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根被装在麻袋里滚到了一边,还没等缓过神来,双手和双脚就被两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他/妈/的,谁敢绑爷爷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裴永根虽然被绑了手脚躺在地上,嘴上可是一点都不求饶,依然嘴硬地骂道。

裴永根的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两脚,他发出一阵哀嚎,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裴永根的头套上了麻袋,一点都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感觉到一阵拳脚往自己身上砸来,他慌了神,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他害怕自己这条小命就此完结,嘴里的骂声也改为了求饶声。

“几位英雄,饶了我吧,别打了,哎哟哎哟。”裴永根杀猪般地哀嚎告饶。

“子安哥,大庆哥,差不多了,把他的麻袋拿开吧。”秦小宝见裴永根已经被揍得动弹不得,只能开口求饶,也担心将人打死了,反倒变成自己这一方的责任了,便忙喊住了正在动手的裴子安和大庆。

麻袋被拿开,裴永根的脑袋被揍得跟猪头似的,眼睛也被打肿了,他的眼睛正努力地睁开,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几人,顿时就知道自己调戏沈嫂子的事情被他们给知道了。

“裴永根,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调戏沈嫂子,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逸了?”裴子安指着裴永根的鼻子骂道。

“什么情况,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无缘无故地打我一顿,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裴永根眼珠子一转,把皮球直接扔给了裴子安等人。

“你,你欺人太甚!”沈嫂子听到裴永根居然不认账,气得直哆嗦,只可惜她不会骂人,只是颤着声音说道。

“我说沈嫂子,我怎么欺负你了?你倒是说啊!”裴永根一副泼皮样子,反正他们没有证据,只是凭这个小寡妇的一面之词,他怎么肯认。

“不肯认是吗?”大庆见裴永根居然抵赖,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顿时火冒三丈,操起手边砍柴的刀直接架上了裴永根的脖子。还好出门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把柴刀,就顺手拿了过来。

“哎,哎,裴大庆,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裴永根见大庆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慌了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赶紧对着大庆喊道。

“我逃不掉?我怎么就逃不掉了?把你杀了,扔到村后面的悬崖下去,神不知鬼不觉,人家见不到你这泼皮,只会以为你又去哪里混了,你们家里人都不会管你,谁会想到是我杀了你?”大庆邪恶地一笑,阴森森地说出这番话。

这下把裴永根吓得尿了裤子,自己干的坏事太多了,家里的人早对自己死心了,他也经常到村外面混,混不下去了就回家混吃混喝,他爹娘都不管他,如果裴大庆真杀了他扔到悬崖下去,还真没人会理会他怎么就不见了。

看裴大庆这个样子,还真的会下狠手,不行,小命重要,不能就这样死了,想到这里,裴永根赶紧哭喊着求饶:“大庆好兄弟,是我错了,我不该调戏沈嫂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不要杀我啊!”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再这个字据上画个押,保证以后不得骚扰沈嫂子一家,否则我们就把这张字据交给族长,自然会有族法来惩罚你。”裴子安见裴永根认了此事,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据让他画押。

这张字据是他们几个人讨论的结果,将裴永根调戏沈嫂子的经过都写了下来,这样如果以后他再敢骚扰沈嫂子,这就是罪证,省的到时候裴永根乱说。

“这,这。”裴永根看着字据犹豫,不想签。

“子安,把字据拿走,待我杀了这泼皮就一了百了了,还让他签什么字据!”大庆见裴永根一副不想签的样子,便收了收手上的刀,顿时裴永根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红印。

裴永根杀猪般叫了起来,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签我签。”

“你现在想签是了吗?”大庆恶狠狠地盯着裴永根问道。

“我想我想。”裴永根看着脖子上的刀,生怕大庆一用力,自己就嗝屁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让你签了,我觉得还是杀了你比较好。”大庆喝道。

“哎呀,不要啊,大庆兄弟,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去骚扰沈嫂子了,我发誓,如果再去骚扰,就让我裴永根天打雷劈。”裴永根吓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在一旁的兰秋紧紧地握住了秦小宝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她担心大庆一怒之下做出傻事。

秦小宝捏了捏兰秋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大庆哥心中有数的,他只不过是想吓唬裴永根,让他绝了以后再去骚扰沈嫂子的心。”

凭着这些日子对大庆的了解,兰秋也知道大庆是个稳重的人,不会不计后果地做事情,但是越是亲近的人越会担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庆哥,既然这泼皮发了毒誓,就饶了他这次吧,让他把字据签了,以后他若再犯,再杀他也不迟。”裴子安自然也看出来了大庆的用意,便跟着他一唱一和,目的都是为了能更好地吓唬到裴永根。

“好,看在子安的面子上,我这次就饶了你,如果有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大庆顺势说道,松开了裴永根。

