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1/1)

“我们今晚就走。”所以,等不到明天了。颜九黎说着,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决然地转身,走人,没有停留。

慕容烟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了,两人这一次还是没有选择走正门,乔殷苒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窗户走的,他们的动作极快,就像一阵风一样,严格来说,是颜九黎的动作极快,乔殷苒之所以能注意到两人离开,是因为慕容烟,颜九黎带着慕容烟离开的。

两人走后,乔殷苒看着桌上的盒子,凝视了好久,这个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颜九黎要让她随身携带,两年后才能打开。

墨炎诺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乔殷苒皱着眉头凝视桌上的盒子。

“这是什么?”墨炎诺将盒子给拿了起来,“你怎么看得这认真?”以至于他进来了她都没有发现。

乔殷苒猛然回神,从墨炎诺手中拿回了盒子,“这是师祖们送我们的新婚礼物。”

墨炎诺了然,“里面是什么?”随意地问了一句。

乔殷苒给墨炎诺倒了一杯茶,“不知道,颜师祖说让我两年后再打开。”

墨炎诺接过乔殷苒手中的茶水,“那你就好好收着。”喝下一杯水,才感觉舒服一点。

乔殷苒将那盘没有动过的千层糕推到了墨炎诺的面前,“吃点东西,我知道你也饿了。”

墨炎诺将茶杯放下,拿起糕点,“我不是让人准备了好多种类,怎么只有这么两盘了?”一边吃他的目光扫到另一盘动过的芙蓉糕。

乔殷苒也拿起一块千层糕,“我觉得太多了吃不完,所以就让福公公给拿回去了。”

墨炎诺轻笑,忍不住打趣她,“你一进皇宫就学会收买人心了,苒苒,你这样可不行,到最后,他们眼里只有你这个皇后,没有我这个皇上,怎么办?”

乔殷苒看了墨炎诺一眼,“你身上全是酒味,赶紧吃完了,就去沐浴。”乔殷苒在寝殿里面转了一圈,发现寝殿东北角上有温泉浴池,而且都是活水。

墨炎诺牵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酒味,“我们待会儿一起洗。”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乔殷苒瞪了墨炎诺一眼,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漱,你吃好了之后自己去沐浴。”这个男人,还真的是狗无赖的,没事就喜欢调戏她。

墨炎诺看着乔殷苒逃离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将盘中的几块点心全部吃了之后,跟着乔殷苒就去了。

果然,如他所料,乔殷苒正在那儿笨拙地解着发髻。

“我来。”墨炎诺将乔殷苒的手放下,自己开始熟练地将她头发上的发饰一一拿下来,然后再把她的发髻解开。

乔殷苒乌黑的长发就这样垂了下来,“好了,你去洗漱,我去沐浴。”看着乔殷苒长发披肩的样子,墨炎诺再次感觉身体一紧,他不想浪费时间了,两人分工,争取能最快地开始他期待的洞房花烛夜。

当然,乔殷苒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又要骂人了。

乔殷苒洗好脸的时候,墨炎诺已经沐浴好出来了。

“这么快?”乔殷苒不禁出声,这也太快了,自己这才洗漱好,他就出来了,而且是一脸的激动。

“好了好了,你问问,我身上的酒味全部没有了。”墨炎诺担心乔殷苒不相信似的,将自己白色寝衣的衣袖往乔殷苒的鼻子边放。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我找快毛巾给你擦一下。”看着墨炎诺湿漉漉的头发,乔殷苒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用了,待会儿就干了,我等不及了,苒苒。”墨炎诺还没说完话,就将乔殷苒一把打横抱起,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乔殷苒的脸一红,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怪不得那么着急,这男人的脑子里面怎么一天天想的就是这事。

墨炎诺抱着乔殷苒就往正殿的床榻走,走到明黄色的床榻前,墨炎诺轻轻地将乔殷苒丢在了床上,下一刻,自己附了上来。

墨炎诺准确地稳住了乔殷苒的双唇,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

“嫁衣。”乔殷苒被亲得有点透不过气,但是还记得自己的嫁衣,这是娘亲亲手做的嫁衣,她不能让墨炎诺给弄坏了。

墨炎诺的双唇再次吻住乔殷苒,不让她说话,摸索着开始给她解衣服扣子。

墨炎诺的动作很急切,隔着衣服,在乔殷苒的身体上点着一串串火花,等外面的嫁衣脱下来的时候,乔殷苒的整张脸带着脖子,都已经绯红了。

“你好美,苒苒。”墨炎诺微微抬头,欣赏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绽放。

乔殷苒大口大口的呼吸,没有回应墨炎诺。

身下的女人,小脸绯红,呼吸紊乱,张着嘴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呼吸,墨炎诺将解下来的嫁衣扔在一边,重新附上了乔殷苒已经微微有点红肿的双唇,一路点火。

洞房花烛夜,一室春意绽放,手臂粗的红烛高照,明黄色床榻中的呻吟久久不息。

京城郊外,慕容烟毕恭毕敬地跟着颜九黎。

只见慕容烟伸手,手从自己耳后划过,然后一张人皮面具落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是谷刑,“其实,你我都知道,她是一定要嫁给墨炎诺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他对着自己前面的人说道。

前面的人回头,也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拿了下来,而他也不知什么颜九黎,而是云国的皇帝上官飞云。

上官飞云脸色苍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为了确定她能够过得安好,看到她过得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上官飞云一脸的绝望,他做不到祝福她。

