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不开姐姐怀抱的开心大眼睛一转就来了主意,“哇哇哇……呜呜……”扯开嗓子就开嚎,瞬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汪凝菡转头淡淡的看了自家耍心眼的儿子一眼,哼了一身就不搭理,就他那点小心思自己这个当娘的还不知道?

开心的目的当然不是自家母妃。

“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开心看父皇还没来本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小脸上瞬间流下两排金豆豆。

“别搭理他。”汪凝菡伸手制止住准备去抱开心的历洛决。

“哇哇哇哇……”开心拿小眼神瞅着汪凝菡和历洛决,等看到自家父皇准备过来后刚想停止哭声就看到母妃制止了父皇,瘪了瘪嘴开心瞬间委屈了,这一下子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小心思,她现在就是委屈!

握住菡菡的手历洛决听着耳边儿子的哭声有些急,“你看他也怪可怜的,还不会说话呢,咱们别太严格,好不好?”就算再着急历洛决也记得之前自己承诺管教孩子交给菡菡,现在他就算要插手也会先问汪凝菡的意思。

哭声不绝于耳……

“好吧,……就这一次……”汪凝菡也不忍心,好不容易终于妥协了话还没说完历洛决就急忙去把祈祷怀里的开心宝在自己怀里。

“好了好了,乖~开心不哭——”在朝堂上强硬的帝王哄起来儿子很有一手,温声细语的在开心耳边哄着。

打了两个哭咯的开心渐渐停止了哭声。

汪凝菡不满的哼了哼,就知道这小兔崽子是用的苦肉计,可偏偏他们做父母的还就吃孩子这一口儿,真是……防不胜防。

红着小脸打着哭咯,开心趴在父皇宽阔的怀抱里偷偷瞅着母妃的脸色,他虽然还没学会说话,但是还是知道看人脸色的,这越瞅自家母妃那臭臭的脸色越心慌,知道自己这是让母妃不开心了,可这咋整?

开心缓过来气儿就想找法子哄母妃,转悠脑袋就看到那还摆了一地的金灿灿和华美雕工精致的各种首饰,有了主意。

哄好开心历洛决还没来得及斗上两下就被开心无情的抛弃了,然后他就看着儿子一跌一撞的奔向了地上的金灿灿。

这个漂亮,这个也好。

蹲在地上的开心一左一右拿着两只金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选哪一个,嘟了嘟小嘴儿,索性两个都拿了起来。

所有人就看到小皇子带着大大的笑容转过头。

开心现在顶多能走两步,还走不稳妥的他更多的时候是爬的,刚才着急从父皇怀里奔向金灿灿是跌跌撞撞走来的,现在想走向更远一点的母妃是不可能的,所以小家伙就一只手一只钗迅速的爬向了坐在软榻上的汪凝菡。

小孩子爬行的速度是一点都不比走路慢的。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开心已经在母妃脚边儿了,扒拉着自家母妃的裙摆晃悠悠站了起来,等站稳后就伸手把两手中的金钗放到母妃面前。

歪着脑袋的小屁孩儿很认真的盯着自己。

汪凝菡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这是儿子送给自己的?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是就是送给自己的,那黑黝黝的眼神里纯真一片。

开心举得胳膊都难受了,看母妃没有接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正想沮丧的放下手,手上就一轻,金钗被接了过去。

把拿来的钗子插·上头发,也不管自己精美用心的发型和这两只钗子不符合,她只知道这是儿子送的。

“真乖,母妃香一个。”把儿子抱起来汪凝菡亲上开心肉嘟嘟的脸颊。

莲心玉心对视一眼齐齐笑开,祈祷也松了口气,文书和一边站着的专职照顾二哈的小书子也都面露笑意。

走到软榻前坐下,历洛决佯装不开心道:“父皇都没有,开心不亲父皇。”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实打实的开心,对历洛决来说儿子孝顺菡菡比孝顺他还让他欢喜,哪会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歪着头天真的看着父皇,开心没理解他的意思。

