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必须要退货
莫小雨一惊，指着电脑屏幕道：“我……我在看这些石头。”
电脑屏幕上显示都是些翡翠原石的照片，足有上百张之多，每块石头的外形、大小、颜色不尽相同，看上去眼花缭乱。
“这有什么好看的？”林殊好奇道。
“这些都是公司以前采购的石头，切开以后全部出了绿，所以我想仔细对比一下它们的共同点，说不定挑选石头的时候能用得上……”
经莫小雨这么一说，林殊才知道，原来，采购部每购入一批翡翠原石，都要在切开以前从各个角度拍下照片，然后根据切割的结果，把那些出了绿的石头照片挑选出来，供员工研究，以便从中汲取经验。
莫小雨很是认真，她专门准备了一个笔记本，把观察得来的东西全部记录在案，每次外出采购，她都会随身带着笔记本，验证总结出来的东西是否正确。
这一举动，让林殊对她的好感备增。
把笔记本中的内容粗略看了一遍，林殊问道：“每个人都要记吗？”
莫小雨摇了摇头，道：“不是的，要根据个人情况，采取不同的方法，像肖雄比较聪明，悟性好，所以就不用记，而我……”
话到此处，她的脸又红了，低头道：“我的脑子笨，只能用笨办法。”
两个人并肩而坐，中间只隔了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林殊能嗅到从她身上散出来的温度，以及那股淡淡的芳香，她羞涩不堪，连耳垂都粉嘟嘟的，娇艳欲滴，说实话，林殊细看几眼，心里便情不自禁的升出一种保护欲来。
她不仅小手柔若无骨，说话的声音也是软锦锦的，让人听了有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再加上她漂亮的脸蛋儿和动不动就脸红的性格，在职场混，很容易被人欺负。
即使林殊，都有种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略微犹豫一下，林殊正要趁机询问她和肖雄的关系，徐雅琴却突然去而复返，在门口喊道：“小雨，小殊，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站起身，跟了出去。
徐雅琴双臂环胸等在门口，见两人出来，问道：“小雨，如果我没有记错，城南的华洋石厂，是由你负责的吧？”
“嗯，是我。”莫小雨点了点头，疑惑道：“徐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徐雅琴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道：“你上次一共从那里采购了多少石头？”
“好像是……七十三块，花了五万多块钱。”莫小雨有些紧张。
徐雅琴把一个文件夹递给莫小雨，道：“这是上次的采购合同，刚才苏总找我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批货退掉。”
“啊？”莫小雨吃了一惊，神色大变，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徐雅琴摇头道：“至于原因，那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我已经让人把剩下的石头装上车，等下你和小殊往华洋石厂跑一趟，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批货退掉。”
“那……好吧。”那批货毕竟是莫小雨一块一块精心挑选的，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退掉，她自然不太情愿。
不过，见徐雅琴神色不悦，莫小雨还当是那批货出了问题，于是没敢细问，只能屈从。
徐雅琴离开以后，林殊问道：“小雨姐，这是什么情况？”
莫小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委屈的都快要哭了，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刚上班的时候韩助理让准备五十块石头，好像是要找人验看，想来是验看的结果不够理想……”
听了这话，林殊不由得心底一震。
“五十块石头？次哦！该不会就是苏月清让我挑选的那些吧？”林殊顿时有些尴尬，要知道，剩下的那些原石，是他让苏月清尽快处理掉的。
为了取得苏月清的信任，林殊小试牛刀，从那五十块原石中选出一块当场切开，并且出了绿，刚才又当着苏月清的面表演了一出“隔空破洞”的好戏，看来，苏月清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林殊的实力。
只可惜，害惨了莫小雨。
“姑娘，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看着莫小雨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林殊啼笑皆非。
