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小门的池塘被玩闹一通之后,到处都是稀泥烂浆,虞绫蹦蹦跳跳的躲开地上的稀泥巴,踩在吐出的石头上,冲着身后回廊里站着的傅殷茵:“茵姐,这里脏你别来啊!”
傅殷茵靠着柱子淡淡道:“玩够了就回来吧。”虞绫一蹦一跳的,玩的风生水起,直到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课都不上也要约我来这里,也想在这里玩啊?”秦宝珂最近和四少混的十分火热,上学连学服都不穿了,一身红衣很是惹眼!
傅殷茵看了一眼秦宝珂,神情有些淡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虞绫也跑了过来,趴着根柱子从后面冒出一颗脑袋歪歪看着她,笑嘻嘻的:“喂,你真的和他们玩在一块儿啦!”
秦宝珂看了两人一眼,坐在回廊的座椅上:“你们来找我,就是问这件事情?”
“你觉得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我们来问个清楚!?先前还以为你是个头脑清明之人,没想到最近你是越玩越没边了。”
虞绫伸出食指轻点,似在强调:“你知不知道,明堂馆那边都是怎么传的!?”
秦宝珂欣赏着园中景色:“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嘴巴又不长在我身上。”说到这里,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明亮的厉色:“反正,他们也说不了多久了。”
虞绫眯起眼睛,忽然凑到秦宝珂面前,一个劲儿的打量她,秦宝珂一点不觉得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让她看,虞绫狡黠一笑,不显山不露水的把手腕抵在秦宝珂的耳边,秦宝珂抬手轻轻把她的手移开:“你的袖箭我见识过,害怕。”
傅殷茵袖着手站在秦宝珂对面靠着后面的墙,道:“别跟他们继续胡闹了,对你没有好处。”
虞绫掏出一包瓜子:“之前你不是要教训他们吗?为什么现在又要一起玩?我这个人虽然算不上古道热肠,但也是在看不过去他们那样胡搞乱搞,你要是估计在修德馆被他们对付,所以才要未雨绸缪拉近关系其实也是自保的法子,不过……你这个法子可实在不怎么光明。”
秦宝珂认认真真的听着,脸上一直浮着淡淡的笑,等到虞绫说完了,她啧啧两声:“我原本以为你们今天过来要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通,奉天奉地奉公理的把我数落的无地自容……谁知道你们居然这么温柔……”她忽然伸手拉住两人的手,含情脉脉:“我真的好感动。”
傅殷茵和虞绫都是一副□□般的神情,非常不自然的抽回手,在衣裳上擦了擦……
“阿宝!”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蒙茶气喘吁吁地在秦宝珂面前站定:“有动静了!”
蒙茶的忽然出现,让傅殷茵和虞绫有点意外。
谁料秦宝珂忽然轻笑起来:“好了,人到齐了,可以做事了!”
……
秦宝珂和四少的关系急剧上升,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以至于到了最后,无论是修德堂三堂还是其他地方,大家看到秦宝珂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连康复的林萱和赵雅都只是背后翻白眼,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去虐一虐那些初蒙馆的小童子。
“蠢东西!我叫你晒这床被子了吗!?”随着林萱一声呵斥,一个半人高的孩子吓得手里的锦被都掉了!林萱大怒,抬脚就在他腿上踹了一下:“连这个都拿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那孩子吓得眼眶都红了,林萱却不解气,扬手就要打下去。
“哎,适可而止吧。”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林萱一怔,回过头去,只见秦宝珂袖着手,斜倚着一颗大树。
林萱气不打一处来,自从有了这个秦宝珂之后,赵世民就再也没有找过他!这段时间,他们四个人一下学就带着秦宝珂四处玩,秦宝珂这个贱人居然就这么跟着走了,对待那些流言更是完全不在乎,在林萱看来,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林萱冷笑起来。
秦宝珂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在林萱面前站定,可她还未开口,一边冲过来一个女子:“你们干什么!?”
那女子二话不说推开秦宝珂和林萱,一把抱住眼眶红红的孩子:“君宝!君宝你还好吗!?”似乎是看出了他裤腿上的脚印子,那女子恨恨地望向两个人:“你们还是不是人!就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秦宝珂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眼,衣裳整洁却已经洗的发白,与这个孩子十分相似,两人很像是姐弟。还未等秦宝珂开口,林萱忽然的得意一笑,抢白道:“贺兰娣,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位是什么人!?四少的人,别说踢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孩子,就算是现在把他弄死在这里,也无人问津!”
