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年轻的样子,在这里恐怕是病的不轻,是什么病?”他并不记得年轻时有什么病能让自己身体如此虚弱的连灵魂都虚弱了下来。
“我中了毒,就是那个能让人陷入幻觉的毒。”
蹙起眉,成熟的历洛决不自知的呢喃道:“怎么可能。”他也是中了这个毒,但这么年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只是会时不时的有些幻觉,以后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幻觉越来越多直到爆发后他就长时间的活在幻觉里。
听到他的呢喃历洛决眯了眯眼,轻声在尽量不打扰他沉思的情况下问:“为什么不可能。”磁性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很是能蛊惑人。
但是成熟的历洛决不是女人没被蛊惑。
抬起头眯了眯眼看这个年轻的自己在面前耍心机,做了这么些年的帝王练出来的心智可不是年轻的历洛决这个做了几年帝王能比的。所以他略一思量就俯身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平静无害。
好……就在要答应之前历洛决抿住了嘴角。
他是个聪明人,虽然在这个老东西面前差了些但是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只要一答应好就得入圈套所以他及时住口了。
看他都张嘴了老东西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但是看他在最后时刻刹住后老东西难得的挑了挑眉高看一眼。
竟然没入圈套。
其实成熟的历洛决并不老,要说他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在大兴王朝四十出头就已经是几个娃娃的爷爷了,可他到最后也没个儿子,他死后即位的还是一个从旁支上选来的平庸后辈来继大兴王朝的帝位。
这么算来成熟的历洛决也是爷爷辈,而年轻的历洛决顶多算是高龄父亲辈儿,这可足足差了一辈分,所以也可以称为老东西。
“有什么条件?”历洛决看向那个老东西淡声问道。
啧,挺聪明。
老东西看他不上当只能坐直身子不再暗算他,改用明算谈条件。最了解自己的也有可能就是自己,所以成熟的历洛决很了解面前那个年轻的自己,既然他拆穿自己一次那就难以在相信,所以与其暗算浪费时间不如明算。
“条件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何必在这儿和他纠缠,早就打上去用武力解决了。
“不可能。”历洛决想也没想就否决了。
和老东西对视着历洛决坚定道:“别想让我把自己的身体送给你,别说你的条件不够格,就是够格了我也不会换。”只要一想到他会消失再也看不到菡菡历洛决就堵得慌,这么一想什么诱因都没有菡菡重要。
“……”根本没这么想的老东西。
本来成熟的历洛决只是想对面的自己别排斥他给条活路,他就能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儿换了一种说法,也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老东西转了转眼珠,那他就顺着他的话说,总会有收获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最后会怎么样么?”其实他也不知道。
“不想。”历洛决干脆利落。
“你就不怕自己以后出事儿留下菡菡和你的身体被我占领?”他就不信掐不住死穴,同是一人他们的死穴肯定都是离不开菡菡这一个,只要想到自己或者菡菡死了他们以后天人永隔、永不相见就心痛难当。
“……不,不怕。”嘴唇一颤漏出了一丝颤音暴露了他。
他当然怕了,他为了菡菡算计一切甚至算计自己,为的就是能和她在一起,现在才努力一半怎么可能会放弃。想到以后发生意外他的身体被老东西占有,然后连他努力得来的菡菡也被占有他就堵得慌。
不好!
