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防·盗·章·节·】

“好啊!”覃晴立马就应了,覃子懿说的庄子可真是他的庄子,那原本是温氏的陪嫁之一,但温氏溺爱这个儿子,是以老早便在覃子懿十岁生辰的时候把这个庄子整个儿交到了覃子懿的手里。

“那个庄子,过呢。”说来覃晴想起这个也真是眼红,长子就是比她这个女儿好啊……

“行了,那走吧,你们坐车里,我和子恒骑马。”说着,便上了一旁自己的坐骑上,瞥了眼覃晴和覃韵带的丫鬟,加上有一帮人,不禁腹诽了一声女人真麻烦,但也没有说什么,和覃子恒一左一右跟在马车旁往庄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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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走了一会儿便到地方,覃晴和覃韵下车进了庄子,只见这庄子里头虽不大,却是井井有条。

庄子的管事是年年都要往宁国公府送东西的,所以覃晴见过覃晴,又听覃晴称覃韵为二姐姐,是以也不用覃子懿说,便朝覃晴覃韵行了礼。

“今年地里的的长势如何?”覃子懿便走边随口问道。

“回少爷的话,今年的长势特别好,到秋收的时候应当是个丰收年。”管事的回道。

“那就好,你去准备准备,待会儿我要出去打猎。”覃子懿吩咐了一声,带着覃晴她们便进了一间屋子,只见屋里挂着弓箭等物,是庄子里专门放打猎工具的地方。

“我们要去打猎吗?”覃晴的心中甚是感兴趣,上辈子她还是宁国公府最得宠的六姑娘的时候,曾有幸跟着去过一回皇家秋狩,可那时她要端着架子,是以不曾真正看过体验过,后来想起来也真是遗憾的。

覃子懿抬头挑拣着长弓羽箭,闻言悠悠道:“不想去?那你就在庄子里待着,我和子恒去,猎些野味儿再回来。”

“想去,当然想去!”覃晴有些兴奋地抓住覃子懿的手臂,问道:“是不是还要在外面烤着吃?”

“那也成。“覃子懿回头瞧着覃晴那期待兴奋的小眼神,心中泛起得意,手上却有些不太自在地拂开覃晴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故作淡然,“和你二姐姐外头待着去,别妨碍我那东西。”

“好。”覃晴欢欢喜喜地拉着覃韵到了外头等着,没过多久覃子懿和覃子恒便挑了东西出来,再加上管事的准备的东西,带了几个小厮,又乘了马车离了庄子,在一处河边阴凉处停下。

“我和子恒去林子里打猎,你俩就在这待着,可不许乱走知道吗?”

下了马车,覃子懿便和覃子恒背好了东西,道。

覃晴看着同样背着长弓箭袋的覃子恒,不禁问道:“四哥哥也会打猎?”

在覃晴的记忆当中,覃子恒一直都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可是从没听过覃子恒还会这些。

覃子恒哼了一声,道:“礼乐骑射是书院里头的功课,你四哥哥会的可比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的多多了。”

说着便和覃子恒往林子里走,还不忘回过身来对着覃晴提醒道:“老实带着,别瞎走听到没有?”

“是,是,我知道了。”覃晴应了一声,没想到覃子懿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

覃韵在一旁看着,都说这二房兄妹的关系冷淡,可叫她今日瞧着,却并不是这样的呢。

“二姐姐,咱们沿着河边走走吧。”

“好。”

跟来的小厮已经开始驾轻就熟地捡柴火摆东西,覃晴瞧着实在没自己什么事儿,便同覃韵一起沿着河边走了两回,没多久便见覃子懿与覃子拎着两只野鸡野兔回来。

“三哥哥四哥哥回来了。”覃晴忙跑上去,看着覃子懿覃子恒满头大汗的模样,主动拿出的帕子给他们擦汗。

“我们身上脏,你先别靠过来。”覃子懿和覃子恒将手中的野味交给了小厮,径自去了河边洗了洗手和脸才回来。

“今儿就这些先对付着,待会儿回庄子里在叫他们做些好的。”平日里他和覃子恒来打猎都可以在林子里随意待上许久,可今儿带着两个姑娘家,他却是不敢多在林子里耽搁,随意猎了一些便急急忙忙回来了。

“那些要怎么吃,直接烤吗?”

