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活几年？”程默问。

对于这些寿元悠久的家伙，就像器灵小宝，一会，也许就是几年，“要”呢，弄不好也是几年。

“哪有几年，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会咬死我的孩子，随它一道死去。”

咬死自己的孩子……听起来十分残忍，但程默能理解。

在这个空间里，无疑是一个牢笼，又没有食物来源，大虎妖死掉，剩下小虎妖，不久也必然会死掉，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它活得还万分地绝望，不如提前弄死它。

大约也因为这个原因，虎妖的妻子才拼命给它留下一个孩子，不仅是孩子，也是让它活下去的勇气。

程默叹息一声。

“你是一个好人，看来你们那个叫地球的世界，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程默额头有些冒汗。

“你们吃什么？”

“肉，金系元石。”

它也用了一个元石，看来从它那时代起，就已经没有灵石二字。

“那你不用死了，我这里有金系元石，还是极品金系元石，”程默跑到房间里，拿出两块金系灵石出来。

“坏人，为什么不给我？”

“我将它带出去，则能换到更多的灵石，带你出去，能换到什么灵石？”

“你将它卖掉？”

“什么卖掉，能保护我的安全！”

“人类，你想多了，我寿元已到，一旦离开这块元气充沛的地方，会死得更快。如果你有善心，请用这些元石喂养我的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人类，生命传递是责任！我们出去。”

一人一虎出了空间，虎妖看着他的腰带说：“这是好东西，人类是贪心的，当年我们在昊山，正是因为有一处元石矿，被强大的人类赶到这里。你一定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它。”

程默点点头。

虎妖看着外面的黑幕，惆怅地说：“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年我们被逼进来，受它的影响，我们夫妻反目成仇，互不相识，打了好几个月。若不是这里元气浓郁，及时清醒，说不定会自相残杀而死。于是我们不敢出去，越不敢出去越困在这里，后来想出去，身体渐渐衰退，更不可能出去。”

程默无言，若不是自己也“入了魔”，他同样不会来到这里，还好有小宝及时提醒了一下。

“人类，要敢打破任何牢笼，不敢打破，必被一个个笼子困住，只能卑微可怜地活着。”

“说得对。”

“随我来。”虎妖带着他，带着它的孩子，来到一处山岗上，说：“人类，我死后，你将我埋在这里，边上就是我的妻子，让我与它做伴。”

“好。”

“莫要贪心，我的孩子成长后，会成为你最好的助手。”

虎妖说完，吐出一粒圆滚滚的金丹，是它的妖丹，将它喂到小虎妖嘴巴里。

小虎妖还小，不知道，一口就吞了下去。

虎妖吐出金丹，皮毛迅速变色，仅是一会，就倒了下去。

小虎妖发现不对，站在它边上悲伤地叫着。

“你长大后，我会告诉你，有一个爱你的父亲，”程默拍着它脑袋说。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尽管沉默寡言，尽管贫穷，那种爱，却如同山一般地高大伟岸，如同海一般地深沉广阔。

“父亲，我也想你啊。”

过了许久，程默才站起来，将虎妖埋了下去。

他也知道妖到了这一级别，尽管没有了妖丹，但皮毛、骨骼、血肉，都是无价之宝，不过在这一刻，他真的没有起任何贪心。

…………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羽腾圆满？”程默一边修炼一边想道。

他在这里修炼了十个月时间。

虎妖死后，他放出了小金鼠。

有灵气，则会有灵脉，如果找到一条灵脉，那怕是中小型灵脉，其所出产的灵石与灵髓，也维持小世界好一段时间。

但找遍了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灵脉。于是程默做了一个推断，放在整体环境而言，可能如虎妖父亲所言，这世界灵气在渐渐枯竭，可放在局部环境里，这世界的灵气有的在散，有的在聚。

这里周边地区都是七级妖兽区域，应当有一些灵脉，又无人开采，总体是以聚为主，以散为辅。

在这里聚集的灵气受禁区魔气驱逐，一起到这片空间聚集。若是有一个矿脉师过来，他手中又有一些灵髓，做一番布置，也许几千年后，则会诞生一处灵脉矿了。

没有任何布置，又缺乏成矿的因素，灵气在这里越聚越多，越聚越浓郁，甚至帮助了虎妖，使它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境界。冥土阵的光明兰、腐水阵的洁莲，原理恐怕也差不多。

只能这样想了，若有灵脉与灵矿，以小金鼠的能力，早就找了出来。

可这种环境无疑是最适合修炼的。

即便抱着极品元石，也不及这种环境里修炼，这才是合乎“道法自然”的修炼，增进修为。

就在他产生这个想法时，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气海。

里面飘着大团的雾气，中间有两个点，也不是点，而是那个玄黄二“气”，在它们周围则是七粒莲子，就像行星围着恒星一样，围着玄黄二气在转动着。

它们上方，则是大团的白雾，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在它们下方，则是一团黑雾，给人的感觉则很不舒服了。不过黑雾体积很小，几乎被压到气海的角落里。

“内视？”

程默茫然地抬起了头。

内视则是修出神识重要的标志，不过想修出神识，一般得到奠基中期。自己还在羽腾期呢。

想到这里，他拿出随风剑决的玉简，摸仿着刚才的感觉，向里观看。

他越想看，越是什么也看不到。

“看来我是多想了……”正当他准备收回玉简时，忽然感到自己穿过了玉简，看到了里面的字，里面的画。

是功法，除了文字外，还有许多图画，这些图画随着他的感觉，开始动弹，好像在放电影。比放电影还要科学，每一招式法力的运转，多少，都在画面上显示出来。当然，招式也变得复杂。

“难怪用玉简，若是改成文字与真正的图画，仅是这一本功法，就可能变成一本大部头书籍，效果还不是太好。”

“传言只有神识强大的人仙才能录制玉简，看来不仅是神识强大的人仙，还需要对相关功法精通的人仙，才能录制，不过这样一来，到是有利于防止功法外传。”

“也难怪功法贵，看来这本随风剑决还不是第一流的功法，否则会更贵。”

但功法的好坏不仅是高下之分，还有能不能适合，只有适合本人修炼的，才是真正的好功法。

随风剑决适合程默，程默也不会嫌它落了档次。

即便不是第一流的功法，与丹顶门发放的剑决相比，它还算是很好的。

程默继续观看着奠基部分的内容，牢牢记下后，放下玉简，这时候他感到一阵头痛。才开始有了神识，是正常情况，这些简单的知识，刘仙长也替他讲解过。

程默息了片刻，仿照着上面的记录，开始修炼起来。

“真的练成功了……”

这意味着他虽然未至奠基，可法力几乎与奠基初期相仿佛。

程默眼睛眨了几下，羽腾期修为，奠基初期的法力与实力，还有了神识，再加上玲珑面具，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冒险一回？

逼的。

不是小虎妖逼的，它现在很弱小，喂上几块中下品金系元石，就管好几天了。

是小世界，是小宝。不是小宝，是活宝。

空间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程默还有一只手表，好不容易让它明白一天是多长时间，一个月是多长时间，而不是“马上”“一会”。

进入禁区后给它的灵石，只能维持它一年零三个月，也就是它一年得消耗一百余万两元石，这还要搭配着一些上品灵石与中品灵石。一条中型灵脉，包括灵髓在内，不用二十年，就被它消耗干干净净。

这么巨大的消耗，让程默真的很发愁。

那是以后的事，关键余下的灵石，只能维持它三个月时间，自己就必须要出去，替它找灵石。

幸好，他误闯到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