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由雪儿亲自下厨,做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尽管,没有多少人吃得下。看到那样的场面,那样的情景,哪还有人若无其事的跟平时一样,至少,雪儿是办不到的,所幸,雪儿快一步的在那时将傲人压在怀里,没有让小家伙看到他这个年龄不该看到的一幕。
“雪儿,煮的还真不少”。满满一桌子,立蓉有些气弱。
要不是为了维护形像,她大概会立刻趴下大吐特吐一番。
“是啊”。最后一道菜上了桌,雪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看起来,很完美了。现在,就待那个不知道吃不吃得下的人到场,“李叔,麻烦你去水园请堡主过来用餐好吗?”。
“是,夫人”。李叔应声,离去。
动作有些僵硬,饶是他年纪再大,见的世界再多,也没有见过那样的。今晚,他也别想吃下东西了。
呃——虽然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坏人就该早早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免得再去害那些无辜的人。
当展狂和夜魂进入厅内,傲人已经坐在上头,小碗里头早就装了好些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小家伙吃得可开心了,今儿个的事情,对他来说,虽是惊吓,不过,小孩子大概忘性比较大。或者,眼前的美食更加的吸引人,早就让他忘记先前发生过什么事了。
“好不好吃?”。
“好吃”。
“那要多吃一点哦”。
“嗯”小脑袋猛点,食物往小嘴里猛塞,不过还是没有忘记要关心一下娘亲大人,“娘也吃哦”。
“好”季雪笑着点头,外头,传来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过来了。
面对展狂,季雪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笑意,无无形的谢意,今天,她真的好感激她,这一顿饭喝在微薄,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啊,只有——只有手艺而已。
“堡——堡主——”。微微颔着。
展狂仅是轻应一声,便在以往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夜魂亦是。
举筷,吃饭。
没有多余的言语。
不过,三人很赏脸的将满桌子的菜都扫得精光,雪儿看得讶异,她做的份量有多哎,没想到,吃得刚刚好。
看来,下次,她一定要再多加些量了呢。
“不会有下一次”。桌上的残羹收拾妥当,莫名的,展狂留下这样一句话,正在为儿子擦拭嘴角的季雪怔然的抬头,看着他那银色的面具,突然之间,有股冲动,好想一步上前,狠狠的将他脸上的面具夺下,看看他的真实面目到底如何。
“啊——”。
“爷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夜魂代为解说。但是,雪儿还是似懂非懂,他所说的是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就是不让第二个展中业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喽,也是——轻笑一声,笑自己笨。
一个问题,也得想半天。
只是夜魂知道,展狂的话中,还有他意。
夫人虽人在这儿,虽然有举筷,却不曾将食物递入口中,一餐饭下来,夫人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他自是知晓,夫人为何会如此,旁边站着的李叔和立蓉面色皆不好看,不止是他们,今天“有幸”看到那一幕的人,这会,大概都吃不下饭。
他已习惯。
堡主这是在心疼夫人吗?夜魂不解,却知道,堡主大概不会再有下一次,直接在夫人面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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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人未进门,声先道,门被推开,是季雪,手里还牵着傲人,“今天晚上,我想和傲人一起睡”。白天的事,想来还心有余悸。
“嗯”。
呃——
同意了,真快,一点都意都没有。雪儿悄悄松了口气,早知道他这么容易答应,就不用提着心,吊着胆了。
“娘,想睡”。两眼朦胧的傲人攀着娘亲。
“好,娘马上抱你上床睡睡哦”。抱起傲人,着实吃下,雪儿咬紧了牙,小家伙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娇小的有些过份,以后,再也抱不动傲人了呢。下一刻,她的手一轻,怀中的儿子易了主,被展狂抱在怀中。
“谢谢——”。安抚傲人入了睡,雪儿道。
“他也是我儿子”。一句话,说明了所有。
小脑袋用力点着,一双小手,绞成一团,脸上有丝惊慌,深怕他有误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双黑眸,牢锁着她。
将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一丝不容错的纳入眼中,黑眸,闪过一道光,很快,很亮,而后消逝,谁也没有看到。
“够了”。黑眸攸地一紧,眼及之处是雪儿快要绞断的一双小手,她太紧张了。
“啊——”,小嘴微张,看着他,不知所措。
屋内,静寂一片,屋外,银光遍洒。
偶有屋外虫鸣和屋内傲人的翻身之声,仅余的只有呼吸声而已。雪儿困难的吞了吞口水,为什么她突然之间觉得好热,明明已经是晚上,明明应该有些凉的。如果现在是大白天的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找借口离开这个房间。
可是,大晚上的——
“我,我出去一下”。
“去哪?”。
“呃,没——没上哪”。
“该睡了”。
“哦——”。
纳纳的应声,不敢反驳,像及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不过,眼在凝上展狂那张面具上头,突然之间,雪儿心里,不再有他想,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支使着她迈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走向展狂的面前,轻抬臻首,凝着他的脸,凝着他的黑眸,然后,眸光敛下,将他的全身一一打量。
他们虽然同房,却也仅是同房,除了新房中的那一夜,他们的关系,不曾再改变过。
“你天天戴着它,不难受吗?”。小手,抚上银色面具,男人身形一僵,定定的任由她抚摸,白天的时候,在捏完人的时候——呃,她似乎看到他从手上脱下了什么,小手,捧起他的手,细细打量。
他的手,不难看,宽大而修长,很正常,就像正常人的手一般,不像是受过伤的,特别是受过祝融之礼还能如此完好的手,她不曾见到过。
“够了——”。他道,嗓音低沉的近乎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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