但是那小可爱的样子却是逗乐了一屋子的人,一时间整个福熙宫寝殿都响起了欢声笑语,所有人乐声不断。

整个下午历洛决都在陪伴菡菡和儿子里度过,陪在家人身边的时光总是过得快的,等历洛决想起自己还有折子没批奏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

依依不舍的和菡菡儿子挥手拜拜,历洛决没陪两人用晚膳就急急的回御书房批奏那堆成小山高的奏折。

“陛下,您为何不向贤妃娘娘讨来那太岁,毕竟您用得着……”哪是用得着,根本就是缺太岁不可,药太医把解药都配置好了,虽然解药需要用的药材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但是最最让人发愁的却是药引。

派出人寻得就是这药引。

陛下所中这味毒药之所以都说没解药并不是真的没有,而是历来都没人能把药引寻来,那太岁就是这药引。

所以文书才疑惑为什么陛下明明知道却不向贤妃娘娘要来。

“文书啊,自古以来帝王身边的人管得太多……”

历洛决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文书却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帝王身边的宦官管得太多都没有好下场,但是这件事文书就是拼的被赐死也要问。

“奴才贱命一条不值当什么,但是陛下金贵,万不得有丝毫闪失,更不会让陛下的生机流走,所以奴才依然要问。”

看着跪在地上的文书,历洛决眼底没有丝毫怪罪。

“你跟在朕身边这些年还不了解朕么。”历洛决叹了口气挥手让文书起来,难得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和文书说起来话儿,“反正老药已经亲自去寻找药引了,能找到最好,就算找不到再去向菡菡讨要也不迟。”

站起身,历洛决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深的夜色。

“如果能瞒得住菡菡朕身体有恙最好,免得她担心。”叹了口气,“就算最后瞒不住了朕也想让她能晚知道一天是一天。”我毕生的努力就是为了能让你多开心一瞬间,即使这是用我的一切来交换也值得。

“……”张了张嘴文书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是个阉人,从小就被割了干净,这些年都在用心服侍主子,从来没有什么另外的心思,更不会去研究男女感情。

文书没想到陛下对待贤妃娘娘的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深,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担心要是以后贤妃娘娘做了什么辜负陛下的事,陛下可能承受的住?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

坐回书桌前指使文书去给自己泡一杯浓茶后历洛决就批奏起那成堆的折子,如果快一点儿还可能有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

宫里有太岁的事儿被历洛决压了下来,所以药太医并不知道。

仔细的算了算日子,药太医的脸色逐渐的难看了起来,陛下身上中的毒虽然并不会当场要人命但是却是极亏损身体的,就是陛下身体本来强壮再加上自己用药物压制恐怕也熬不过去今年大年,眼瞅着离过年越来越近可药引却没有任何的消息,这怎能不让人着急,这可真是……如何是好啊……

这偏僻的小镇已经是最后一个地点了,在历史以来出现过太岁的记载的地区寻药引队伍都一个一个赶去寻找过,没有任何被保存下来的太岁的消息。

如果……这里依然没有消息……

摇了摇头药太医探口气不去想这个可能。

一大早所有人都穿插·在小镇的各个街巷打听,这一队人的头领更是如往常一样拿着牌子去了官府询问。

药太医则留在客房里等着他们传消息。

分为三个小队的人,和队长那一队,共是四个小队都会在隔一段时间传回来一次消息,但目前为止却都是‘没有,’。

看着窗外那渐渐西沉的太阳,药太医嘴角珉的直直的,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就盯着天色看,直到太阳彻底落下了天空他才缓缓地弯下了腰。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药太医的记忆里自己只在弟弟最病危的两次里哭过,弟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曾经多次都要失去他了,所以他哭过。

但是当他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润的时候却愣住了。

“轰!”客房的门被猛地推了开来。

“大人,药大人!!”

所有回来的人都齐齐的挤进房门,头领面色激动地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药太医那满面的眼泪,一时间这满屋子的大男人都愣在当场。

“……有太岁的消息了……”头领回过神来张了张嘴轻声道,那声音轻的就好像怕药太医承受不住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