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墙角冷得发抖,吸着烟,看着一脸喜悦的马向东就来气!
我连着抽了两根烟,马向东笑眯眯地抬起了头,看这我说:“你小子立了大功了!”
我说:“得了吧!你弄好了没?冻死我了!快把毛裤给我!”
马向东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把毛裤递给我,说:“快快!穿上穿上!”
我穿好了毛裤和外裤,问马向东:“那上面说了什么,把你乐成那样?”
马向东拍了我的*一下,说:“他们今天就会通过这个律师,现在看来也是他们的同党,把一个跟踪器装到张伟的身上,应该是在吴管教刚刚离开去提你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这个步骤,接下来,他们的同伙会在我们的看守所外面布控,接收一切从这里出去的警车的信号,只要他在警车里面,就一定会知道,等等!”马向东说到这里停下了,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要张伟在车上,这个警车就会在半道被武力拦截!打死押解的警察,然后把张伟弄走,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嘿嘿,会死人的,还玩吗?”
马向东说:“可是张伟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说:“这就是我的作用啊!我有办法让你们把我和张伟一起弄上警车,送到提蓝桥医院去!”
马向东说:“快,你把具体计划告诉我。”
我说:“好的,到时候还得你们配合。”我就把具体的计划和马向东说了,我们又研究了细节,最后马向东觉得没有什么漏洞了,就让另一个值班管教把我押回了监房。
回到监房,里面还在开排头,我到前面盘腿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张伟也回来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就在后面坐下了。
排头结束后,张伟悄悄拿出一支烟给姜宇小黄他们去后面嗨呸,他和我就坐到前面的角落里。
张伟说:“一切搞定!外面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我们的了,越快越好!今天中饭的时候我们行动!”
“中午就行动?太仓促了吧?”我四下看看说道。
张伟说:“律师已经把跟踪器给我了,我这里难受死了!所以得赶紧走!”张伟说着用手捂着自己的胃部。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把那个跟踪器吞到肚子里了?”
“靠!不吞进去怎么弄?还不让盖子给抄出来!肚子里最保险,可是难受啊,挺大个家伙!”张伟夸张地用手比划一下。
我说:“行!妈的,我也想早一点离开这里了!”
中饭吃炸鱼块,我和张伟起了冲突,每人两块炸鱼,我们前面几个当然又是多吃多占,每人三块,还多出一块,张伟就说:“老大!每次多出来的都是你的,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
我说:“操!你什么意思啊?我是排头就得是我的!”
张伟说:“*毛!我们敬你是排头你就是!你还拿自己当真事儿了!”说着站了起来。
姜宇害怕了,忙说:“两位老大,何必呐!为了一块鱼,让下面的兄弟看笑话!”
他还没说完,张伟已经一脚踹到了我的*口,我一个趔趄坐在地板上。张伟没等我起身,猛扑上来,我一个侧翻闪到一边跳了起来。
我和张伟一边一个,低头盯着对方,我突然发力向张伟猛扑过去!几乎同时,张伟也迎面扑了过来,我们一起出脚,怎么就那么寸!我们两个同时踢到对方的肚子上,我们又同时向后面弹开,都撞到身后的墙上,后脑嘭地砸在墙上,我俩同时倒地不动了!
嘿嘿,马向东还真是配合!他和吴管教在第一时间出现!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大家都在演戏!
吴管教冲进监犯喊道:“又打架!怎么回事?”
姜宇很兴奋地报告说:“报告管教,中饭还没吃他们就打起来了,好像是因为分鱼的事情,两个人都撞倒了墙上,都晕死过去了!”
马向东一进来就喊道:“快去叫所医过来!”
我和张伟则按事先商量好的躺在地板上装死,我听到马向东在叫所医,心想,所医一来不就露馅了吗?
很快,所医“没屁事”跑步赶到,我还真怕他检查之后脱口说出“没屁事”!
“没屁事”蹲在地上仔细地在翻看我俩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心脏,我的心跳一定很快很快,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地紧张。
终于,“没屁事”站了起来,对马向东说:“这两个脑震荡,送提蓝桥医院吧!”
马向东说:“啊?这么严重!那你赶快办手续去吧!叫两幅担架来!”
