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漾又拿出一个喇叭,笑笑不说话,他在韩老面前拿出的东西虽然多,但是没有一件超出他现在修为实力制作范畴的,全都是四阶之下的灵器,不出格、只会显出他的炼器天赋高、惹不到什么怀疑,待演员出来后,他上去给这些人排了下位置,第一出是女主在学院的幽静小路上第一次见到男主的时候,场上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他看两人的站位没问题了,便后退离开录影玉简的录影范围,拿起喇叭。“好,开始。”然后坐回位子,瞧见那女子的表情不对,眉头皱了下,拿举起喇叭。“周芳,你再放开点,女主是个骄纵自我的人,她现在没受过什么挫折、还以为世界围着她转呢,你要目下无尘,要傲慢得理所当然!”
周芳深吸了口气,也不敢在意周围或站或坐着的那十几位大神和那位圣者了,抿了抿唇,调整了下表情,退回原位子,重新朝男主走过去,想到戏本上的详细注解,她傲慢至极又带着天真与两分欣喜地道:“你来的正好,带我去宁院一座九号学室。”
男主被对方理直气壮的语气弄得微微一怔,随机眼神浅淡地点了下头,声音温和。“请跟我来吧。”既没有纠正女主的态度,也没有多问女主的行动,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女主也没有想过去了解谁,就走在男主身边,一言不发,其实也是没把男主放在眼里。
初见录完,开录第四出,男主被围攻,自己武力值不高,只能挨打,女主路过,瞧打人的人不顺眼,上手就去教训了下,完全不考虑任何后果,也确实将纨绔子弟们给打得哭爹喊娘。
唱大戏的人的戏感和表演都是十分细微而到位的,但是不够放得开,这一出梁漾卡了几十次才算过,之后是第六出,女主与学室里的一个女同窗发生冲突,被人言语刺激失态,险些主动动手打与自己身份相当又成绩极好的女同窗,男主站出来给女主解围,顺便隐晦地警告了企图挑拨事由的女配。
第九出是男主为了从根本上解决女主在学室里不受人喜欢的境地,找在学室里颇有名望成绩又好的女配去林中单独长谈,不巧引出了女配的伤心事,他安慰女配的时候拍了下女配的肩膀、被路过的女主瞧见,尚未开窍的女主从此开始瞧女配不顺眼,班里班外成绩上成绩下都与女配计较起来。
录完后,已是下午,梁漾挥手让人去休息,他拿着四份录影玉简就地制作起来。
韩老瞧始终陪在旁边,看着那演戏的一遍遍被卡掉、直到有那么点感觉才过去,看着不伦不类的录影方法,傍晚时又看到梁漾在大水镜上直接播放的删减好的录影效果,没了那些卡掉的录影,四出戏连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却也十分真实,有趣得难以想象,他不由更期待起整部戏本全录完后的效果,并想到真弄出个大型的播放房间,说不定真有许多人会来看呢?
梁漾把演员们也给叫了过来看粗略制作过的玉简播放画面,顺便指出这些人在演戏过程中的缺点。“大家眼里都有戏,这点十分好,但是周芳你表现得还是不够嚣张傲慢、不够单纯、不够天真,也不够直率,女主的性子乍看上去十分简单,但简单的东西往往并不好演,这我明白,你也是头一次演现实戏,回去你再琢磨琢磨戏本。”又道:“徐海,你的演绎温润有余,但在解决女主的事上神态语气果决不足,男主脾气是好,但他也是有想法、计划和手段的人,温润、宽厚是他的部分态度性格,却不是他的全部性格,他在面对女主之外的女子时虽然仍旧温和,但身上也有固有的疏离和冷淡,不叫人看出来、却叫人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你也回去琢磨下。”
喝了口水,梁漾继续讲戏,恍惚间,放佛回到了记忆里在地球上的一段时光,但眨眼间他就回过了神,细致地给其他人、也给韩老认真地讲解戏中的要点,等月上梢头天黑透才宣布散了,回去后他便抛去杂念入定修炼起来。
第二天,韩老一大早就招呼人去录戏,这次他当导演,监督和指挥人演戏,不过时不时地他会很仔细地与梁漾沟通下,并且叫人把这部戏其他戏的场景也都逐步给布置出来。
梁漾本来也没打算自己现在就把这一行在这方世界做起来,因此并不介意导演的权限被韩老拿走,反而十分配合韩老以及帮助韩老尽快熟悉导演的事务。
中午休息的时候,韩老还跟梁漾道:“梁小子,你抽空设计制作个能容纳五百人看录影的灵器房间,灵器用的材料等阶高点,你炼个胚子,我给你刻里面的阵法,不收你灵石,这房间我用来给老友们看戏。”
光做胚子也很耗钱啊,梁漾迟疑了下才点头。“……好,那咱也给这种现实戏起个名字,叫大幕戏如何?”
