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的警惕之意似乎被看出来了,只见那道士不在意的一笑道,“小道友,不必害怕,在下广云子是青云派的门下,青云派是名门正派,门下之人向来与人为善不会害人的。不知道友是哪个门派之人啊?”
什么青云派?自己在师父的传承里听都没听过,难道是师父离开之后成立的门派吗?
广云子一再表示善意,她便稍稍放松了心神,却也并未回答那他的问题。
广云子见她还是没有回答问题也不生气,只是转了话题问道,“道友是否也是因为两日之后大水灾才来到此地的。”
第二次听他提起两日之后的大水灾,她不禁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位广云子前辈,小女子虽然不是很懂得周易之理,可也能看出这两日天气晴朗又不会下雨,怎么可能在两日后有水灾呢?”
广云子见她回应他的话,显得很高兴,说道,“道友有所不知啊,前夜在下夜观天象,东北方向忽有扫把星降下,主大灾,正应在这保定府周边,此次在下就是来此查看,打算留在这里救治这里的百姓。”
听了这话,她更疑惑了,问道,“前辈只说算到大灾,那又怎么肯定是水灾,还正好是两日后?”
“哦!这是因为在下所学主修周易八卦,对于算学也颇为精通,这都是在下算出来了,
是这样吗?那她怎么总觉的有些不可信,修仙之人对于自然环境总是有些特殊感应,她实在是没有感应到这周围近日会发生天气变化。
广云子回答完问题,又问道,“看道友小小年纪便已修炼到炼气四阶巅峰,师门定是很了不得,既然道友不是为了水灾而来,那可是为了历练而来?”
看着着广云子一直提起她的师门,难道这里修仙者碰到都要自报家门的吗,看来自己只能先诳他一下了,边说道,“小女子师从一位散修,家师自号山野真人,向来只在山野之中修炼从不入世,前辈应是没有听说过的,不过此次小女子倒真的是出来历练的。”
广云子见她真的报上师门更高兴了,说道,“令师既然自号山野真人,定然是真正的淡薄名利之人,着实可敬啊,你小小年纪便单独一人出来历练也是不凡之辈。”
怎么倒夸上她了,她忙道,“前辈过奖了,小女子哪里可以称的上不凡啊!”
“这么单纯幼稚,倒真是不凡!”忽然,一道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只见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迅速靠近这边,灵芝忽然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就怔住了。
忽的眼睛一暗,再回过神就发自己竟软软的倒在那白衣人的怀里,她想起身,竟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不能运功提气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到正在与抱着她的白衣人对峙的广云子说道,“乌尔西,我青云派与你们乌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要坏我好事,难道不怕我青云派的报复。”
只见那白衣人乌尔西一手揽着她,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并说道,“你中了老贼的软骨散,这是解药,服用一颗即可。”
灵芝赶忙接过,说了声“多谢!”便打开塞子倒了一颗塞进嘴里,而乌尔西却转而对广云子朗声喝道,
“哼!青云派尽是你这等鸡鸣狗盗之徒,平日里若只是做些小偷小摸便也罢了,在下也懒得与你们为难,可你不该为了区区一件灵器就屠尽沧浪们上下一百八十三口人命,你这种小人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灵芝正在试着运功发现手脚已经渐渐有力了,听完了这话不禁心里一寒,原来这广云子竟是这么心狠手辣之人!那自己刚才是差点落到他的手里了吗,都怪自己太过任性,丝毫不了解外面的世界还非要三更半夜的跑出来。
只见广云子哈哈笑道,“那是于沧浪自己自寻死路,明明只是个是以武入道修为才不过炼气境的低阶修士,却守着那一把高阶灵剑,修仙界强者为尊,我不去抢难道不会有别人去抢吗!”
见灵芝向他示意自己已经好了,乌尔西放下她接着说道“你若只是抢走灵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灭了人整个门派,在下不与你多说,今日你就纳命来吧!”说着就举剑攻向广云子。
两人都已是筑基以上的高手,斗起来自然是剑气乱舞,飞沙走石的,灵芝提气护住自己的周身,飞身退到一边,在一旁观看两人厮杀斗法。
两人的实力其实应该是乌尔奇略高一筹的,可不知为何他的攻击竟然有些不稳,她仔细的观察两人,才发现乌尔西竟一直回避使用他的左手,以至于总是让广云子钻了空子,两人斗得不相上下,竟一时之间谁都奈何不得谁。
时间越久,灵芝慢慢看出来乌尔西左手应该是受了伤,对了,她想起来刚才乌尔西抱着的她时用的正是左手,难道是救她的时候受的伤吗?
