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安这样的应对方式的确高明而卑鄙。

他说不是，就得继续和褚无忧保持恋人关系，说是，必须批评父母。

只有沉默，才能让他免除尴尬，立于不败之地。

褚无忧在他沉默五分钟后，凄然开口：“我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将《蛊经》的事保密，即使你要将《蛊经》送人，也请不要告诉别人，它是从我们家得去的。”

方永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中愉悦，平静出声：“我知道。对不起。”

“记住你的承诺，我走了。”

褚无忧毫无留恋地走了。

事实是，她想不走都不行了。

之前在杏林医馆治疗白血病的病人很多都跑来找她退钱。

其中包括姜还山。

来杏林医馆之前，这些人还只为治疗费过多而愤怒。

等到发现杏林医馆人去楼空，开始怀疑治疗效果：褚家的人不会是骗子吧？他们的白血病真的被治好了吗？

如果已经治好了，他们干嘛消失啊？

不知是谁想到褚知勉和他们家的关系，一帮人吵到了褚知勉面前。

褚知勉无奈，只得找来警察处理。

警察给这些病人出主意：怀疑杏林医馆是庸医骗钱，可以立案告发。

病人们找律师了解了一下，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告发杏林医馆的理由。

原因有二，第一，据医院检测数据表明，杏林医馆的确治好了他们的白血病；第二，二十万医药费高也好，不高也好，这是事先说好的。

每个医生的治疗方法不同，“血液病专属医院”治疗成本低，并不表示杏林医馆治疗成本低。

这些病人找杏林医馆退钱之前其实明白这些到底，之所以坚持吵闹，是心理不平衡和侥幸心理。

律师、警察和褚知勉一番教育责备，虽然没有要回钱，他们心里好受多了——这个钱虽然花的冤枉，没受骗就好。

……

方嵘越听说“血液病专属医院”的事后，哭笑不得。

方平安和江小鱼也太厉害了吧？

他越来越舍不得杀他们了怎么办？

所以说，干脆留下他们？

方嵘越正要翻新计划的时候，不防备方俞明和方锦旋接连出事。

首先是方俞明。

他去查看暖阳蛊的时候，被一队特警堵在了现场。

蛊术一直以来被视为封建迷信，方俞明作为高级军官，竟然参与巫蛊之术，当天就被军区停职审查。

方锦旋和方嵘越作为他的至亲，被列入重点调查对象。

也是方锦旋运气不好，军区派人跟踪调查他时，好巧不巧逢他去养蛊的小院查看清热蛊。

弟兄俩都养蛊，这让人想为他们开脱都不行。

方嵘越养蛊的事没有被人察觉，但他两个儿子都养蛊，他作为家长责任重大，很快也被停职审查。

这几年各项事业一直发展得顺发顺水的方嵘越差点没气疯，却知道这件事只能怪他自己大意。

是他忘形了，以为现在各部门都有他的人，特警和军队无论又什么行动都会有人事先通知他，却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事情虽然很糟糕，方嵘越并不着急。

就算方俞明和方锦旋养蛊的事推脱不掉，了不得他们爷仨全都离职，这些职位本来只有掩饰作用，没了也只是伤筋不伤骨。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唯一的损失，是失去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