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只见晚上我和刘昆喝酒的那铺火炕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黑糊糊看不清楚,但是那人在发出一声急似一声的叫喊,听声音正是刘昆的老婆红艳,可是刘昆哪里去了呐?
冲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咽了口吐沫,又悄悄退了回去,忍受着嘴巴和内心的干渴,躺回到火炕上,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煎熬!隔壁的欢叫声似乎更加响亮了,持续了很久很久……
女人的吟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一阵公鸡的鸣叫将我再次吵醒,天,已经亮了。
我发现自己硬邦邦地挺立着,一个高高的帐篷竖起在被子当中,刘昆的老婆红艳却站在地上看着我,我一下子觉得有些羞愧,连忙翻个身,却又不敢起来,就躺着说:“嫂子,起了,昆哥呐?”
那红艳走过来,也不说话,坐在炕沿上,附身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愣,就坐了起来,那女人便吃吃地笑了道:“你哥没说错你!你是个好人,起来吃饭吧,太阳都晒屁股了!”女人扭动着水桶粗的腰出去了。
我这才赶紧爬起来穿好衣裤,下炕走出去,刘昆笑呵呵地看着我说:“昨晚睡得好不?”
我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道:“还好,酒喝太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刘昆点点头说:“那就好,来吧俊哥,院子里有口水井,水给你打好了,洗洗吧!”
他突然改口叫我“俊哥”,昨晚喝酒还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看来昨晚这家伙用他的老婆对我进行了最后的试探,如果我没控制住,上去了,估计后脑马上就会挨上一榔头。
早饭很简单,馒头稀饭咸肉。我吃了很多,咸肉是用野猪肉腌制的,非常好吃。吃完饭,我跟刘昆坐在院子里抽烟聊天,他家的大狗也放开了,却不再对我有恶意了,看到我跟他的主人坐在那里,还过来到我身边嗅嗅,可是我还是心里怕怕的,刘昆笑道:“俊哥怕狗。”
我苦笑下说:“嗯,被狗咬怕了,这世道,狗太狠了!”
刘昆当然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说:“就是!我在里面的时候,那山上的狗天天咬我!”
我伸手拍拍他的*说:“人间自有公道!老天会报应他们的。”
正说着,那猎狗突然支起耳朵“呼呼”起来,刘昆喝道:“一边趴着去!”那大狗很不情愿地走到屋檐下趴卧在太阳光下面。
原来是刘松林兄弟俩个来了,拎了个白丝袋子,一看形状我就知道是什么了。刘昆站起来一摆手说:“进屋!红艳牵狗去门口坐着,别让外人进来!”
那个*粗壮的婆娘招呼大狗坐到院子门口去了,我们四个人就进了屋里。刘松林和刘松山将袋子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是两杆锯断了枪托和枪筒的双管猎枪,还有十几发红色的猎枪子弹。
我伸手拿起一发子弹看看,是钢珠散弹,钢珠弹要比铅弹的威力大,我又看看猎枪,很普通的双管猎枪。刘昆说:“以前这里都是山民,打猎和采摘山货为生,后来政府不允许私人持有猎枪了,开始收缴,这些都是偷着藏起来留下的,还能用,我昨天上车那把枪也是我从前打猎用的,锯短了可惜了,可是不锯短又不好带,现在冬天最方便了,穿个棉军大衣挂在里面*上,外面一点看不出来。”
我拿着猎枪摆开枪管看着,说:“呵呵,昨天昆哥要是在车上开一枪,这种钢珠散弹是呈三十度角度喷射的,估计半车箱的人全得中弹,行,不错,加上你的一把就有三把枪了,但是,一定要试试枪,保证能打响,子弹最好新的,万一在现场打不响就会出大麻烦!”
刘昆笑了道:“这好办,咱现在就上山,到后山去打,一试就知道好不好使,这些枪也是有日子没打过了。”
三个汉子就每人穿了一件黄色的棉军大衣,将猎枪藏在腋下,还真是看不出来。我们四个就走了出去,刘昆招呼猎狗跟着,那大狗便很高兴地撒欢在前面跑。我说:“怎么没看见刘明?”
刘昆说:“刘明修车去了,是不是要用车,他家有一辆早些年买的吉普车,他去镇上了,去修车子。”
我点点头说:“也好,是要有辆车,装钱方便。”
刘昆和刘松林哥俩就笑,我说:“笑啥?”
瘦子刘松林道:“听俊哥的话,就好象那钱钱就摆在那里等咱去车拉呢!”我笑道:“其实说白了就那么简单,你们蹬大轮不是也一样吗,人家一个个乖乖地把钱钱都装到你那个袋袋里面。”
刘松林嘿嘿笑道:“就是一下子也弄不多!”我板起面孔说:“人家都是穷苦人,你们抢这些人的钱是缺德的,还不如我们上国道去劫那些开好车的主,一定都是有钱人,这年月,有钱人的钱都不是好道来的,抢他们的,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刘昆说:“俊哥,听你说话还是有道理,干脆,你领着哥几个干吧,咱都认你个大哥,咋样?俺们出力气,你拿主意!”
我笑笑说:“只要你们肯出力,赚钱不是一件难事!”
几个人说说笑笑,就像在商量一桩很平常的生意,翻过一道山梁,又穿过一片密林,我已经是气喘吁吁了,终于来到一条灌木遮掩的小山沟,刘松林兄弟两个拔出开山刀,砍开一条路,我们钻进去,刘昆四下看看说:“就这里吧!声音不会传得很远!”
我们坐在一块山石上,看着这周围白茫茫的林海雪原,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这个时候,一定也是漫山遍野的雪域世界了,我似乎看到了心莲,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奔跑,心莲,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你还记得我吗?。我的思绪有些游离,直到“嘭嘭”的两声枪响,才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