裴永根赶紧拿起字据,画上了押,双手颤抖着递给了裴子安,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大庆。

大庆看到裴子安拿好了字据,又狠狠地在裴永根身上踹了两脚,这才罢休。

裴永根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好容易爬回了家中,家里的人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只帮他处理了伤口,并不问他这身伤是哪里来的。

只是在裴永根心里却是将裴子安和裴大庆记恨上了,他也不是个傻子,当时他被裴大庆那副凶狠的样子还有脖子上那把刀给吓到了,所以才慌慌张张地签了那张字据,现在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形,这裴大庆未必就真的敢杀了自己,只可惜当时自己太害怕了,现在只能捶胸顿足后悔签了字据了。

“谢谢各位。”沈嫂子见事情解决了,感激地就要跪下来,却被秦小宝一把拉了起来。

“沈嫂子,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个裴永根肯定不敢再来骚扰你了,你就放心吧。”秦小宝说道。

“是啊,沈嫂子,我们陪你回家吧,今天折腾到这么晚,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又要被婆婆骂了。”兰秋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这件事情已经麻烦你们了,就不麻烦你们送我回家了,我已经习惯被婆婆骂了,没事的。”沈嫂子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能解决裴永根这件事情她已经很感激了,不能让秦小宝和兰秋跟着自己回家被婆婆骂。

“不麻烦,我们送你回去,走吧,再磨叽天就更晚了。”秦小宝果断地说道。

“大庆哥,你要么先回家跟我娘说一声,我们晚点回来,省的她担心,我现在陪小宝和兰秋一起去。”裴子安转头对大庆说道。

“嗯,好,那我先回去,你们路上当心。”大庆说道。

到了沈嫂子的家中,裴子安等在门外边,秦小宝和兰秋陪着沈嫂子进了门。果然门一打开,屋里头陈氏就已经开骂了:“你这个扫把星,天都黑了,你才回来,不想回来就给我滚!”

沈嫂子歉意地对秦小宝和兰秋笑了笑,悄声说道:“你们别见怪,我婆婆就是这样的性格。”

秦小宝和兰秋了然地点点头。

“娘,小宝和兰秋也来了。”沈嫂子对着屋里高声说道。

陈氏拉着阿福的手走了出来,看到秦小宝和兰秋,脸上不自然地笑着说道:“哟,小宝和兰秋也来了啊,快进来坐。”

秦小宝到底在村中还是有点人缘的,养鱼的事情大家都记着她的好,所以陈氏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陈伯母,我和兰秋姐就不进去坐了,今天我们送沈嫂子回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声,今天多做了一点时间的活,所以耽搁沈嫂子回家了,请陈伯母不要见怪。”秦小宝笑嘻嘻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没事,出去干活本来就应该听东家的,还难为你俩专门来跑一趟解释,这多不好意思。”陈氏虽然骂自己媳妇骂的凶,那也是因为把儿子的过世归罪到媳妇身上,其实她也不是蛮横无理的人,特别是对着秦小宝,还是留了几分面子的。

秦小宝见陈氏没有再骂沈嫂子,心中舒了一口气,对陈氏说道:“那就好,沈嫂子在我那里做工很勤快,活做的又好,陈伯母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儿媳。”

“哪里好福气了,可怜我的财发,这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哎。”陈氏想到丈夫和儿子的早逝,抹了抹眼睛。

“陈伯母,快别伤心,这不还有阿福吗?等我们阿福长大了,要好好孝顺奶奶和娘哦。”秦小宝赶紧逗着阿福说道。

“唉,我们娘俩就指望着阿福了,希望他能平安地长大,我也就有脸去见他爷爷和他爹了。”陈氏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陈伯母,现在就剩下您和沈嫂子俩人相依为命,一定要好好带大阿福,财发哥的事情沈嫂子也很伤心,同样是女人,您一定能理解的对吗?”秦小宝趁机开导陈氏,不管有没有用,她也要说上一说。

陈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秦小宝转头对沈嫂子说道:“沈嫂子,陈伯母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你也多体谅。”

沈嫂子见秦小宝在帮自己说好话,心中感激,忙点头说道:“是,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事情说过就算了,现在我和娘最大的心愿就是阿福平安长大。”

说完,转头对陈氏说道:“娘,这么晚了您饿了吧,我去做饭,马上就好。”

陈氏嗯了一声,看着瘦弱的媳妇急冲冲地进了厨房,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媳妇的好,只是每当看见她就想起了儿子,所以总是忍不住要骂她。

秦小宝婉拒了陈氏的留饭,一路上心里都觉得酸酸的,只盼着陈氏和沈嫂子的关系好一点才是,两个女人都是可怜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在一起生活呢,如果陈氏能想明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