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对这个故事已经信了八分:“这么说来现代人类还是地球上最聪明的物种。”
“不,你们不是最聪明的,从来都不是,不说海洋中还存在着更智慧的生命,就算在陆地上,在过去,也存在过比现代人更加智慧的物种,远的不说,三万多年前的欧洲就有种叫尼安塔特的智慧人类,他们的脑容量就比现代人类要大。”小红道。
“说来说去,进化论是假的,那物种的不同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梅天还想多问一些。
“这个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与人类的祖先同时存在过,也许是上帝造了他们,也造了我们。”小红摊了摊手。
“好了,我要睡觉了,咱们改天再聊吧,谢谢你的故事。”梅天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求知欲旺盛了。
小红卡巴卡巴眼睛,急道:“喂喂喂,好像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那个法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你能不能把死人医活?一万年前我有一条宠物地狱犬,三个脑袋被咬掉了两个,你能把它的脑袋医好吗?喂,天哥,别睡啊。”..
——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
拉开窗帘,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看到灰蒙蒙的天,外面飘着鹅毛大雪,真是鹅毛一般大的雪,纷纷扬扬,透过大雪在空中飞舞的痕迹,梅天可以清楚的看到风的样貌,时而自东向西,时而自西向东,时而打着旋儿,或消散无形,或骤然而起,这变幻莫测的东西,在梅天眼中却如此的透彻明了。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飘忽淜滂,激飓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至其将衰也,被丽披离,冲孔动楗,眴焕粲烂,离散转移。故其清凉雄风,则飘举升降,乘凌高城,入于深宫。抵花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蘅,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然后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跻于罗幢,经于洞房,乃得为大王之风也。故其风中人,状直憯憯惏栗,清凉增欷。清清冷冷,愈病析酲,发明耳目,宁体便人。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梅天的心情丝毫没有被灰恶的天空所影响,他笑着,自信的笑着,这种自信的笑重回到了他的脸上,再次从半个月后穿越回来,梅天依旧为昨夜的突破所激动着:“好一首《风赋》,好一句‘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这宋玉不但是个辞斌家,还是个马屁专家,这一记马屁,能拍得楚襄王三年都找不到北吧?风,我倒要看你有多诡异。”
小红还在为昨夜的事情郁闷着,坐在椅子上不搭理梅天,他坐了整整一晚,为了他心爱的宠物地狱犬,他非要讨个说法。
“你看,你就比宋玉差了不只十万八千里,有求于人还不懂得迎奉,就算人家有能力帮你,也不好意思伸手了。”梅天笑道。
“啊,天哥,你的词作得真好,给我太大的感触了,我的感触就是——不!明!觉!厉!嘿嘿,虽然听不懂你在叨咕什么,但听得出来,文采飞扬!”小红立刻跳起来送上马屁。
“切,说你不会拍,你别不服气,你是捧我还是臊我呢?我都说了这是楚国宋玉的大作了,你没听见吗?”梅天白了小红一眼。
小红脸上一红,好吧,他假装脸上一红,毫不气馁的继续拍道:“天哥这诗背得可真好,这么长的诗,竟背得一字不差,学问也很深。”
“这是诗吗?这是诗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梅天叹气摇头。
“天哥,我实在不会拍了,你就看在我诚心诚意的份儿上,快帮我治治我的小三吧。”小红道。
“小三?”梅天大笑起来:“你连老婆都没有,还有小三?”
“就是我的宠物地狱犬啊,它有三个脑袋,所以叫小三,现在只能叫小一了。”小红哭丧着脸道。
“三个脑袋三张嘴,不好养,还是一个脑袋好,思想统一,又省狗粮,我说你就是不长脑子,你那小三当初能匀给你半个脑袋,你就不至于犯这种傻,你那小三受伤都一万多年了,我用什么治它?要是一年嘛,还可以试一试,边儿玩儿去吧,我得办正事儿去了。”梅天看了看手表,时候差不多了,披上大衣向外走去。
“天哥等我。”小红化作一道红光印到梅天的后背上。
出了酒店,梅天在对面的粥铺买了油条和杯装豆浆,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省肿瘤医院,车子停下的时候,豆浆和油条也被吃喝干净了。
下了车,踏着厚厚的大雪,梅天怀揣着依旧激动的心,一步步向住院部走去。感谢上天让陆露在这时患上了绝症,不然,四月和陆露的共处总是尴尬的,尤其得时时防着陆大爷和陆大娘,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儿,不然人家死活也不会把姑娘嫁给他,但现在,也许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改变。
来到105病房时,陆露刚打完静点,见梅天来了,陆露勉强笑了一下,很显然,她的心情非常糟糕,陆大爷和陆大娘也阴沉着脸,说不尽的悲痛与绝望,昨晚他们刚刚看到了一点点奇迹的希望,急冲冲的把老专家请来,又是一番检查,今天早上检查结果出来了,黑色素瘤有明显退减的迹象,虽然还有癌变细胞,却回到了癌变的初期,通过常规救治,五年内便可痊愈,但郁闷的是,肺部的癌细胞进一步扩散了,也就是说,肺癌成了陆露的第一杀手,老专家已经开始为陆露安排手术的日程了,但谁都知道,就算暂时治好了,最多也就能活五到八年,陆露还年轻啊,还没有享受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这让一家人如何接受得了?这几天,陆大爷和陆大娘吃不好睡不好,明显苍老了许多,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就像六、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