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边柜】
今年冬天是个暖冬,十一月中旬还有十几度,暖气却已经按时供上了,还烧得特别旺,屋里格外燥热。
唐楚洗完澡出了一身汗,回房间换了一件夏天的泡泡袖小熊睡裙,还觉得不够凉快。趁高屾去洗澡,她偷偷打开冰箱门,上个月最后一次做的冰淇淋还剩一点点底。
巴着容器壁的冰淇淋冻得非常结实,她吭哧吭哧挖了半天,恨不得把脸埋进罐子里舔。
舔了两口,浴室门响了——高屾洗完澡出来了。
她飞快地抹了抹脸上沾到的冰淇淋,谄媚地一笑:“暖气烧得好热呀。冬天快到了,剩的这点冰淇淋再不吃就要放坏了,呵呵……你热不热?要不要也吃一点?”
高屾头上顶着块毛巾擦头发,眼神隐在毛巾檐下的阴影里:“你又穿成这样勾引我。”
穿成这样?穿成啥样了!她穿得很整齐好不好,裙子都过膝了!也不知道是谁光着上身腰里披块浴巾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谁勾引谁啊!
她的贼眼在他胸口和腰间滴溜溜地绕了两圈,抱紧冰淇淋桶降温。
他走到她面前,没有接她手里的勺子和冰淇淋,而是双手伸到她肋下,两臂一提,将她抱到旁边的餐边柜上。
餐边柜有一米来高,她坐上去后双脚悬空,将将与他平视。“干吗?”
“好啊。”
好啊是什么鬼?唔……
冰淇淋桶被他拿走丢在一边烤箱上。
喂喂这里是放吃的地方怎么能在这儿……北边厨房没有窗帘会被隔壁楼邻居看到的!……碰到烤箱了会不会掉下去!……冰淇淋桶好冰!又好热……餐边柜的抽屉里不都是吃的吗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嗯……
她抱紧了他的脖子,无暇再想其他。
纯洁的餐边柜君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过了很久,听到他拍了拍自己称赞道:“不错,高度正合适,很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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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林】
晚上两人一人坐在房间一边用电脑,中间隔着大床,唐楚忽然招手说:“来来来你过来。”
高屾正在回邮件,盯着屏幕没动:“干嘛?”
“你过来嘛,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他正在思考问题,回答得就有点心不在焉:“等会儿啊,现在有事。”
唐楚等了一分钟,他一直专注地十指如飞在键盘上打字,头抬都没抬一下。她鼓起腮帮子,举手做了一个抓人的动作,嘴里大喝一声:“呔!捉影式!”
高屾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从椅子里站起,挺胸抬头一溜小跑跑到她面前。
她笑嘻嘻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对他的配合十分满意:“嘿嘿,抓到了。”
他却把她的手拿下来,一边一个按在自己胸口。
袭胸了……
她烫着似的想缩手,被他按住收不回来。“干嘛呀?”
他握着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腕间脉搏处细细摩挲:“捉影式不是俗称抓奶龙爪手吗?”
唐楚脸红了,正想挣脱,冷不防他往身后的大床上一仰,整个人被他带倒扑在他身上。
她伏在他胸口,脸红红地问:“这又是干嘛?”
“抓过来还不立刻跟一个摩诃击倒?你会不会玩和尚?看来我得好好给你讲解讲解少林的技能。”
喂喂明明是我击倒你为什么你翻到上面去了……
他的手沿着手腕一路向上游,游进她的泡泡袖里。“这叫袖纳乾坤……”
背后的扣子忽然松开了,衣裳挂不住从肩上齐齐掉落下去。“这叫横扫*……”
身体被他沉沉地压住……“千斤坠……”
最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他轻轻一捻,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咬唇忍住。“抢珠式……”
他的上衣不知何时褪去,露出结实的肌理。“罗汉金身……”
她小声反驳:“这个不算,罗汉金身会反弹的……”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腰间,发烫的皮肤让她不禁一缩。“会不会反弹?”
腰带也解开了,丢在一旁。“韦陀献杵……”
他牵着她的手,引诱她顺着腰腹间田垄般的沟壑一路探下去,然后……握住。他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不稳:“擒龙……诀。”
他望着她,漆黑的眼中凝着无底的诱惑。“今天要不要试试不动明王?”
“什么不动明王?”
“就是……”那双眼中的墨色更深了,“我不动,让你来。”
唐楚抬手捂住脸:“不要!”