“行。”韩老觉得名字挺贴切挺好。“这出戏免费叫人看,下出戏咱们就收费,你看收多少合适?”
“价格可以浮动点,像这种单纯看看笑笑的戏,咱们一部收五十个下品灵石,这出《我的野蛮娇妻》共分为三部,咱们总共可以收一百五十个下品灵石,以后录的戏根据录戏的难易程度、戏本身的精彩程度咱们设个最高限额和最低限额,每次播戏都视情况而定价格,您认为呢?”
“不错。”
“我觉得吧,咱们做大以后肯定会有人跟咱们搞一样的大幕戏,甚至连戏的情节都相似,这点不好阻止,我们完全可以疏导,比如率先就广而告之所有人,咱们的大幕戏播放室能给所有录了大幕戏的人播放,他们的收费咱们拿走两成播放费,要是您愿意出钱建个专门录大幕戏的小城,咱们的小城也可以出租赚钱,还有咱们可以弄个帮派,取个名字,专门招收演大幕戏的戏子,一出戏给这些人固定的银钱,演主角的给主角的钱,演配角的给配角的钱,演炮灰的给炮灰的钱,如此以来,在大幕戏这一块咱们就占了足够的先机。”
“不如你别去当兵打仗了,直接来做大幕戏不算了?有我给你做靠山,保准你赚个盆满钵满,而且以后封爵位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韩老,我还是想当兵。”
“哼。”
“大幕戏又不需要每出戏都咱们自己看着,走上正轨了,完全可以多栽培出几个导演和编写戏本的人,后宅戏、权谋戏、修炼戏、打斗戏、书院戏、记录历史发展或者天地变迁的戏等等,到时候您想看什么戏想录什么戏,就让人写什么戏、录什么戏?您只管坐着收钱就行。”
“呵呵。”韩老不是没见识的人,相反他都活几百年了,光听梁漾的话,就知道建大幕戏城、建戏子帮派、统管和发展大幕戏这一块有多少利益以及真做起来的难度有多大,何况会写戏本的人是多、但能跟梁漾写的一样出彩和波折的却十分少,而培养导演也不会是什么轻易的事,想录出顶好的大幕戏更不是简单的事,但这个大坑又怎么都是个极其赚钱的坑。“大幕戏城的建造图纸你画出来给我,播放室你做出来后把器方也给我,既然你想到了建个,对,你管这些演现实戏的戏子叫演员是吧?”
“嗯……”梁漾摸摸鼻子,不注意就把记忆里的术语带出来了。
“演员就演员吧,你对演员帮派的制度规章应当也有些想法,你也写份玉简给我。”
“大幕戏想赚钱,宣传肯定要的,韩老,我把宣传方面的想法也都写给您。”
“好,戏本要不要也定个统一价格?”
“戏本价格还是跟写戏本的谈比较好,给多给少视情况而定呗。”
“好,来,我们签个契约。”韩老琢磨了下,干脆拿出一张灵纸,又拿出灵笔,刷刷在上面写上条款,一会儿就写了两页,内容大致是他建戏门、封梁漾做戏门这个宗门的副门主、大幕戏城的副城主以及所有戏门下播放室的副室长,而梁漾个人占戏门净收入的三成股,以及一些梁漾在戏门里的权利和责任,把一式两份契约摆到梁漾面前,这么一大份馅饼、他都拿出诚意了,他不信梁小子这个满脑子赚钱点子的家伙会不动心、动心之后还能不尽心吗?
梁漾看到契约内容,何止动心,若非对前路太坚定,放在未重生的那一世,他妥妥会被韩老忽悠走、放弃强者计划、转头影视事业的怀抱,当下捏着契约,一脸为难。“韩老,我特别想签,但是我还得去打仗,十几年内真没办法全心全意地发展戏门,不如咱们修改下契约,前二十年我每年为戏门提供五本您过目后通过的优秀戏本,但是我不驻守大幕戏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