秦宝珂微微蹙眉——你踹的人,让我来背锅!?
哪知道贺兰娣已然将她们两人全都当做了仇敌,抱着弟弟推开好几步:“我就不信没有王法!我也不信你们真的能在这里横行霸道!你们给我等着!”说着,抱着弟弟便离开了。
林萱看着贺兰娣走掉的身影,呵呵笑着:“她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有些好奇,是你的手段更毒,还是她的骨头更硬!听见没,她让你等着瞧!别怪我没提醒你,四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和他们有了关系,便不断招惹是非的女人!识相的,就别总是拿四少当挡箭牌,秦宝珂,你风光不了多久的!”
秦宝珂一直笑看着她,对她的这些挑衅之语连一个反驳的意思都没有,林萱一个人骂来骂去也觉得的很没有意思,跺了跺脚,抱起自己的被子走了。
这些日子,秦宝珂下学之后就约了四少处处游玩,四少的确是很有本事,几乎带她游遍了全程,也算是是实实在在的展露了实力,但是依照四少的性子,一直以来竟然都没有对秦宝珂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仿佛大家真的只是朋友。这天下学之后,张智他们再次约了秦宝珂外出游玩。
书院的小树林里,秦宝珂已经准备离开,又绕道到了这里,与傅殷茵几个碰了个面。傅殷茵正拿着一张图纸修修改改,虞绫拿着一张药方修修改改,至于蒙茶,浑身上下的蛊虫,随手就是一只。
“你今天还要去!?腻不腻啊。”蒙茶躺在草地上,看着逆光的秦宝珂。
“玩了这么久,他们也该要坐不住了。”秦宝珂伸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地上潮,女人受不得寒。”
虞绫改着药方,撇过头笑看蒙茶:“我看……她宁愿自己不是女人。”
哎哟我去!蒙茶当场原地爆炸:“你还说!”最近苏逸成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天天约她后山抚琴吟诗,开玩笑,她是有大事要做的人,哪有时间抚什么破琴吟什么破诗!
傅殷茵干脆果断:“你要是真对人家没意思,找个机会彻底拒绝罢了。”
蒙茶想死:“我、我也要拒绝的了啊……”苏逸成此人,绝不是一般人啊!
秦宝珂呵呵一笑:“等着,忙完这件事情,我帮你甩了他。”
蒙茶眼睛一亮:“那你赶紧的!”
秦宝珂笑笑:“快了。”
自从和四少游玩以来,他们每天都能变着花样,可是今天玩着玩着,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画舫上。秦宝珂不动声色,四人却是有备而来。严峻率先叫了一份点心给秦宝珂,道:“这些日子一直带着妹妹到处玩耍,今日咱们就歇息一天,坐在一处说说话,也算是增进感情。”
秦宝珂单手支颌:“这样也好。”
严峻给张智使了个眼色,张智也紧接着开口:“阿宝妹妹,咱们玩了这么多日,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秦宝珂把玩着酒杯,露着一个玩味的笑:“几位兄长招待了这些日子,诚意尽显,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张智哈哈一笑,率先道:“好,阿宝快人快语,既然将我们当做了兄长,那兄长带你走一条好路子,你可愿意!”
“好路子!?”秦宝珂双眼放光,似乎是十分感兴趣。
这样的反应极大程度上的激励了四人,严峻抢白道:“我们与阿宝你志同道合,阿宝家中又是盐城富甲一方的商户,但阿宝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士农工商,商贾终究难有出头之日,为何不在如今圣上重视商贾对一国之奉献的间隙,找一个好的路子,能让全家转一个光明大道,富贵荣华呢!?”
秦宝珂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兄长看来……有很好的路子。”
四人彼此之间会心一笑,张智道:“这些日子带你游玩过得地方,不放实话告诉你,都是已经依附了我们的商贾,阿宝应该清楚如今崇宣书院的境地,我们四人风光无限,皆是因为整个崇宣还要靠我们拉拢来得这些银钱撑下去,这才得到了圣上的垂青!”
秦宝珂做出了惊讶的神色:“不是说,崇宣书院之所以自给自足,乃是因为各方商贾群策群力,这才使得崇宣书院脱颖而出,越发壮大!?”
她这番言论,让四人大笑起来:“傻姑娘!这你竟然也会相信!”
阿宝露出了迷茫的脸色:“难道不是!?”