广云子自然也发现了,攻击也变得越发凌厉,她不禁着急起来,自己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乌尔西只怕会不敌。
只是乌尔西既然带着伤也敢出手,自然有他的手段,只见他慢慢露出颓势,在广云子面露得意之时卖了一个破绽,广云子果然中计攻击他的破绽,却反而被他反手一剑穿心,临死之前还要指着他说道,“你竟然使诈!”然后死也没有瞑目。
只见乌尔西反手一剑回鞘,对着尸体轻笑一声,说了一句“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而一旁的灵芝却被这神转折给惊呆了,她刚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怎么转危为安了。
只见乌尔奇转身向微笑向她走来,她还没有从惊呆中清醒,嘴里只是喃喃的道,“你,你……怎么……”还没说完,只见他眼睛一闭就整个人向她倒过来。
急忙伸手顶住他翻到的身体,她“喂!喂!”的叫了几句,只是倒在身上的人却毫无反应,只感觉肩膀一阵湿濡,一丝铁锈味儿传来。
“不好!”她连忙小心把他的身体放倒在地上,果然看见他的嘴里不停的涌出血水,她忙抱起他的头,一手贴着他的窍穴试着输入灵气为他疗伤。
其实她才炼气中期,以她这么少的修为,即使把身上所有的灵气都输给他,对于筑基期的他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是他既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那她又怎么能看着他吐血昏迷而无动于衷呢!
果然她输入的灵气都如石沉大海一样,一进他的身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半晌之后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把丹田里所有留存的灵气都输入了他的身体里,才见他的嘴里终于没有再溢出血丝了。
放下他的头让他平躺在地上,她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玉瓶,里面是她之前收集的灵露,打开塞子刚要倒进嘴里,又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顿了顿,最后苦笑的说了一句,“真是欠了你的!”便又抱起他的头,把瓶里的灵露全都倒进了他的嘴里,希望这灵露能够辅助他自行疗伤吧!
时间慢慢过去,她守着昏迷的他一直过了两个时辰,东边的天上已经有些红色的霞光露出来,糟了!只怕现在已经是卯时了,平时冬香都是晨时进屋来伺候她起身的,就剩一个时辰了,她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本就拖不动他,如今自己一个人回去都不知道行不行,还带上一个他,要怎么办?
她正急的不行的时候,只见躺在地上的乌尔西手指动了动,她忙凑过去对着他的脑袋,说道,“乌尔西,你怎么样,醒过来了吗?”
只见乌尔西慢慢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糊着,只是瞬间他的眼神就清明起来,一手扶地慢慢坐了起来,运功探查自己的身体,竟发现伤势已经好了一二层,之前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都以为要过不去了,这会儿怎么已经好了这么多,不禁转眼看了看正瞪着一双大眼担心的看着她的少女。
这是他第三次看到她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有一次路过紫禁城的御花园,发现那园子里竟然意外种着好几种灵药,本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挖出来。
谁知去的时候正碰上这个才炼气境一阶的小丫头偷偷摸摸的在那挖的一个高兴,表情就像是偷了油的老鼠一样,一脸的得意洋洋。既然这丫头捷足先登,他便转身走了。
第二次见的时候就是今年元宵节,他收到消息说发现屠了他的忘年好友于沧浪全家人的广云子曾在京师出现,他上京追查的时候,路经灯市发现这个小丫头竟然在闹市激发了功法要突破,便现身引起骚乱让她脱身离开,帮了她一把。
原本以为不会再见了,谁知今次他追踪着广云子而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丫头一点都没有防备的被广云子下了药,还与人说话说个没完,这广云子是个道貌岸然的魔修,被他祸害的正道女修不知凡几,每一次都会被他吸尽元气而死。
且他每次害人都把尾巴扫的干干净净,从不曾有人发现,若不是自己一直追查他,也不知道这些。这丫头幸好这次碰上了他,不然只怕是要倒霉了。
只是这会儿见这丫头脸色苍白,看着身上竟全无灵气的样子,一把拉过她的手释放出一丝灵气探查,果然丹田里竟无留下一丝灵气。
他脸色一白,怒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你之前的修为起码下降一个大阶吗,你不过炼气境中阶,降了修为与重修有什么区别。”
她白着脸笑说,“我知道啊,不过就是重修而已,我又不是没有修炼过,最多一两年就练回来了,可要是不救你,你可能真的就死了,一两年换一条命,你说哪个合算?”
被她的话一噎,乌尔西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话听着又好像是对的,他竟找不到话反驳,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灵芝也不等他说别的话,只是又说道,“好了,我自己都不在意,你就别在意了,你既然醒了,快看看能不能运功,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你要是能运功,就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