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刘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番号多少?”
“我、我叫高亮,番号2119。”原来他叫高亮。
“我刚刚说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刘军喝道。
“我没干什么啊。”高亮说道。
这时马向东说话了:“你,2119,直角顶铁杠!”
高亮还没反应过来,我连忙起身,对高亮说:“快!弯腰成直角,把头顶在你前面的铁栏横梁上!”我伸手两下就帮他摆好了姿势。
马向东说:“对,就是这个姿势,没有我的话,你就一直在这儿给我顶着!”
刘军说:“你们都看好了,这个高亮在我刚才训话的时候伸手摸他的脸,所以受到处罚!你们都是犯罪嫌疑人,来这里就是让你们好好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矫治你们的恶习,今天只是开始,哼哼,不听话、不合作,就有你们受的!过几天我来检查新收号的效果,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守规矩,我们就不会难为你们,不然的话,你们就试试!”
我坐在那里,听着刘军所长的话心里很反感。新户头们全都被这个下马威给镇住了,一个个腰板都直挺挺的,眼睛都不敢斜视一下。
新户头的噩梦还真的仅仅是开始,上午排头结束后,高亮还顶在前面的铁栅栏上,没有警长发话,谁也不敢让他下来休息。
孙飞说道:“你们几个新户头,高亮没办法了,就顶在那儿吧!警长算客气的了,让你顶铁杠,不然换个牙膏盖给你顶顶看看什么滋味!剩下的新户头,给我在墙边站成一排,立正站好两手抱头!”
张伟走到早上另一个吃生活的家伙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你小子挺刁啊!叫什么名字?”
现在那家伙一点也不敢“刁”了,老老实实地手抱头回答道:“我叫肖大鹏。”
“什么案子?”张伟又问。
“皮夹子。”肖大鹏回答道。
“进来几次了?是不是老官司?”张伟接着问。
“第一次进来,我倒霉,刚一上手就被盖子盯上了。”肖大鹏答道。
“哼哼!你就给我编吧!还不老实哈!你们全体都有了,每人100个抱头深蹲!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偷懒,开始!”张伟背着手站在一排手抱头做着深蹲的家伙的前面,孙飞、小黄、阿力都站在旁边,新户头们果然听话,都卖力地做了起来。
一百个深蹲下来,一个个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还好这几个的岁数都不大,都是二三十岁,四十以上的你让他一百个深蹲,很难做得到。
孙飞说:“好了,马上开中饭了,阿力你俩先教他们劳役吧!”
小黄和阿力就开始从洗抹布、擦地板训练几个新户头,有动作稍慢一些的就会吃耳光,我发现,小黄和阿力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
其实,在里面,人会充分暴露出人性恶的一面,平时在外面再老实的人,只要进来呆上几个月,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坏人”!原因很简单,刚刚进来时是个新户头,处处被别人欺压,吃得最差最少、睡觉盖破棉絮、监房里面的活都要干,任何人看不顺眼都有权利打你,你又不能还手,只要还手马上就会遭到群殴,然后管教来了关禁闭的还是你,别人却什么事都没有!
新户头在开始的阶段都是这样,眼里看到的却是,前面的几个排头老大可以随意吃喝房间里面大家开大帐开来的食品,什么活都不用干,开饭的时候,菜里面的肉什么好吃的都要挑到前面,后面的就只有分几块菜,还要面带笑容,象狗一样乞求老大们赏一块骨头。
这样的一两个月熬过去,慢慢的会有一些新人不断进来,原来的新户头就变成了“老人儿”,和房间里面的排头也混熟了,有的表现好的还干上了老大们的勤务的角色,就像现在的小黄和阿力,或者干脆因为前面四个大哥有调离监房的或者到了日子离开看守所的,就有机会自己也上去当当老大。
老实人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暴露出恶的本性了,凭什么我开始要受那么多折磨、遭那么多罪?现在我是老大了哈!新户头们要比我开始的时候还要苦!