“那还是我来好了。”
已经是冬天了,屋里却似乎仍有无边春意,暖融似火。脊背上尽是细密的汗珠,让她攀附不住,必须十指抠紧才能不滑下去。
“一会儿……要连着放两个技能……”他喘息着说,“我可能来不及解说了……”
她迷迷糊糊地问:“哪两个……”
“灵山施雨……和……”他突然咬住了她的耳朵,把那声压抑不住的颤声吐在她耳边,许久平息下去,才顾得补充完整,“……大狮子吼。”
唐楚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感觉再也无法直视少林的技能了。
过了若干分钟。
“对了,我想起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技能忘了向你讲解。”
“什么技能?”
“轮回诀。”
……
【车厘子】
唐楚难得自己洗了一盘车厘子,送进房间,看到高屾正紧皱眉头对着三连屏幕思考什么事,神色间有些疲惫不耐,坐姿也不那么端正,滑到电脑椅的前段半躺在椅子里,双腿岔开,两只手分别放在键盘的两侧。
她走过去问:“遇到难题了吗?你坐这儿半天没动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他把屏幕上的图表文件全部最小化,向她伸出手,“过来让我抱抱。”
他的电脑椅是宽大的真皮座椅,进深很长,坐直靠紧椅背,前面就多出来一大块。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自己宿舍时的场景,心中一动,蹭到他膝盖中间:“往后点,让我坐这儿。”
嘿嘿,yy坐他怀里的场景终于实现了……
椅子虽然大,坐两个人还是有点费劲,他的腿得岔得很开才能让她坐下。唐楚坐在椅子边沿,觉得有点滑坐不住,又往后蹭了蹭,终于找到个满意的位置:“好了,给你抱吧。”
高屾没说话,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她拿起两颗连在一起的车厘子,窝进他怀里,甜蜜又有点小羞涩地说:“当年我还是个单身狗的时候,有一次回宿舍撞见室友和她男朋友这样坐一起看电影,当时觉得好羡慕,嘻嘻……我们也找个电影一起看吧。”
“是吗,”他心不在焉地说,“他们什么反应?”
“我觉得挺尴尬的,拿了东西就赶紧走了。他们两个好像觉得没什么,看到我动都没动,还继续这么抱在一起。哼,故意虐狗……”她把车厘子的梗摘了,一个叼在自己嘴里,另一个回过头去喂他。
他没有张嘴,忽然低下头来,咬住了她嘴里的那颗。
唐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牙齿一松,车厘子就被他抢过去了。抢走了,他却又不吃,咬开用舌尖剔去了核,再把果肉送回来。
一个充满果肉、汁水和甜味的吻。
她心跳得有些快,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肋骨那里一松——他的右手不知何时绕到了背后,解开了胸衣的钩子。
放在腰间的左手立刻向上,覆盖,握住。
她今天穿的是短t恤和半身裙,非常方便他下手。
右手完成了任务,也不闲着,从她的侧面腰线那里一路向下向前,探入裙腰之中。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没皮没脸的事时,他却停住了,把手抽出来,倾身向前去够台面上的纸巾盒。
“嗯?”娇嗔的一声,似疑问,又似不满。
“饭前洗手讲卫生,”他抽出一张湿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手,“要时刻关爱媳妇儿的身心健康。”
然后……回到它原本要去的地方,不再有任何顾忌。
她忽然间一颤,想要躲避那只手的侵袭,刚往后缩了一点,却感觉到身后紧贴他的地方,有一只蛰伏的猛兽已然抬起头来。
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前后夹击,无处可退。
他的两只手,一上一下,在两处尖端,弹跳撩拨,雀跃放肆。
说好的游戏手残党呢,为什么这么灵活……
即将承受不住时,他却忽然停了,抽出手来从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最大号的车厘子,扯了扯碧绿鲜嫩的果梗,似乎在试验它的结实程度。
她吓得话都说不连贯了:“不行!会、会断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从后方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笑,“我的专属领地,不容侵犯,哪怕是一颗水果。”
那颗车厘子被他咬成四瓣,排在她锁骨的凹槽中,一点点舔舐品尝。
他托着她的腰将她举起,然后慢慢放下。
裙子有伞状的下摆,铺开有如绚丽的花盘,遮住其下的激流暗涌。她只看到它随着自己起起伏伏,时张时收,如狂风中颤抖的花瓣。
那天……室友似乎也穿了一条这样的大摆裙子,长及脚踝,铺撒垂落在电脑椅扶手两侧,她还心里悄悄感慨好美。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室友被她撞见时若无其事一动不动,之后半个月却看到她就一脸尴尬,而室友的男朋友再也没来过她们宿舍。
只怪当时太年轻……
【1314】
情人节的前一天是星期五,高屾有事加班到十点多才完,唐楚特意等到他下班后赶过去找他。
“大冷天的这么晚还出来,”他有点心疼,“在宿舍呆着多好,明天再见也一样的。”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哦!”