如果让莫小雨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咳嗽一声，林殊安慰道：“小雨姐，不就退个货嘛，我陪你一起去，往后再采购的时候注意一下就好了。”
莫小雨苦着脸道：“你没有去过华洋石厂，你不知道，那里的人很难缠的，想退货比登天还难。”
采购和退货不一样，前者是买方市场，后者是卖方市场，用通俗的话说，谁掏钱谁就是大爷，让莫小雨这样一个性格腼腆的女孩子去和那群老狐狸纠缠，说实话，确实有些难为她。
何况，即使这次能够退货，也势必会影响到以后的合作。
想了想，林殊笑道：“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小雨姐吃亏。”
莫小雨叹息一声，没有吭声。
此时接近正午，眼看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莫小雨一心想着如何把那批原石退掉，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待原石全部装上车，她便迫不及待的坐上了驾驶位。
司机张叔下午还要陪冯叔去别的地方采购，忙不过来，而林殊一来不认识去华洋石厂的路，二来根本不会开车，所以，只能让莫小雨来开。
华洋石厂位于江海市城南的郊区内，距离冰瑜珠宝店大概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据莫小雨所说，那是一家专门从外省的石矿低价购取翡翠原石，然后高价转手卖掉，借此来赚取差价的小型工厂，除了冰瑜珠宝店以外，江海市另外的几家珠宝公司也多半是从那里采购原石，可以说供不应求。
在江海市的周边地区，类似华洋石厂这样的小型企业有四五家，都和冰瑜珠宝店有着业务上的往来，分别由冯叔、杨叔、莫小雨和肖雄负责接洽，这种企业由于规模太小，资金不够雄厚，其实，在外省的石矿区并不受待见，买来的多半是别人挑剩下的次货，而且运到江海市以后，依然不断的抬高售价。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苏月清昨天才会去赌石城试图和韩总合作。
货车快要驶出城区的时候，莫小雨还在担心，撅嘴道：“财务部按照采购的原价，让我把五万多块钱全部要回来，万一那些人不答应，可怎么办啊……”
花出去的钱，就等于是泼出去的水，无故退货本来就理亏，再想把钱全数讨要回来，的确是有些难度，别说莫小雨，即使苏月清亲自去，只怕也很难办到。
林殊随口说道：“能要多少要多少，尽力而为就是了。”
“你不知道，财务部的卫经理很凶的，而且动不动就扣工资，如果这次要不来钱，恐怕我下个月的薪水又要打折了。”莫小雨对那个卫经理似乎很是惧怕。
“卫经理？”林殊奇怪道：“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莫小雨道：“她专门负责公司的财政，上个月就有好几个同事被扣了工资。”
“去找苏总啊。”
“没用的，苏总那么忙，哪有时间处理这些事？再说，卫经理的脾气，就算苏总亲自出面，也未必管用。”
“小雨姐也被扣过？”
“嗯。”莫小雨点头道：“采购部上个月的业绩不怎么好，所有人都被扣了五百块，还辞退了一个司机。”
怪不得整个采购部，只有张叔一个司机，原来是刚刚辞掉了一个。
林殊扭头看了莫小雨一眼，笑道：“小雨姐尽管放心，不管今天下午能不能退掉这批货，我保证，你下个月的工资一分钱都不会少。”
莫小雨愣住了，惊讶道：“什么意思？”
林殊故作神秘的笑道：“卫经理那边我去说。”
“你？”
“怎么，小雨姐不相信我的能力？”林殊咳嗽一声，道：“对付女人，我有的是办法。”
莫小雨脸一红，便不再搭话了。
林殊说话不着边际，其实，莫小雨对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然而，莫小雨听的出来，林殊是真的想帮她。
当然了，想归想，莫小雨确实对林殊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而林殊自所以夸下海口，则是出于愧疚，毕竟是因为他的几句玩笑话，才使得莫小雨陷入现在的困境。
“快看，对面那片厂区就是华洋石厂！”片刻后，莫小雨突然伸出一只手指道。
林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两百米外的公路右侧，稀拉拉的盖着几栋厂房，房屋虽然破旧，但是占地面积却不少。
整个石厂被一道两米多高的围墙围着，黑漆漆的大铁门，门口处，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两人都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短发，皮肤黝黑，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手里握着婴儿手腕般粗细的木棍，看样子像是地痞流氓。
他们刚开始显得很是懒散，可是看到林殊和莫小雨乘坐的货车，立刻就变得警剔起来。
“就是这里？”林殊确认道。
“嗯。”莫小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