老东西本来只是准备激一激然后给自己寻些好处,没想到用力过大现在恐怕不但没好处还得吃些苦头。
面前的年轻灵魂极度暴涨,本和他颜色透明度差不多的灵魂经过他的一激不但没有虚弱掉反而更强盛了些。他明明还是陷入自己制造的坑里无法自拔但是灵魂却深上好多,而起现在都不是太透明反而有些像要实质。
这是成熟的历洛决最不想看到的。
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一股压力压迫着自己本就有些通透的灵魂,那是对面人在不知道情况下放出来的压迫,而这只是无意中放出来的都要让他招架不住了。那种从表面向灵魂深处压迫的感觉让他就有一种要爆了的感官。
不能,不能这样,他不要消失,他还没看到菡菡,还没和菡菡解释清楚,他不能死,憋着这口气苟且偷生为的什么,所以他不能爆。
越是这样的危急时刻历洛决越清醒。
被压得闷痛的脑子高速运转,他要想法子解决现在的困境。先是给自己打气洗脑坚定神志,稳住后就开始想办法。
在这种疼的已经要不能自己的时候他也没能力耍心机,只能把自己的真诚想法说出来,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在没有任何危险下胜算。至于之前的想多算计一些现在肯定不能想,毕竟那些想法是命保住的前提下才能有的。
“……呼呼。历洛决!呼呼……”努力稳住颤抖的灵魂,他大口喘着气高声喊着对面那个不知道有没有走火入魔的人。
好一会儿没反应,就在成熟的历洛决灵魂要爆炸之前对面的人抬头了。
眼睛深处还有思疯狂的血红,也许是听到他的喊声那一双半入魔的眼清明了一份,这一分也让被压迫的历洛决身上轻了轻。
这一刻短暂的放松虽然时间不长对面的人就恢复血红的双眼,但是也让成熟的历洛决有了喘息的时间,也能在短暂得时间想出解决法子。
“你冷静听我说。”
不等对面人给反应,满头虚汗的历洛决就深吸一口气把所有要说的话一股脑的全部喊了出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夺得你身体的心,只是想着让你能给我一条生路。”缓口气接着向对面没反应的人喊道:“你别想着除去我,要知道我虽然不如你但是拼尽所有也能让你损失惨重,到时候谁也看不到菡菡。”
在他的尾音落下时身上的压力就一松。
腿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现在也不是顾及形象的时候,死里逃生的历洛决没变换姿势就用着这个跪坐的姿势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又是被压迫,又是用尽所有力气大吼出声,他彻底精疲力尽无力反抗。
“……你怎么样。”对面响起低哑的磁性嗓音。
不怎么样,但是他不会这么说。
顺了两口气抬头就对上一双黝黑的没有丝毫血色的眼眸,这是恢复了?虽然疑问但是他却彻底不敢挑衅。
只能抬了抬手表示自己还好。
里面总是一个场景没有白天黑夜,外面却已经是入夜时分。冬天的夜总是长了些,刚用完晚膳天就黑了个彻底。
喝口茶润润喉,汪凝菡这才示意人撤了。
帝王昏迷好些时日了,现在朝上由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儿同时执掌朝事,里面就有自家大哥二哥两个人。据说这个安排是陛下以前就决定的,难道他还有预知的能力知道自己以后有大难所以早早的安排好?
那就见鬼了。
在帝王寝宫外溜达两圈欣赏够雪景后才不情不愿的向回走,她不想回去啊,回去就又要进入那紧凑的工作环境,简直最不情愿了。
寝宫依然是那个寝宫,床依然是那张床,躺在上面的依然是那个人,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
莲心玉心和文书站在外面,汪凝菡独自在这儿。
无意间一转头在暗红色的烛光下可以清晰看到躺在床上人的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这是热了?汪凝菡不确定。仔细观察观察觉得不能让他继续这么热着不然出事儿遭殃的还不是自己,所以汪凝菡直接在这个大冷的天把历洛决身上的被子掀了下去。
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就要过年的时候那天干冷干冷的,屋内烧着足足的地龙很暖和,但那是对待清醒的人。
在汪凝菡把被子掀开后床·上的人刚开始还好,等身上的汗意消得差不多后他就慢慢蜷缩了起来,这个动作明显是冷着了。但正拿着话本坐在一边看的正欢的汪凝菡并没有看到,她的所有视线都在手上精彩的故事上。
等一本书看了小半外面才响起玉心的催促声。
“主子,夜已深,该入寝了。”主子这一定是看话本又忘了时间。玉心虽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不准备说出来拆主子的台,而是委婉的提醒,您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