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架私人飞机从帝都离开。
飞机是宴家的,不过借用的人是何逸川,他在外国联系好了医院和专家,要带何云生过去看病,陪同的还有宴美玉和几个帮着照顾的佣人。
这点小事儿,放在帝都,连点小水花没激出来,实在是齐镇宇订婚宴上的意外和封墨、齐雪冰的绯闻闹得动静太大了,别的新闻通通被踩了下去。
要的就是这样。
封墨跟随飞机,没惊动任何人,低调的离开帝都,飞往y国,那个忘忧岛就属于y国的领土,在那里,宴暮夕早已安排好,就等他过去行动了。
只是,封家人的心情很复杂,蓝素颜能活着,对他们来说,除了激动欢喜,还有茫然无措,他们不知道,人救回来后,该怎么面对。
有些话,当着封墨的面,封白不敢说,等他走了,才跟封校长道,“爸,二婶即便是因为失去记忆才留在了岛上,但到底,她在那儿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十几年,还是跟谋杀二叔的仇人在一起,这对小墨来说,太残忍了,她对二婶应该有怨恨吧?”
封校长叹道,“其实,这件事里最可怜的是你二婶,她若是一辈子都不恢复记忆还好,若是恢复了,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那她才是生不如死。”
封白听的心口一震,“可若不想法子让她恢复记忆,那对小墨就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小墨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她却可以享受岁月静好?”
“是啊,不公平,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这事,就让小墨自己去决定吧,若是不忍心恢复你二婶的记忆,那就互不打扰,若是狠下心,那我们就要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
“再次失去你二婶的心理准备。”
任是谁,怕也无法面对跟仇人生活了十几年,还是当成爱人、亲人,清醒了后,会疯吧?
……
另一边,柳泊箫也在跟宴暮夕说同样的话题,宴暮夕问,“泊箫,换位思考下,如果你是蓝素心,在面对封墨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柳泊箫思忖着道,“都说母子连心,便是失去记忆,也该有几分熟悉和亲近吧?”
“那若是,封墨把所有的真相都说给她听呢?你觉得她是会半信半疑还是把封墨当成个疯子撵出去?”
“看封墨给她的可信度了,我猜,她就算不全信,但至少不会把封墨当成疯子,封墨去时,应该做了不少取信她的准备吧?”
“嗯,带了些过去的照片,还有她的旧物。”
柳泊箫唏嘘道,“这样倒是能增加可信度,但母子相见,怕是不会有欢喜结局了,揭开真相的时候,蓝素心情何以堪啊?若我是她……”
她不敢想下去了。
“你会如何?”
“……我会崩溃。”
“然后呢?”
良久后,柳泊箫才道,“我会把那人推下地狱,再了结自己。”
……
第二天,齐西铮还是坚持要走。
齐镇宇并不拦着。
但齐韵风打电话来,吩咐保镖守住了门、
齐西铮被困在了病房里,脸色难看,忍不住给齐韵风打电话质问,“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囚禁我?可用这种手段留下我有什么用?我人在,心不在,什么忙都帮不上……”
那头,齐韵风正焦头烂额,于是,不耐的打断,“二叔,不是我想留你,而是有件事牵扯到你了,你不得不留下配合调查,最近都被限制出境。”
闻言,齐西铮面色一变,“什么事儿要我调查?”
齐韵风道,“是一桩大案,昨晚有人秘密举报,在夜色酒吧有赌品交易,警署出动,来了个人赃俱获,缴获的赌品数量很大,已经层层报上去了,这事谁也瞒不过去,您也清楚,最近帝都查这个查的非常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碰那东西。”齐西铮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
齐韵风疲惫的揉揉眉头,“跟您有点关系,被抓住的人里,有您曾经的情人。”
“什么?”齐西铮被这理由气笑了,“我之前的情人多的是,难不成她们犯了事都要找我调查?我早就跟她们都断的干干净净了,她们不管干什么,都跟我无关。”
“我知道,可程序还是要走的,不然,警署那边也不好交代,现在咱们齐家被架在火上烤,容不得一点错,若是以前,可以给曲家打个招呼,但如今曲家也被人盯得紧,唯恐被抓住什么把柄,所以,只能辛苦二叔配合一下了,用不了几天,案子理清了,您就自由了。”
齐西铮冷笑,“这不会是你们想出来的招数吧?”
齐韵风道,“二叔,您这回真想多了,我还真没有用这种办法留您,我难道还嫌咱家不够乱吗?扯上赌品,十张嘴都说不清,最容易让政敌泼脏水了,我哪敢胡来?实话跟您说吧,是您那老情人在受审时,提起您的名字,这才让警署惦记上了。”
“她提我什么了?”
“办案人员问她最早接触赌品是什么时候,她说跟您交往的时候,您那时风流多情,脚踩好几条船,她想分手舍不得,留下又没法自欺欺人,于是就用赌品来麻痹自己,人家问她最开始的货源从哪儿来,她就供出几个人来,都是当年跟您认识的,您说,办案人员能不怀疑您?”
齐西铮拢起眉头,“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胡秀屏。”
齐西铮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才总算有那么一点印象。
齐韵风见他不语,担忧的问,“二叔,您不会真碰过那东西吧?”
“没有。”
齐韵风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他道,“不过,我当年的确认识几个搞这个的,但我从来不碰,我也不知道胡秀屏碰了,她做的很大吗?”
“嗯,不小,要是没重大的立功表现,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