于是,几个月下来,老实人也就都被“改造”成恶人了!(后来我到了监狱,在监狱里面对人的改造却是另外一副情景了,这个以后慢慢描述。)
中饭是每人一块咸腊肉、一勺紫菜汤、一块板饭。
咸肉是好东西,每个月只能吃到一两次,孙飞就吩咐小黄把房间的十三块腊肉全部盛到前面来,七个新户头就只有喝汤的份。那个在铁杠上顶头的高亮也终于等到了警长的大赦,下来吃饭了。
我们六个“老人儿”每人分到两块腊肉,多出了一块大家给了我,因为我是排头。
中饭吃得很香,满嘴流油。中饭结束,又训练他们放被子。
我的床铺是小黄做示范先给我铺好的,我就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躺下了,在里面吃官司,躺在被窝里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候,老官司都明白,要尽可能地在被窝里多呆,刑期是固定的,如果刑期里面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那么这个官司就会少遭罪。不睡觉的时候,就会有无休止的劳役,总有事情叫你去干,因为这是“改造”。
可是今天这个中午我注定是无法入睡了,大家都躺下以后,张伟却异常地兴奋,转身对着我,主动开始吹他的黑道风流史。
“你知道我们上海的小姑娘吧,好多水啊!去年我们在衡山路酒吧街做生意,我靠,好多白领的小骚娘们在那边泡吧的,看得我口水直流,终于让我泡上两个。”张伟提到生意,是什么生意呐?白粉还是什么?我不敢问,就鼓励他讲下去。
“那个酒吧好大,叫什么‘波拉娜’的洋名字,对就叫波拉娜,我们都管它叫‘扒拉那’!嘿嘿,那里一扒拉就硬啦!”张伟一脸的猥琐表情。
“在二楼的一个角落,两个套裙白领在喝洋酒,一看就是下了班就来的,衣服还没换,这样的好,有味道,平时上的都是一看打扮就知道是鸡的角色,就想上一个纯的,这种穿职业套装的女子,插进去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张伟说到这里咽了口吐沫,弄得我也被他撩骚起来,莫名其妙地感到下面居然有了些反应。
我悄悄把手伸进下面,一碰到火热的敏感,就感到了它的硬度,我轻轻握住了,却不敢动。在里面,几乎每一个发育正常的人都有过打手枪的经历,实在熬不住了,就只好请“五姑娘”出面解决。
“我就对几个手下说,那两个妞我看上了,你们给我把她们盯紧了,等下给我弄回去!手下几个马上就明白了,你知道我们是在那里卖K药的,K药你懂吧,一粒下去就会很兴奋的那种。”张伟终于自己说了出来,我心里暗暗记住了。
“于是,几个弟兄就相互配合了一下,一个从两个小妞的一边过去搭讪,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另一边的弟兄就把K`粉给她们下到酒杯了里了!嘿嘿!K`粉和洋酒极易溶解,一杯下去,两个妞立马有了反应,开始胡乱抓头发、脱衣服,浑身难受,这是刚开始的反应。我一看,机会来了,就让手下乘机把两个妞架了走,这个时候她们已经神志不清了,嘿嘿,想对她们干什么都行。”张伟自己也说得兴奋了起来。
张伟那边的孙飞也听到了,说:“操!你他妈的老讲这些,老子受不了啦!等下午在新户头里选一个出出火气!”
我对张伟说:“别理他,接着讲,小点声。”我知道,接下来张伟如果真的把两个女人给干了,那就是迷`奸了,比强`奸性质还要严重,但是接下来张伟的讲述却比强`奸还出乎我的意料。
“两个小妞被弟兄们给架到了后面的一个包房里面,包房的门口放了几个弟兄把风,嘿嘿,这下我就可以好好享受享受这‘白领丽人’的味道了。”张伟已经刹不住了,一口气讲完了他在波拉娜酒吧包房里的艳事。
在豪华包房里面的宽大沙发上,张伟把两个已经神情迷乱的小姑娘又灌下了春`药,两个女孩争先恐后地脱光了衣服,见到男人就上,那一晚,张伟和他的十几个手下都和那两个“白领丽人”发生了关系。
张伟说:“还是白领好玩,骚起来不得了,拦都拦不住,就是要啊!多亏那天我们去的人多,轮番上,两个都被灌满了,弄得包房里到处都是,真他妈的过瘾!”
我说:“我靠!这样搞法,那怎么收场啊?”
“收个屁场!爽完了就拍屁股走人,两个骚货得一夜的时间药劲才过,我们早就走了,下次见到都认不得了,呵呵!”张伟得意地说道。
“哇噻!什么药啊,这么厉害!”我做吃惊状。
“这还不算厉害!你知道白粉吗?海洛因,知道吗?那玩意才叫厉害!让小妞上瘾了,只要你有白粉,想怎么弄她都行。”张伟越吹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