许耀宗终于缓缓开口:“阿宝,你尚有不知,你以为整条崇宣街,一年的盈利又能有多少!?不过是做出来给崇宣捧光舔名气罢了真要想在这里赚的金银满钵,简直是可笑!可你又知不知道,为何他们都趋之若鹜的来此做这个推助之力!?”
秦宝珂笑言:“因为……他们找到了好的靠山。而这个靠山……莫非就是几位兄长?”
四人大笑,张智头一回显得有些谦逊:“我们不过也是谋了一个明主!”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宝珂:“阿宝,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的,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手下的商贾富户不计其数,你应当明白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人脉,若是你跟了我们,还愁你盐城的产业无法越做越大么!?”
秦宝珂陷入了沉思……
四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又退了一步,张智:“阿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是在强迫,你需得明白,这是一条好路子!若你实在不愿意,我们绝不勉强,不过这件事情,你可以联系一下你父亲,好好考虑考虑,我相信秦老爷一生行商,自然更加明白个中道理。”
说到这个秦老头,他们之前也派人打听过,可是盐城是个小地方,虽然富户多,但是自然是不能和江城这样的大城市比,打听回来的结果,就是秦家富甲一方,秦老爷多年经商,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还有个很土的名字叫秦铁柱,再无其他。他们对秦家老头了解的还不及对秦宝珂多。擒贼先擒王,他们一眼看出秦宝珂自小娇生惯养,也很有主意,先搞定他,一定有助于他们搞定秦家老头!
秦宝珂神色正经起来:“几位兄长今日说的话,实在叫阿宝非常意外。正如几位兄长所说,产业终究是父亲打下来的,阿宝就算有什么决断,也应该和父亲商量商量,不如今日到此为止,阿宝这就回去联络父亲!”
四人应允。
等到秦宝珂离开,张智沉下脸来:“还真不是个省油的,一连哄了这么多天,脑子倒是精得很。”
许耀宗色气一笑:“不过这样的女人,倒是让人很感兴趣。”
张智哼笑:“只要她依附我们,往后就要看我们的看脸色行事,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行。”
赵世民:“我倒是觉得她很有个性,可爱的很。”
严峻倒是想着正经事:“现在已经跟她表明,你们可有修书给几位伯父告知他们我们这边的情况。”:
张智一摆手:“急什么!跟往常一样,办妥了再说,几个老头子天天逼着老子,早早的跟他说,一旦有什么差池,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
他这么一说,四人也深有感触,事情还是等办妥了,再向家中父亲汇报进度吧。
秦宝珂从画舫出来,府里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秦宝珂刚一上车,下人便道:“小姐!盐城已经送来书信了!”
秦宝珂颇为意外:“这么快!?”
下人没说什么,驾车回府。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秦宝珂就带着两个小的去书院,因为秦宝珂和四少的关系好,所以西小门的人不敢为难她。刚下了晨课,蒙茶就兴奋不已的从明堂馆一路奔赴而来。
“怎么样怎么样!?他们说了没!?”
秦宝珂冲她眨眨眼,蒙茶猛一握拳:“哈哈!终于等到了!看来他们还真是这个心思啊!”
秦宝珂垂首理袖子:“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中午一块吃饭。”
蒙茶点头:“我回去跟她们说一声。”说吧,转身跑了。
秦宝珂笑笑,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是那个叫贺兰娣的人。她目光冷冷的看着秦宝珂,一半身子隐在树后,似乎是在打量她。
秦宝珂收回目光,只当做没看到一般往回走了。
今天的崇宣书院,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天,上午的时候,四太子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报道,而到了下午,全院停课!
这让整个崇宣书院的学生都有些茫然,学正以上的全部去了博士厅,以至于自习课上,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也有人偷偷打听消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有风声走漏了!
