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给了钱??”老板娘间直被气笑了,“你这乞丐到底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昨天给的住宿钱今天还想继续用?我们这当天帐当天结!别啰嗦,给钱!大碗白粥7块,一碟雪菜5块,11块钱饭前先给了吧!”说着老板娘伸着手,抖抖,要钱。
“你骗我,镇上一大碗白粥只要一块钱。”男人声音愈发低沉了,放下吃干净的瓷碗,冷冷地说道。
“窝槽哪来的傻逼呢!”老板娘气的直跳脚,冲上前几步伸手就把男人往门外推。“滚滚滚!脑子有病吧,赶紧走人,别当着我做生意,饭前就当赏你了!”
谁想老板娘推了好几下,坐在板凳上的男人却像钉在了座位上一动不动,反手就扭住了老板娘保养良好的细手,声音更冷:“不准说我傻。”
天气坏得很,阴沉沉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暴雨,路上的可见度不到十米,雨点击打的声音极大,连路边的汽笛生都盖了过去。陈恩的保姆车在转弯的时候突然刹车,司机是龙四连着保姆车一起送的,高高壮壮的,站起来跟个熊似的,寻常人看不出他职业是司机。
司机名字人如其名,叫大壮,此时扭过脑袋来对后面的两人说道:“车撞到人了。”
因为刹车洒了自己一脸咖啡的高翔顿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马丹撞到人了?!大哥为啥你撞人了还如此平静啊窝槽!!片刻,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跳起来飞奔下车,大壮见他如此激动,便慢吞吞地跟着他下车了。
马路中央正坐着一个狼狈的男人,高翔小心地跑过去询问的时候,男人动作缓缓地爬起来,又缓缓地捡起被撞飞很远的帆布包,乱糟糟的半长头发被大雨冲刷的紧紧贴在脸上,隐藏在头发下的两只眼睛看也没看跑来嘘寒问暖的高翔。
高翔一张黑脸都吓白了,捧着胸口不停询问这位路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送医院,然而,都被无视彻底,于是高翔想,这下完了完了,人都被撞傻了!
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人,撑着伞缓缓走来,两条腿被雨水溅到,裤腿紧紧贴在腿上勾勒出紧致的腿形,正是在车上等候的陈恩。
本来已经转身要离开的男人忽然像感应到什么一样,倏地转身,冰冷的眼神如同钉子一样死死钉在缓缓走来的陈恩身上,帆布包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仍在一旁,两手握成拳头,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一头警惕的蓄势待发的野兽。
高翔呆呆地望着这位路人好像突然抽风一样死死盯着陈恩看,无袖的劣质汗衫在雨水的作用下完全失去遮挡作用,高翔都能清楚地看见这位路人先生发达的的胸肌正在突突的跳动,不禁张大嘴惊呆了!
#好牛叉的路人君!#
#我撞到的肌肉猛男!#
司机大壮忽然伸手拦住了还要继续往前的陈恩,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人看着不对劲,陈先生不要太靠近。”说话时已经伸手入怀,摸住兜里的枪把。
雨中邋遢的男人没有分一丝眼神给试图挡住陈恩身影的壮汉,大雨愈发磅礴,就在一瞬间,男人的身形动了!快如闪电!
不知他脚下是怎么动的,一旁的高翔只觉得眨眼的功夫,路人君居然冲到了司机先生面前,司机先生貌似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被男人一把按住手肘,另一只手一拳轰在太阳穴,他们的司机先生,熊一样的男人就这样缓缓地倒在雨中!
“!!!”高翔的嘴还没闭上,甚至他的脑筋还没转过来,便见被他们撞坏脑袋的路人君一拳打倒熊一样的司机之后,毫不停歇地朝撑伞站在后面的陈恩冲去,两三步的距离,男人的身体仿佛扭了动力的马达倏地高高跃起,旋转着朝一直安静着的陈恩砸去。
看着瞬间袭到眼前的手肘,陈恩微微歪歪脑袋,耳边响起一阵劲风声,一手撑伞,一手拍在来人的臂膀上,下方挡住袭来的重腿,手势一变,化掌成拳,无声无息地抵上男人肋下,男人似有所感,突突突的急速后退几步,站定,乱发之下的两只冰冷的眼睛此时像燃烧了的两团火光,只见他缓缓抱起拳,骨节间尽是厚厚的老茧,连声音里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在下韩韶,你很强!但求一战!”
大雨如同一幕厚厚的帘幕,视野里的东西都变得影影绰绰,高翔早就吓傻了,趁着这番两人深情对视的功夫,赶紧跑上来把熊一样的司机大壮往旁边拖。
陈恩撑着伞,静静望着雨中狼狈却异常坚定的男人,半晌,在男人越来越焦躁的时候,终于略带笑意地应道:“陈恩,来战!”
“好!好!”男人眼睛发亮,连说两个“好”字,陈恩一应战,他仿佛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充斥这激烈的欢|愉的气息,“我们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来战!!”话音没落整个人就如同装了弹簧一般唰的飞射而出!
雨水砸在地面发出的响声好似被放大了无数倍,名为韩韶的男人的拳头一路破开雨滴的阻挡,带着重影一般激|射而来,陈恩依旧一手撑伞,一手拆招,男人看似奇快无比的拳头竟然没有一下是落到实处的!
男人的眼睛越来越亮,拳头力道越来越重,招式越来越狠毒,近乎招招致命,然而他的每一个招式依旧被轻而易举地卸掉。数百招后,陈恩依旧一手撑伞,只在肩膀洒了几滴雨水,男人依旧紧追不舍,陈恩却是摇摇头,眼神里有着赞赏有着失望有着理所当然,这次他只伸出了两指,电光一般瞬间点在男人的喉结上。
男人的动作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抬起的拳头举在半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陈恩唯一一次主动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上萦绕着肉眼看不见的内力,只要一用力,就能戳破面前之人的喉管。指尖的喉结轻轻动了两下,滑出男人变得嘶哑的嗓音:“你,果然很强。我输了!日后我就是你的人,任你差遣。”
“你怕死?”陈恩收了手里的内力,指尖轻轻抚摸着突出的喉结,感受着它不安低上下滑动,轻笑。
“怕!”男人斩钉截铁,“怕在没打败你之前死了!”
“有趣,有趣!”陈恩忽然愉悦起来,有种遇到同类人的熟悉感,是了,现代社会怎么会养得出这样的怪胎?“今日新闻上报道的那人,是你干的?”
“他不配冠军之名。”男人此时好似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两手自然地垂在身侧,任由陈恩手指暧昧低抚摸着他的喉结,认真地回答,“不过外家拳脚功夫,我很失望。”
“所以你就虐杀了他?他死状凄惨。”
“……是他反应太慢,躲不过,一脚就踩死了。”男人停顿了下,似乎也很惊讶,“我不知道他这么笨。”习武之人若是见他此招必是拼死也要躲开的,谁知人受了他几拳便倒在地上哎哎直叫,他还以为对方在使诈。
“好!好!”这回是陈恩连说两个“好”字,醒来这么长时间,他的心情第一次这么放松,发自内心的愉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制度,陌生的一切,这些在厂公高度的理智下仿佛适应得很快,但他的内心是排斥的,是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