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凝菡和万樱也凑在自己相熟的贵女堆儿里,你夸我的珠钗精美,我夸你的服饰贵气。对于这样丝毫没有技术含量的话,汪凝菡表示她玩的最顺手了,毕竟上辈子在宫中这些费口水又没用的话一直是后妃之间说的最多的。

宫门在戌时之前打开,一顶顶软轿排排站,迎接着这些贵女贵妇人。

身为皇后母亲的丞相夫人自然由第一个上轿,随后是势力占朝堂半边天的将军夫人,紧随着各个闲散王爷的王妃上轿,最后是其余大臣夫人。

贵女这边一样的程序,即使是有名分的郡主也不敢越了汪凝菡,汪凝菡客气两句就上了属于自己的轿子。

这就是地位。

毕竟轿子没规定该谁先上,而一向没实权的诸王府在皇后母家面前注定要矮上一个头。将军府虽然后宫中没人,但从古至今手握兵权之人就是帝王也要让三分。

这也是为什么武将素来没传几代就会被找罪证斩杀。

就如同她上辈子,汪将军一生铁骨铮铮,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更对得起龙椅之上的人,一生中没犯任何大罪,渣皇帝无法,只得从她这里入手。

自己一时不察倒了霉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连累忠心耿耿的将军爹。

皇后可怜?她又好到哪里去。

轿子稳急了,专业训练出来的轿夫,跟将军府上由家丁兼职的没法比。

汪凝菡端坐着,心中很平和,入得这宫中一言一行均得注意,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所以她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大兴朝极为开放,对男女大防看的不重,所以皇家宴席也没分开来坐,每位官员带着自己的嫡亲坐在一处,隔上一段在坐上另一位官员一家。大殿的中间搭了个大台子,会有专业的舞姬戏子表演歌舞。

汪凝菡喝着没滋味的茶,看了看上首那座金灿灿宽大的椅子,椅子上垫着软垫,却没有靠背,皇上只能挺直腰板坐,稍微靠一靠非得出丑不可。

所以说,当皇帝也不容易啊。

还没感叹完,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是渣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文书的声音,虽然年轻了些,但自己听了十来年还是能听出来的。规规矩矩的起身,礼仪周到的下跪,随着众人的声音高呼万岁。

垂着头抬了抬眼,正好看到一双明黄的靴子从眼前经过,几息之间,上首就传来叫起声,呼啦啦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起身。

帝王说着场面话,无非就是大年夜不分君臣天下同乐这些的。

下面的人当然都不会当真。

传召了歌舞。

汪凝菡筷子不紧不慢的夹着面前的菜,不论谁看着都会想一句此女礼仪周到识大体,真不愧是名家贵女。

只有汪凝菡自己知道,别看面前的菜没少多少,可这十几道菜,每一道只要夹上两筷子就能让她吃个半饱了。

菜吃的差不多了,台子上也没了震耳的歌声,只留下个个穿着精美的舞姬伴着丝丝丝竹声跳着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