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我是杀不死的。”生灵叫嚣道：“我这种境界你是不会明白的。也知道现在我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已经游离在崩毁的边缘了，若是再继续出手，恐怕没杀死我你自己都要死了。”

他见龙武仍旧没有停手，继续道：“若是你能放过我，过往一切既往不咎。”他实在是害怕了，龙武现在虽然杀不死他，但若是继续下去，他肯定会虚弱到一个极致点，到时候说不准龙武就有办法了。

龙武冷哼一声，想要继续出手，眉心忽然间出现了一个裂缝。两个道身化作一道青烟消散。

生灵见此顿时笑了：“哈哈，你完了，你真的要死在我前面了！我就说你怎么会如此强大，原来不只是体内发生变化的缘故，而是动用了一种提升战力的术法。”

那是龙武之前在邪灵界的时候找到的强行提升战力的符道术，只可惜这一次后遗症实在是太大了。

但龙武并没有慌张，顺手取来神魔碑将生灵的灵魂体镇住，而后押进洪荒世界。

他眉心的裂缝已经如同拇指大小，却没有鲜血流出，而是有大量的灵魂力量从中流淌。这就是伤到了本源的表现。确实如同邪灵界生灵所说，若之前龙武并没有死命追杀他，而是修复自己的伤势，肯定不会有现在这种状况。

可若不杀邪灵，他绝不会罢休。

他定了定神，原本想着阻止眉心伤势恶化，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这看起来比帝伤还要严重了一些。

“很棘手啊……”

他不再试图修复，而是施展了个障眼法将眉心的伤口遮住，而后打开洪荒世界走了进去。

战无极在灵泉中已经浸泡了三十天左右的时间，远远超出了原先预计的十天，说明灵泉确实起了作用，但让龙武有些不解的是，此刻的战无极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像是一直在保持着原始的将死状态。

“方才我看一个十分强大的残存灵魂体被你打了进来，是何人？”战无极问道。

龙武回答道：“邪灵界一个差一步就成为半帝强者的存在，这普天之下，除却半帝强者之外恐怕没有什么存在能将他镇杀了，凭我现在的修为就算是毁灭了他的躯体，灵魂体依旧难以彻底抹去。”

战无极点了点头，“这样的存在确实在现世无敌，你能将他躯体毁灭已经很不容易了，不顾是一个残存的灵魂体而已，我看神魔碑将其镇住他根本没有法抗的机会，或许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就能镇死了。亦或是等你破入半帝境，杀他不成问题。”

龙武无奈道：“你倒是看得开。可是你这种状态怎么办？看来单凭灵泉和阴阳泉无法令你恢复。”

“无需着急，这种状态实际上并不糟糕，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种奇怪感觉吗？它在慢慢积累，我感觉若是这种感觉积累到一定的状态，我的身上定然会发生质的变化。”战无极道。

龙武有些诧异，但既然战无极这么说了，他自然高兴，笑道：“如此甚好，否则真的要寻遍天下所有遗迹了。”

“那倒不用。”战无极笑道，忽然，他感觉龙武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问道：“你受伤了？”

龙武点头：“斩杀了三十几个彼岸境巅峰强者，不死已经算很好了。”

战无极顿时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龙武，十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足吧，这样的战绩，实力已经堪比半帝了。若非你体内有帝伤，恐怕会更强。”

龙武道：“确实。关键时刻消失了一道帝伤，否则现在我恐怕也回不来了。”

战无极能够想象出龙武的那种惊险，一个人对战三十几个最为巅峰的存在，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生死考验？而若只是单纯的生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种游离于生死之间的煎熬。

良久之后，龙武从洪荒世界中走出，他已经有些压制不住眉心的那道伤口了。

战无极重新盘坐在灵泉当中看着龙武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到龙武身上那种非同寻常的伤势，但既然龙武不想说，他便不会问。只是心中有些愧疚，终究还是没能替龙武分担多少。

无垠的星空之下，一片浩荡到了近乎无边的战场沉寂。域外战场仍旧是每天充斥着厮杀与血腥，但却已经很少再有那种巅峰的对决。经过龙武一役，域外战场的彼岸境巅峰强者近乎死了一多半，这不可谓不是个惊人的数字，

龙武慢慢行走在星空之下，一片片星光垂落，反而让他显得有些孤独和苍凉。

眉心的伤口已经延伸到了山根处，大量的灵魂力量从中溢出，而后消散在空中。对此龙武倒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因为就算是如此也消耗不了太多的灵魂力量，而且此消彼长，这边刚刚消散了一些，识海立刻就不冲回来了。

真正有些糟糕的是他的整体状态。

他清楚得记得，自己的两个道身并非是耗尽了力量，亦或是在他的操控下消失的，而是动用秘术之后躯体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个道身忽然消失的。

“是否无法再凝聚出来了？”

龙武自言自语道。这些时日以来他暗中努力了好几次，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将其凝聚出来。这说明他的躯体出现了大问题。

他慢慢行走间，眉头皱起，却牵扯到了眉心的伤口，顿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感。

“既然无法凝聚出道身，那就不需要再凝聚出来了！”

他站定，忽然笑了一声。两具道身确实是一股强大的战力，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阻力。在这世上他真正能够依仗的，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而已。

道身虽与本体并无多少差别，归根到底是道身，与本体还是有所区别的。

行走到某处，龙武觉得无比疲累，但灵魂力量非但没有因为体伤而衰弱，反而变得增加强大起来，以至于眉心所流淌出来的力量更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