没想到你成绩能差到这地步!”

小瓷瓶其实语言方面还行,会两门,说的都不错。但...他这不是还没完全驾驭不是?这几天在复习历史呢,语言类的又不急,谁知道周南桉用茶来拐骗自己,本以为有小瓷瓶记忆,填一张考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谁曾想!谁曾想啊!!

“过一个月再来考吧...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沐羲捂住脸,求再给一次机会。

“哼,这是学习时间表,每天按照这个来做。”周南桉摔下一张纸就要走。

沐羲看着那张纸脸色顿时铁青,直接撕了,当即沉下脸“周大少,我记得自己和你早就说过。监护人你来做,人,你是不可能管的了的。沐府住了也够久了吧?我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也不能久留父亲的客人。”说着慢慢的扔下碎片,目光中带着几分冰冷和疏远。

周南桉皱了皱眉,一时不明白自己哪得罪他了。

沐羲课业不行,自己既没有责备,也没有指责,更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只是让他按照时间学习,这又怎么不对了?

周南桉不明白,可沐羲却是最恨的。

在小瓷瓶的记忆里,他原本也想把周南桉做依靠,但这人太冷高,根本不是小瓷瓶过去认识的人,会围着他打转会宠他哄他。

小瓷瓶课业一般般,不好不坏,他自己都没多大的上进心。而周南桉却对他太有期盼,几次不满便是约束。不许他和同龄人出去玩,要完成多少多少功课怎么怎么样的。

就如同寻常人家的父母,望子成龙不假,可小瓷瓶和周南桉到底是隔了一层疏远的关系,再加上小瓷瓶的确被宠坏娇养的只能顺毛撸,不能逆毛碰。

几次下来,小瓷瓶便和周南桉有些冲突。而赵家的人便趁虚而入,又哄又顺毛,再加上小瓷瓶叛逆期,你们说赵家的人不好,可我就是觉得很好啊。会带我去玩,会让我别一门心思读书,反正沐氏是我的,这辈子吃穿不愁,我爸爸都不要我上进你凭什么管我?还不许我这不许我那,扣我零用钱!

而小瓷瓶越是反抗,周南桉的管教越是严厉。甚至还会用周家管教孩子的方法来管教小瓷瓶,若对其他隐士家族来说,这是周南桉对小瓷瓶好,连自家家法都用上了,亲近啊,小瓷瓶不知好歹这是!

可站在小瓷瓶的角度来说呢?

爸妈一夜间没了,天底下就剩自己了。

监护人他想亲近,可亲近不起来。这个人冷冷的,还不会哄自己,想要靠近,却会说教,不让他这样不让他那样,还越管越严,真没劲。

想出去玩,不让,想买新上市的游戏,也不给,零用钱用完了,也不再有人给补满了。

好没劲,真的好想爸爸妈妈呢,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在这世上?

为什么非要管我?为什么不肯陪我玩呢?

好寂寞,真的好想爸爸妈妈,好想。

爸爸的亲戚的确不太好,但似乎很温暖呢,总比家里那个好。

实在是不想一个人,管他们的目的,反正不要一个人。

不想看那什么学习计划,也不要按照时间表上来学习。

就想睡到自然醒,然后吃上美美的早饭,和爸爸最后送我的礼物一起晒太阳,多好?

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沐羲关于小瓷瓶的记忆都是寂寞的,他固然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可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这心思细腻,娇贵的孩子。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失去父母后的生活能怎么好过?更何况周南桉这个不会教育孩子的人成了监护人。

或许周南桉是非常优秀的人,若换一个孩子,那孩子势必会被他培养成才,但这是小瓷瓶,一碰就碎,得轻拿轻放,还得关怀他的身心,时不时的陪他说说话给他温暖,否则就碎了。

外人看周南桉已经仁至义尽,可沐羲却一直反感他。

若非知道他并没坏心,对自己也是真的关心,现在沐氏更离不开他。

沐羲第一件事便把他赶出沐府,监护人是监护人,但不必非要每天都住在一起。

其实,沐羲也想过若他的监护权交给郑老爷子也好,但郑老爷子年事已高,万一在自己未成年前去世,天意难违的话,赵家的人难保会得逞。

周南桉真的是最适合的...沐羲就算再计算,再推敲。一个对沐氏无利,对沐氏和自己也是单纯关心的人,身份还要压得住人,除了周南桉真的,没有别人了...

沐羲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擦着,若非如此,他早就换人做监护了!

可若周南桉再得寸进尺,自己或许可以考虑控制一个赵家的人做监护...想到这,沐羲的目光寒了寒,固然四面为敌,却也比每天都过得不顺心来的强。

“我以为,你该明白,我这是为了你好。”周南桉转身,不快的看向背着光的沐羲,一时琢磨不透,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为我好?”沐羲嘲讽的冷笑声“自以为是的为我好而已,我沐羲还无福消受。更何况就你这样的为我好,就不是要会毁了我?”沐羲起身,直视他的目光“周公子你以为呢?强行改命,乃是逆天而行,如今你的举动又与这有什么不同?”

气势大开的沐羲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宝剑,直面对上周南桉。

后者眉头紧锁,他是当真不理解沐羲的冷嘲热讽,但直觉并未有何不同“你今后要担当重任,整个沐氏...”

沐羲直接把茶杯砸向他的脚边“闭嘴!沐氏还不需要你操心!”吼完,却又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力。

对周南桉,沐羲是又恨又无力还有那种矛盾的感激。

小瓷瓶受的委屈,现在的周南桉根本不知道。他也真是为了小瓷瓶好,可根本不知道因人施教。

沐家养了十四年的小瓷瓶如何能面对酷寒?

说到底,周南桉自己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没经历过这些,根本不懂孩子不是软泥,能随意的捏。

想到这,沐羲轻笑声“算了,和你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跃过他打开房门“你早点离开沐府吧,今后我的死活都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