没多长时间,几个盖子进来,手忙脚乱地把我俩抬上担架,下到楼下,已经有依维柯警车等在那里了,我们两个被并排推进了警车的后面,我还不敢睁开眼睛,就听见马向东对*的盖子说:“你们尽量快一点啊!”
*的盖子答应了一声,就发动了汽车。
我的左手和张伟的右手被一副铐子铐在了一起,我想,完蛋!想一个人趁乱跑掉的想法没法实现了。听前面说话的声音,车上有一个司机外加三个警察,可能是考虑到两幅担架要四个人抬吧。
警车一驶出看守所的院门就拉响了警笛,呼啸着冲上了高架桥。
劫囚车是在下高架桥的时候发生的,我不知道马向东他们是怎么安排的,负责押运的盖子是否知道内情?
先是听到一声爆炸!我一听就知道这是我熟悉的那种境外的军用手雷,威力很大!我和张伟躺在担架上都被镇了起来!
我连忙睁开眼睛,只见车厢先面一片黑烟滚滚,几个盖子手忙脚乱地打*门跳下去,我和张伟坐了起来,我说:“快,我们下车!”
一个盖子跑到后面拉开了车门,看见我俩坐起来了,就喊道:“快下来!车要爆炸了!”
我们两个连滚带爬从后面出来,这时一辆面包车冲了过来,车上跳下来几名身穿防暴警察制服头戴黑色钢盔手持MP5冲锋枪的人,大声对押解我们的盖子喊道:“所有人手抱头趴下!”
一个盖子刚想说什么,被一个防暴警察上去就是一枪托砸倒在地,我和张伟赶紧乘机跑上了面包车。
押解我们的盖子刚刚趴倒地上,就听“轰”的一声,依维柯爆炸了!与此同时,几个防暴警察也冲上了面包车,面包车怪叫一声冲上了马路。
这时我前后看看,车上一共五名化装成防暴警察的家伙,果然厉害!三分钟结束战斗,从手雷爆炸到*离开现场,绝对没有超过三分钟,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作案的时间极限,我们从前在帮会里面都有过这方面的训练。
张伟对坐在前面的一个家伙说道:“靠!快点给我们打开手铐啊!”
那家伙嘿嘿一笑说:“不好意思啊,张哥!老大说了要亲自给你打开手铐,这位兄弟是你狱友啊?”
我说:“多谢几位好汉搭救,在下王辉,跟伟哥一个号的。”
张伟笑了说:“这小子是我号里的老大!挺能打的,持枪入室抢劫,也是条汉子!对了,老大在上海吗?”
我心里想,闹了半天,这个张伟还不是老大!
我们辗转换了两部车,最后到了杨行的一个堆场,这样的地方我很熟悉,靠近吴淞口码头,到处都是集装箱堆场,和越南帮的火拼也是在这里,这里也有金东方国际的堆场。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都熟悉,可是现在,我却以一个越狱者的身份回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天空中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雨,给深冬的江南平添了一份凄凉和凛冽……
我和张伟还是铐在一起,我们两个从一辆桑塔纳的后座上下来,我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几丝清凉的雨丝飘落在我的脸上,我突然感到心底的悲凉,冷冷的感觉袭上心头。
张伟四下看看,喊道:“大哥!老大呐,你们怎么回事?老大在哪儿呐?把我弄这个鬼地方干嘛?”
这时,一个光头汉子从一间集装箱改装的箱屋里出来。
张伟说道:“靠!祥哥!怎么是你?老大呐?”
那个祥哥走过来,拍了拍张伟的*说:“不好意思啊伟哥,老大让兄弟在这里等你,进去吧!”
马上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上来,拉着我和张伟就往箱屋里面推,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凭我多年在江湖的经验,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帮派。
箱屋里面,站立着两排黑衣大汉,那个祥哥最后走进去,吩咐外面把堆场的大门关上。
“好了,给伟哥把铐子打开。”祥哥进来后对旁边一个背手站立的汉子吩咐道。
我和张伟铐在一起的手铐终于被打开去掉了,我活动了一下被勒得有些麻木了的手腕,刚想说声谢谢,那个祥哥猛然间挥手,一拳打倒了张伟!我在旁边吓了一跳!
张伟刚要爬起来,祥哥又是一脚狠狠踢在张伟的小肚子上,张伟疼得抱着小腹在地上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