覃晴在寺中待了许久,虽说有小厨房可以自行下山采买,但到底在寺中,也不能太放肆了,是以可是忍了老久。

覃子懿低头收拾着弓箭等物,道:“叫他们弄,你别过去看,免得回头叫吓着了哭哭啼啼。”

覃晴闻言,只觉着这个哥哥的口气真不怎么样,但想想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便不计较什么,转身递了水壶给覃子恒道:“四哥哥累了吧,喝点水。”

覃子恒将弓箭和箭袋挂在马上,转过身垂着眸接过覃晴手中的水壶,道:“谢谢六妹妹。”然后又继续转过身去整理他的马鞍。

还真是……生分呐……覃晴干笑了两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只听一阵马蹄声疾疾,一道丽影飞快由远而近。

“覃子懿!”

一声娇喝响起,覃子懿下意识从手上的东西上抬了头,却见一物什迎面飞了过来,扔在脸上,黏糊糊,冰凉凉的,还会叫。

“呱呱呱……”

河风轻抚,芒草摇晃,当覃晴看着那只癞ha-蟆在覃子懿脚边跳开的时候,突然便记起了她装病那日温氏急匆匆去处理的事情,只想起来戏文里的一句词来——

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

只是——

覃晴看着那马上女子那张熟悉的容颜,秀眉微挑,英气又不失妩媚,正是上一世覃子懿的原配!

好吧,把蟾-蜍甩覃子懿脸上,她那未来嫂子果然凶猛!

“哪里来的疯婆子!”覃子懿恶心地用袖子抹脸,一面指着那马上的女子就恶狠狠骂道,却不想话音未落,只见那女子将马上挂的一只草篓飞快举起凌空一掼,登时一篓子癞ha-ma便凌空甩将出来。

“啊!”

覃子懿闪身避开,十几只癞ha-ma跳开来,覃晴惊叫了一声吓得倒退了几步,覃子恒的面色微沉,挡在了覃晴身前。

“覃子懿你这个败类,不就是仗着宁国公府的势力吗?为所欲为为非作歹,今日我就叫你亲自尝尝癞ha--ma的滋味!人渣!”

嚣张跋扈地地撩了话,那女子最后将草篓子朝覃子懿一掷,不待覃子懿反应,调转马头一扬鞭子便扬尘而去,只留下一地呱呱声。

“臭娘们有种你别跑!”覃子懿叫弄得一脸一身的狼狈,也是生平第一次叫女人捉弄成这样,不禁怒上心头追出了一段,可无奈两条腿比不上四条腿,只气得恨恨一甩袖。

本风光正好的河边一阵呱呱声此起披伏,小厮们也不再处理野味,忙着赶癞hama,覃晴和覃韵躲在覃子恒的身后,瞧着地上满身疙瘩的癞ha-ma,一阵恶心。

覃子懿阴着脸回来,瞧着那一地的狼藉,对覃晴道:“你同二妹妹回马车里,咱们回庄子里去。”

语毕,又阴着脸到河边将脸上的黏糊糊的东西洗了干净,方又阴着脸回来。

覃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算是叫这些癞ha-ma给弄砸了,还有这覃子懿的姻缘。

依稀记得上一世覃子懿也是和嫂子早早结下的梁子是以才在婚后也不能和平相处,这一世依旧如此,莫非当真是言朔说的天命不可违?

呸。覃晴骂了一声,她还真不信了!

回了庄子,因着覃子懿的心情不好,是以覃晴也没再敢提玩的事情,和覃韵在庄子里走了走,便老实叫覃子懿送回了鼎云寺里,第二日起来又接着抄那些经文,安安静静地同覃韵在寺中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八月十五之前,终于不能在以养病为托词,叫老太君派来的人接回了宁国公府。

一回宁国公府,少不得又叫老太君拉着手在上房里头嘘寒问暖地问了一番,顺便说了说老太爷寿宴上面她同其他几个姑娘献艺的事情,上一回武阳候府的诗会上覃晴默不作声之事始终叫老太君心中放不下,不过这一回宁国公寿宴,来的人可比武阳候府的人多多了,也矜贵多了,在这寿宴上露一手也是一样的。

覃晴低着头柔顺地一一都应了,抬眼看着老太君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却只觉得心中冰凉凉的一阵。

老太君看着覃晴的模样,却是甚合心意,拍着覃晴的手又说了一会话,便将覃晴放了回去。

覃晴回了二房的院中,才知道覃子懿和覃子恒也早从书院回了府中。

覃晴在院中晃悠了一会儿,绕到了覃子懿的书房后头,从窗缝里看着覃子懿捧着一本书在自己的书房里面来回晃荡比划的模样,一下便猜出覃子懿这又是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本拳谱或者什么武功秘籍的正在偷练着,那眉头紧皱沉着脸的模样只叫覃晴觉着杀气腾腾,不禁去敲了一旁覃子恒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