谷刑上前,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上官飞云,“赶紧吃药,你看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折腾。”谷刑很无奈,上官飞云是自己的好友,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其实,从乔殷苒和墨炎诺离开江南开始,上官飞云和他便一直跟着他们,直到看到了巫医夫妇,上官飞云觉得机会来了,就直接找谷刑,易容成了巫医夫妇,目的就是为了和乔殷苒多接触。

上官飞云将药丸服下去,一小会儿,才感觉舒服了点,这时候,他们准备的马车已经到了。

谷刑扶着上官飞云上了马车。

上官飞云的面色依旧苍白,在谷刑的搀扶下,坐在了马车里面的软座上,“我也知道,她心里不可能再容下其他的人。”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是无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前,他不信这样的话,到了遇到乔殷苒之后,他完全相信了。

谷刑叹了口气,拿出银针,“我现在给你施针,你的气血现在很紊乱。”谷刑一边施针,一边叹气,上官飞云体内的毒提前发作了,本来以为只要压制住了,不生育了之后就不会毒发,但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毒发了。

上官飞云毒发找到谷刑的时候,谷刑也被吓到了,还好有乔殷苒的药方,不然的话,谷刑当时也没办法了。

上官飞云面色平静地看着谷刑给他施针,似乎这并不是他的身体。

“我当时劝你了,不要强制运功,您看看你,现在自己的身体成了什么样子了?”谷刑一边施针,一边说话,语气里面全是无奈。

上官飞云的两只手臂上插满了银针,他才感觉自己的气息平复了不少。

“这是她在药方上教你的,是吗?”上官飞云突然开口。

谷刑再次叹了一口气,“是!”银针引毒,这是乔殷苒教他的,她在药方里面详细地写了银针引毒的全部步骤,包括穴位图她都画得仔仔细细。

上官飞云了然,谷刑和他相交十几年,这些年,自己的毒都是由他来治疗,谷刑很少用银针。

“小师叔的医术当真了得,如果没有她的话,你的毒,我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这一次的易容,其实我心里是很担心被发现的,如果不是因为师祖的原因,小师叔肯定早就发现了。”谷刑心里对乔殷苒是很佩服的,自己的医术,算是了得了,但是比起乔殷苒,他只能佩服。

上官飞云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假寐,他们从乔殷苒一行人出了江南就跟着,看到颜九黎和慕容烟之后,就逮住了机会,用他们两的身份接近乔殷苒。

谷刑见上官飞云不想再多说什么,索性也不再说话,在银针处撒了药粉之后,等了一会儿之后,把银针一根一根地拔了下来。

银针的针头全部乌黑,谷刑不禁皱眉,这毒当真狠,如果不用银针引毒,想要将毒完全逼出来,纯属不可能。

千年寒蟾,众所皆知,可以吸取人体内的毒,但是却需要人血为引子,千年寒蟾将自己体内的毒素排入人体内,由睡眠状态变为复苏状态,这才能够吸取毒素,然后死亡。

千年寒蟾,世上极寒之物,所以很可能导致不育,如若不能将毒素压抑,更有可能危及生命,乔殷苒当初只是试探性地一问,但是没想到上官飞云会真的用他自己为药引。

谷刑将所有的银针用纱布包好,看着上官飞云假寐,他只能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上官飞云会用自己的身体做药引。

“飞云,既然已经选择忘记了,那就不要再靠近。”谷刑再次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药箱里面。

“你觉得,能忘记吗?”上官飞云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清亮,如果能忘记,他早就忘记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你让她两年之后打开那个盒子,是担心自己撑不过去是吗?”谷刑倒了一杯茶,端了起来。

乔殷苒给的药方,需要调理两年,但是前提是上官飞云的毒不发作,所以,上官飞云也不确认自己是否能支撑到两年之后。

“你的毒,为何会提前发作?”谷刑很确定,自己当时的处理是很到位的,不可能发作,只要不行周公之礼,就没有发作的可能,上官飞云的自控力,他是清楚的,那么喜欢乔殷苒,守着乔殷苒的那几个月,他都能控制得住,所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是刘贵妃。”上官飞云轻叹了一口气,“刘贵妃当时欲陷害苒苒,没有得逞,我将她抓住了之后,她趁机给我下了其他的毒,然后我就毒发了。”

谷刑眉头轻皱,算是明白了,千年寒蟾的毒素,说是稳定是极其稳定的,就算是使用内力,也不会催动,但是绝对见不得其他的毒,一旦受毒者体内吸入其他的毒素,千年寒蟾毒会将毒素吸收,然后开始在体内攒动。

“我先将你的毒给压制住,然后我去找小师叔,她一定有办法能将你体内的毒彻底地给清除。”谷刑相信自己,但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不能用上官飞云的身体当成试验品。

上官飞云点头,不反对,既然乔殷苒说了,要让他好好活着,那么他就要好好活着,既然不能得到她,那么能够让她为自己操心,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你想要直接去找小师叔,但是我不管你对小师叔的心意如何,你是云国的皇帝,身份特殊,如果是悄悄地潜入皇宫,皇宫的人大可以将你杀了,如果是光明正大地去找小师叔,那更不可能了,墨炎诺不会允许小师叔给你医治的,就算是墨炎诺允许,小师叔也不会亲自为你医治,如果她能禽兽为你医治,也不会把方子给我。”谷刑一眼就看出了上官飞云在想什么,直接将他的想法给遏制了,上官飞云想要以解毒之名,再次接近乔殷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上官飞云的神色猛然就黯淡了,他就是这么想的,想要借助解毒之名,再次接近乔殷苒,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她不会爱上自己,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接近乔殷苒,哪怕是能够天天看着她,远远的看着她,他就知足了。

谷刑心中轻叹,人都是不知足的,没看到的时候,想者只要看到就知足了,但是当能够天天看到了,就会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