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德彝自己就是一个小屁孩,管的了这么大的产业?还不是要给外人管,与其给外人还不如给自家人呢!

“放,放屁!”刘秋生是死活不会承认的“哪有个大老爷们这么不经碰的?骗谁呢?”

钟叔见说不通,便挥挥手“三日后,赵先生和小姐的遗嘱会在沐氏集团,羲朝楼召开董事会时公布。”

“凭啥三天后?今天就说!赵德彝那小子自己都没长大呢,管不了这么多钱,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忽悠?还是交给自家人管放心!”赵盛的五儿子,赵贵忠立刻叫嚷道。

“哼,还真把他们自己当亲戚了,谁不知道赵旻那小子根本不认那些贪婪的穷鬼。”也不知是谁,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嘲讽道。

这话显然踩到赵家的尾巴,顿时一大家子的人都炸了,叫嚷上。

钟叔知道,这么纠缠下去根本没完没了,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把人轰出去,什么话都不多说。

赵家的人被赶出去后,心里才开始有些没底。

赵福涛想哄骗哄骗赵德彝,让他心里向着他们,分遗产的时候好说话点,今后也能慢慢的从沐氏捞到好处。

可现在连人都见不着,还提什么好处?偏心的?

想着便有些急,可又没办法,人家一大群保镖守着呢。他们想硬闯,可对方根本不管他们是谁,直接扔出来!

是的,就是扔!

赵福涛看着那保镖把他们赵家一个远亲,一米八几的大汉,直接单手就给扔出五米多远,心里顿时怕了,咽了口口水。

看着直跳脚叫骂的父亲,只能安慰道“三天后,三天后咱们看,赵旻这小子这些年肯定没少赚!”

“呸!什么东西!”赵盛心里窝着火,碎了口后双手背在背后掉头就走。

刘秋生反倒是有些不安“老头子啊,我们住哪?”他们这城市只有一个大女儿,还有二儿子在看房子打算贷款买房子,可这不是还没看好吗?

他们去哪住啊,原本想着他们怎么说都是赵德彝那小子的亲戚,沐府还是能住的,好吃好喝不提,还能剩下一大笔钱。

谁知,对方这么不要脸的把他们都赶出去!

这一大家子,还有不少远亲呢,住哪儿?

赵春霖是大女儿,嫁到这的,平时一直看婆婆老公的脸色,第一胎生了个闺女,好几年没直起腰版,也就前两年好不容易拼死拼活生下个儿子,才在婆家站稳脚跟。

可他婆婆也一直让她少跟自己娘家接触,特别是不许两个孩子见自己爹娘,就怕学到坏习惯。

索性她家也重男轻女,自己爹娘根本对自己这个大闺女没一点兴趣。平日也没多少接触,可今儿听说能刮下她四弟的肉,有便宜占,这还要说?立马就来啊。

可现在的问题是,所有人里,就她住在这城市。

先不说她婆家同不同意,就算同意,这么小的房间怎么可能塞得下这么多人?

“住哪儿?当然住春霖那了!”赵盛不满的冲刘秋生怒吼“怎么,自己亲爹亲娘还有兄弟姐妹来,都不给住的地方?”

赵春霖心里火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嫁到这个大城市里,她爹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苦,还一个劲的给她拖后腿。

每次逢年过节,就说她在大城市里过好日子,要贴补几个兄弟。呸!凭什么?

赵春霖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即为难道“爹,这还真不行,这房子是婆家买的,我是一分钱都没出。婆婆平时管的也严,不让外人来。”说着一挥手就招了辆车“爹娘我先走啦,三天后咱们直接在沐氏那楼见。”

赵盛没想到大女儿会这德行,看着气得半死。

刘秋生更是指着手怒骂“这个败家子,白眼狼!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泼出去的水,有钱自己打车,就没法子给咱们住一住的!”