谁都知道,一直以来崇宣书院能得到皇帝的格外青睐,就是因为它在自给自足的同时还能向国家输送人才,完全达到了一个君主对书院的理想状态,根本不用为之砸钱。但是现在,这资金的来源,出问题了……
“大消息!大消息!”修德堂因为是四太子的地盘,最先得到消息——
原来,崇宣街聚集而来的商贾原本都是由四城太守掌控着的,换言之,这些商贾与其说是一种投资,不如说是一种依附。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崇宣街上的商贾东家,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大肆洗牌了一番!东家全部易主!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发生的,时至今日,大局已定,方才被发现。
崇宣街汇集的商贾,与学院中四海八方的学生一般来自不同地方,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才造就了崇宣书院的繁华。然而现在,商家都被袭击,崇宣街上的店铺全部被匿名买家收购,原东家纷纷离去,几乎整条崇宣街,甚至是涉及到江城其他的产业,只归一个东家!崇宣书院的重大会议,就是在为接下来的资金来源做商议。看看是否新东家会和从前一样,同时,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能够同时挑战这样的四方权利。
“匿名!?去你娘的匿名!查!给我查!”张智眦目欲裂,摔碎了四个花瓶!一旁的三少纷纷双目猩红,也对这件事情十分的意外和震惊。
就在他们恼怒不已时,江城的张太守匆忙而来,刚一进门,还不等张智给这个父亲请安,直接被张太守一脚踹上去,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张智从小就被宠爱着长大,这些年又帮着父亲做了不少大事,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
“爹!你要踹死我啊!”张智捂着胸口站起来,愤愤道。
张太守何止要踹,险些撕了这几个混蛋,他上前一把拉住张智:“臭小子!你、你们到底谁招惹了秦毅之!”
秦、秦毅之!?
四少集体茫然……什么意思啊?
张智大声道:“爹,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谁是秦毅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太守快原地爆炸了:“你、逆子!你还跟我扯淡!好!好!你说!崇宣街百家商户为何全都卷资离开?你说!”
严峻也感觉到事态严重,但他依旧在解释:“伯父,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在查,奈何那背后的人藏得太深,咱们一时间也没留意他已经将咱们这里蛀空……”
“查!查个屁!”张太守激动地口水都喷出来,眦目欲裂的拉着指着他们几个:“破大点儿的地方交给你们掌管,你们倒好!连被谁蛀了老巢都不知道!废物!都是废物!”
赵世民皱眉道:“伯父,我们一直都在打理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说明白吗!?”
张太守也知道自己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不得不把整件事情理了一边——
四少的确笼络了很多富商,这没错,但是要把他们;先前为了方便管理,他们将人的一家老小都笼络到这边,越发的将江城渲染的像一个富户之城,但是多少的商户真正的老家并不在此,最核心最大的产业也不在此地,想要全部迁移过来,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到了最后,多半是他们居于此地经营人脉,远程控制原有老本。
可怕的事情在于,秦毅之竟然摸清楚了这边的商户到底是哪家哪路,顺着路子就把人家远方的老本儿给翘了,收到消息的商户们最后竟然全都卖掉了这边的产业,为了护住最后的一点血脉,纷纷回去捍卫老本,哪料秦毅之早就在这边等着,将那些产业照单全收!非但如此,秦毅之那个老狐狸直接为自己打通了一条官道,神通广大的买下了通往江城的水路货运专途,于江城盐城之间,可来去自如,纵观全局,整一个声东击西!
如果说四城太守专注于此交通要道,志在为自己的主子笼络各方势力,那么现在,占据着这个绝妙舞台的,就是秦毅之。将这个好地方占据,同时也有利于他自己的生意做大,简直一石多鸟!
张智当场就跳起来:“一个商场老鬼也敢跟我们作对!爹你到底在怕什么,联合几位伯父,封了他的货收了他的水路,简直易如反掌!他们怎么抢走的,咱么就怎么抢回来!”
张太守气急攻心,又是一巴掌:“抢!?怎么抢!?秦毅之啊!他就是个禽一只啊!!”
秦毅之出身小户,早年的名字都是土名,后来他商场发达,明明长了一张绝顶老实的脸,配了一个憨实的名字,可却是最阴险最坏的那一个!同行评价——其行商手段雷厉风行,残忍如同禽兽!因此得名外号“禽一只”!结果到了最后,他忽然很不要脸的给自己真的改成了“秦毅之”这么一个雅名儿!表脸!凑表脸!
其实张太守现在最疑惑的是——当初笼络这些人,就是许诺做他们的一个依附,一个靠山!
可是危难来临之时,他们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选择默默卖掉这边的产业回去,这就相当于放弃他们这个依附。诚然,如今四个孩子笼络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时候无暇顾及,可一个两个跑掉也就算了,现在全城大部分的都跑掉了,思来想去,张太守只有一个结论——这个禽一只,一定是在为谁办事!否则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效率和威慑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局面才越麻烦!
这一回,赵世民率先清醒了过来……
“秦毅之……秦——宝、珂?!”
六个字,让其他三少傻眼当场……
不、不可能吧……真的、不可能吧……
秦家那个多年行商,老实本分的生意人秦铁柱……就是……秦毅之!?
秦毅之……是秦宝珂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