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笑了笑,面不改色:“自然了,我的丫头,她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心计,我最为了解,跟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我便不会因着无头无尾的事情让她这般随波逐流。”

……

童夫人面带笑意,注视着对面的童瑶,眼神里却带了一丝的阴狠。

童瑶笑了笑,复收回自己的眼神,软化下来两分:“母亲,女儿可是想问一句,玲怀那丫头可是能给女儿?”

抿了一口热茶到了唇边,童夫人沉默下来,并未回答了童瑶的问题。

童芮斜眼对方,冷冷勾唇:“姐姐这话说的便不对了,府内的事情虽然是母亲再处理,可是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双眼睛仔仔细细的瞧着,如何出了岔子,母亲可是担不起这罪名的,何况,祖母还在上头,姐姐这事情应当是去询问祖母的意思才对。”

童瑶瞳孔放大,侧脸瞄了童芮,只瞧对方脸上带着淡淡的戏虐之色,抿唇浅笑看着她。

童夫人抿唇笑了笑:“这话便是对的,不是母亲不愿帮你,而是这件事情便是母亲做不了主。”

……

不管如何说情,如何谈吐,如何恳请。

童夫人,必定是不会放过玲怀了。

“小姐……”丽娘站在童瑶身后,脸色有些暗沉。

童瑶出了童夫人的院子,脸色便沉沉的一语不发。

秦妤叹了口气。

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儿不受宠的后果倒是显现了出来,左不过,还是一事无成罢了。

“小姐,奴婢去一趟柴……”

童瑶挥了挥手,脸上有淡淡的烦躁之色,闻言,片刻后,却忽而道:“罢了。”

秦妤脸色一滞,有些诧异。

童瑶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来,并未叫着丽娘去看谁,只是主仆一起回了小院儿了。

……

“母亲可是有什么打算?”童芮看着小桌上摆放着未曾喝掉了的茶盏,想起方才童瑶在屋内说的话。

童夫人脸色有些沉沉,“玲怀那丫头自然是不可能还给她了。”

“至于是死是活,且再等等瞧。”

“你嫡姐,最首要的事情,如今便是这婚事,过了年,你嫡姐便十四了,嫁给谁,我自然是要好好斟酌,她身边的丫头如此整治也是要的,玲怀心气儿不成,放在手边用,将来童瑶嫁走了,我这边不好得信儿,自然要在童瑶身边放着我顺心的丫头才是。”

童芮想着,闻言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眯着眼睛想了想,忽而想到了童瑶和母亲送去的丫头争抢夫君宠爱的情景,内心不禁浮上一阵喜悦。

左不过,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看童夫人的安排才是。

童夫人并不想叫自个的女儿去嫁给姚府。

但是,若是将嫡女换成了童瑶呢?

……

童夫人除却手边在琢磨着童瑶的事情,自己这房内的事情便也不能落后。

凑着时间,便做主为方大爷的书房红袖添香,想要淡化白姨娘失子的事情。

要说大房这两年后院也不曾进几位新人,童大爷倒也是许久不曾尝鲜。

既然是童夫人送来的人,童大爷便也心安理得的收下。

正直茯苓进书房服侍方大爷第五日晚上过后,采苓就被童夫人收了房。

茯苓进房第二日自然要给童夫人敬茶,行妾礼。

方大夫人笑着赐予茯苓方府内新的小院儿,叫她安生服侍童大爷。

茯苓面上虽端着不大显得出神色,只是到底是年龄小,依旧是难掩脸上的喜色。

童夫人见此则是暗自勾了勾嘴角,而后唤过了方妈妈过来,道:“前儿房里备下的几个丫头,送去与新姨娘两个。”

方妈妈点头应是,而后便遣人着手吩咐。

茯苓到童府府这寥寥几天以来被收房后,童大爷倒也的确不再那般常常去白姨娘的房里头安慰失子之痛的白姨娘了,时常是七日里头一日在童夫人房内,两日到三日会茯苓苓房里头夜宿。

白姨娘得知童夫人竟然又为童大爷收了一房妾室,心里头愤恨不已。

童夫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显得很是满意,只要童大爷能少去白姨娘房中几次,那纳了茯苓进房便是正确的。

……

“你哥哥今年十五,与童府亲事不成怕是以后不好有机会了。”姚夫人叹口气。

姚琦奇怪:“怎么会?此次亲事不成,还能有别的机会呢?童府不是还有许多女孩儿吗?”

姚夫人摇摇头,道:“童府女儿众多不错,只是你哥哥今年十五,童府除却童童瑶身为嫡女,童芮虽也十岁,只是你哥哥就算等得,童夫人也不见得愿意将嫡女嫁给你哥哥。”

闻言,姚琦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姚府能等到那时,也不必现在上赶着童府结亲了。”

姚琦沉默了。

姚夫人复又叹了口气。

“且看,谦哥儿这月回来怎么办吧。”

……

“小姐,玲怀的事儿便真的这般算了?”丽娘一面摆膳,一面露着几分疑惑看着童瑶。

童瑶一面不紧不慢的用膳,脸上的表情便也回到了前些日子那般不惊不喜,“与你不相干的事情不要多嘴。”

童瑶皱了皱眉,忽而抬头厉声斥责,看着丽娘的模样觉得内心很是烦躁:“出去——”

秦妤看着这样一副情景,内心默默无言。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到。

童夫人便不说了,可是对于童老夫人,童瑶也不能诉说自己的请求,那么,想必她自己的内心也十分的清楚自己的处境。

晚膳,童瑶没有用了几口变放下了。

虽说已是不再管着玲怀在柴房的事情,可是心里到底还是难受的。

……

夜半三更。

秦妤从屋子内出去如厕,却见到童瑶房内的灯火是明着的。

登时有些疑惑,眯了眯眼经。

几步到了童瑶的房门外,秦妤皱了眉头,不禁敲了敲房门——

“小姐,有什么事么?”秦妤凑在房外,有些担忧的问道。

屋内的烛火恍惚的闪了闪。

一明一暗。

那侧,却是无人回应秦妤的回答。

咬了咬下唇,秦妤皱眉沉思。

玲怀此事不会将童瑶击的一蹶不振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