最后还是一个在城里打工的远房给他们指了个地方,郊区的小宾馆里,一间房一天六十,他们愣是一间房住了□□个人。

就这么一大家子,挤在几间房里,让这小宾馆里的客房服务员整天瞧见他们就翻白眼。

还好意思说自家孙子是有钱人,他们马上就有钱了,呸!瞧他们这德行,这辈子也不可能有钱!

赵家的人一走,赵旻夫妇的葬礼才回归正常。

廖峰理了理记忆后,便再次出来主持吊唁。规规矩矩的,低着头脸上带着沉痛和悲伤,却不再哭泣。

这让周南桉心里稍微有些满意,看着他弱不禁风,似乎风一吹就能倒的身体,又忍不住皱眉。

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就挑食的厉害,看看这破习惯,给管的!

当天吊唁结束后,郑德恩拄着拐杖,带着沐氏其他几位举足轻重的管理者或董事走来。

“德彝,这些都是你叔叔和大伯们。沐氏这几年我们替你看着,你不必担心。”说着又看了眼不远处坐着的周南桉。

意思是,这位在,没人敢打沐氏的主意。谁敢吃里扒外,那是贼胆包天了。

廖峰微微点头“今后我会抽空来跟各位长辈学习,绝不辜负父亲和外公。”

这话一出,郑德恩和他那些人心里多了几分满意。

小家伙固然是娇养的和软糯米团子似的,可现在失去双亲后也是在长大。今后做的如何,学的好不好不提,但最起码现在这份心,便让他们能够满意了。

人的进步都是要一点一点走出来的,不是?

“好,好!”郑德恩感慨的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我的小乖孙今儿早点休息,你那些事儿郑爷爷会替你把关,处理好的。”

“麻烦郑爷爷了,只是郑爷爷年纪也不小了,让您为我操心,心里真是愧疚呢。”又是客气又是撒娇的语调,丝毫不显得疏远,句句暖心。

郑德恩就吃这套,或者说老人家就吃这套,欣慰的拍着廖峰的头“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郑爷爷辛苦点没事,还有两天,忙完你休息一天后便来公司,把这件事儿处理了。”

廖峰点头,轻轻“嗯”了声,低垂着头,似乎显得还是心里很难过。

“哎,别难受了。赵家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当年...算了不提了,别为了这些糟心的人弄坏了自己的心情。”说着走到周南桉面前,低了低头“小家伙就拜托你了。”

求别!!!廖峰心里崩溃的看着这幕。自己都说了这么多,告了不少小黑状,怎么这位老先生还是把他托付给这位手上?

周南桉放下茶杯,看了眼郑德恩,微微颔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放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玉瓶,一个便是先前给郑老爷子嗅过的,一个却是大肚瓶,显然里面放了不少东西“一天一颗。”

郑德恩万万没想到周南桉会赐药,顿时把拐杖交给身旁的保镖,自己双手接过,再次万分感谢,更觉得周南桉怕是自有打算。

否则对他这陌生人都如此,对恩人的赵旻托孤怕是更上心了。

回头不放心的又看了眼瘦弱的小家伙,郑德恩狠了狠心,转头就走。

顿时,沐府便人去楼空,大厅空荡荡的。

廖峰瘫软的坐在沙发上,钟叔立刻端来暖粥,让他喝几口。可他现在累的够呛,脑仁也疼,根本没胃口。便干脆转过脸,轻哼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钟叔看着自家少爷心里无奈,只能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

是的,就是喂...想他廖峰没缺胳膊,也没断腿。只是累的不想吃,钟叔就能自动自发的给喂饭。

廖峰一边张嘴一边瘫着脸想,这小瓷瓶过去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有点纠结...

周南桉坐在对面,看的只觉得眼疼,他想呵斥或者训斥赵德彝自己乖乖拿着粥喝,可看着对方虚弱的德行还有白的和纸都差不多的脸,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看着又心里憋气,想想他爹他外公,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周南桉手指敲打着扶手,心里微微挣扎后决定开口“自己吃。”

是的,这是周南桉对廖峰说的第一句话“自己吃。”

可看他不顺眼的廖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