“不是明天吗?”他笑着说,“就是为了明天能有一整天陪你才加班的。”
“明天是214,爱一世,今天是213,爱一生,也很重要的。”她星星眼地说,“所以今天晚上12点就是一生一世交汇的时刻,一定要在一起。”
11点半,两人洗完澡并排躺在床上。
他翻身将手臂横过来:“一生一世交汇的时刻,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唐楚红着脸把他推开:“还有半个小时呢,再等等……”
他非但没走开,还整个人压上来:“你是担心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吗?”
他能不能坚持半小时不好说,不过……三分钟后,她就缴械投降了。
唐楚捂住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
“你太敏感了……”他把她的手拿开,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俯身轻吻她的唇,“原谅你先溜之罪,但是接下来也得陪着我跑,嗯?”
她搂住他的脖子:“有点累……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接着就好。”
说是只要被动接受,然而只过了几分钟,她再一次把腿缠到他腰上,喉咙里像小动物似的哼唧哼唧,摇摆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他的笑意加深:“又有感觉了?”
她脸色酡红,咬住唇看着他。
“那我就没有顾忌了,一起吧……”他埋首在她颈间低声说,感觉她比一开始更加柔滑润泽,身下加重了力道。
他有意地克制着自己,为了再次唤醒她、取悦她,为了等她追上自己,并驾齐驱。
这次……她坚持了大概十五分钟。
唐楚再度抬手捂住脸:“不要管我了!你、你随意吧!”
“女人果然是没有不应期的,间隔这么短……”他的气息也渐渐不稳,吐出来灼热如火,轻拂在她颈边耳畔,“想不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什么极限……唔!”
经过两次开发的身体,骨头仿佛都酥了,每个毛孔都张开着嚣叫着迎接他。无法形容的感觉,像登山、像长跑,每一次临近极限,觉得自己不行了,然而一旦突破,又可以再上一层,走得更高更远。
她滑得像条鱼,源源不断地涌出,将他迎头打湿。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力道和准头,数度滑脱出去,而她的热情回应和细弱呻|吟又像在鼓励他、邀请他,再快一些,再重一些。
终于在一次失控的用力过猛之后,他脱离原本的轨道,一头撞进了……那处渴望已久、无数从门口经过、流连而又不舍地凝望、最终只将它小心呵护收藏的神秘幽径。
其实只进去一点点,就被自然的力道阻挡,他不敢冒进,抬起身来。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缓慢而迷离地睁开眼来,如水的眸光中似蕴着无声的许诺和邀请。
这次他没有退却,而是用询探的语气问:“可以吗?”
“疫苗已经打完了,应该……可以了吧……”她说。
墙上的挂钟又走过了一分。23:59,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到来。
秒针滴答、滴答、滴答,轻颤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向前挪移,就像他的动作,用最温柔最缓慢的节奏推进,唯恐给她造成痛苦和伤害。
终于到了尽头,严丝合缝、紧密相熨,最亲密最贴合的交融。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用光了,他伏在她身上,抱紧她喘息着。他的尽头,她的尽头,时间和世界的尽头,只想停留在此时此地,永远不走。
挂钟发出“咯”的一声轻响。24点,也是0点,一生一世交汇的时刻。
“疼吗?”
“有一点,不过……还好。”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噗嗤一笑,“其实……你可以稍微动一动的。”
“不是不想,而是……”他难得地微微脸红,“光是这样已经觉得快要克制不住了,怕一动就……”
“你太敏感了……”她窃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轻扭了一下腰。
“别动!”他立刻按住她,然而一旦打破这短暂的不稳定态,像开闸奔流,像海啸山崩,像汽油缸里点燃了火花塞,像核裂变反应堆被中子击中,后续的连锁反应不再是他能掌控。
“疼不疼?”即使是在意乱情迷神魂颠倒的时刻,他也不忘低声问询她的感受。
她闭眼咬着唇,摇了摇头。
其实是疼的,很疼。被撑到极限、撕裂之后再撑开,他的每一下动作都是锉刀在伤口来回厮磨。小美人鱼的尾巴化作双腿,每跨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然而为了心爱的人,她愿意沉默忍耐。
……
逞强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情人节,原定的一切浪漫活动全部取消,唐楚在床上躺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