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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感激的看着他们说:“谢谢,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饶我儿子一命。”

雪松和王盛川没有说话,陈瑜对女鬼的话也不置可否。女鬼却以为他们是默认了,马上就说起了那一段被尘封的陈年往事。

女鬼名叫张小茹,家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她家里有个在当地有名的成衣铺子,算是小富之家。家里只有姐妹三人,没有一个男丁。

刘老头本名叫刘利丰,那会儿还是个少年,爹娘死的早,一个人无依无靠,就靠给镇上的地主家放牛为生。

因为地主的苛待,刘利丰经常三餐不继,瘦得跟个豆芽菜一样。因为怕饿死,也不甘心一辈子这么穷苦孤独,将来连个媳妇都说不上,他拼着一口气走出生养他的小村子。

刘利丰一路向南,辗转到了一个繁荣的小城市。他那会儿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到处给人打短工。

他长得瘦弱,干活的时候却十分拼命。小城里需要雇人的主家他基本都去过,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十分深刻。

小茹的父亲对这个不爱说话埋头干活的少年又佩服又同情,就带他回去做了学徒。张家成衣铺的裁缝就是张父,他想让刘利丰跟着学个一技之长,不至于小小年纪就卖力气,伤了身子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张父带刘利丰回去还有一个目的。他生养了三个女儿,前头两个都正正经经的嫁了出去,就剩一个小女儿小茹还留在家里。他打算考察一下刘利丰的人品,如果合适的话,就招为上门女婿。

在成衣铺待了不到一年,张父就找刘利丰说了自己的意思,问他愿不愿意入赘。

当地男人入赘是要完全按女人嫁人那一套来办的,不但要坐着花轿被抬进女方家里,婚后还要把自己的姓改成女方的姓,入女方族谱。生的孩子自然不用说,全部都随女方的姓。

所以有志气的小伙子一般都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所以张父问的时候还怕刘利丰拒绝,没想到他当场就应了下来。

刘利丰的解释是,自己无父无母,张父作为师父跟自己的亲爹没有什么两样,别说让他改姓,就算为了师父去死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这话把张父感动得不行,以为自己给女儿找了个好依靠,张家后继香火也有了,他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马上就开始准备起了婚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刘利丰和小茹的儿子五岁的时候,张父得了重病,病得昏昏沉沉的他,眼睛却格外的清明。

他看出了刘利丰对他不是真正的尊敬,为人也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担心把家产全部给了他,以后张家就要改名换姓了,这时就有了反悔的意思。

临死的时候,张父把三个女儿和女婿叫到床前,拿出一纸遗书,告诉他们,他决定把家产一分为三,给两个出嫁的女儿一个人两成,小女儿四成,刘利丰和大孙子名下各一成。

为了弥补刘利丰,张父就说同意让刘利丰恢复本姓,除了大儿子随张姓之外,以后再生育的儿女都可以随他姓刘。

相当于用两成的家产,买了一个孩子的姓。如果他安心跟小茹过日子的话,相当于手里有了六成的家产,张父对他也算是不薄了。

刘利丰表面痛快的应下了,私底下却多次跟小茹抱怨,说是张家骗了他。

他同意入赘改姓,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在乎姓什么,他看重的只有钱财和利益。张父原本许诺家产全部给他和小茹,临死却变了卦,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有些人人穷志不短,刘利丰这人却是穷到心理都扭曲了。如果一般人可能是想到跟岳父理论,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权益,他却想的是如何让跟自己争家产的人消失,自己独霸张家财产。

后来刘利丰听说要是养了小鬼,就能增强主人的气运,发家致富,还能惩治自己的仇人,很快就心动了。

因为找不到人学习养鬼的法子,他就自己去打听,通过别人说的一知半解的东西摸索着去学,去尝试。

他试过去淹死过小孩的水边聚魂,也试过拿冥纸把意外身亡的儿童鲜血带回家,但是供奉了一段时间,他不但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两个姐夫家更是没有动静。

很明显,他失败了。

最后,不甘心的刘利丰看着跟自己不亲近的儿子,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之前打听到一个成功率很高的方法,但是因为要牺牲自己的骨肉,一直都没有尝试。

接连的挫败,以及风中残烛一样生命之火随时熄灭的老丈人,让刘利丰开始魔怔,终于铤而走险。

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用绳子捆上,划开一条血管,一点一点放干他身上的血液,以保证他死的时候怨气达到顶峰。

杀了儿子,小茹不可能不跟他计较,刘利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小茹也杀掉了。对外说母子俩为张父的病情去寺院修行了,然后就开始祭炼儿子的灵魂。

为了让小鬼尽快拥有强大的力量,刘利丰每天都用自己的血供养他,然后命令他去害自己的姨母。

很快,小茹的两个姐姐家开始倒霉了,从小茹大姐出门被发疯的牛撞死,到小茹二姐家的小儿子莫名其妙淹死在水缸中,短短两个月,这两家就被灭了门。

这一次,刘利丰依然看不到鬼魂,但是看到张家两个姑爷家的遭遇,他也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

两个女儿和姑爷被灭了门,张父也终于被气死了。因为女婿家里也没资格来分家产,这张家,终于又落入了刘利丰手中。

刘利丰的动作这么大,乡邻不可能不怀疑。

所以,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赶在乡下的张家族人赶来之前,刘利丰就匆匆忙忙把成衣铺子和能卖的家产全部卖了,揣着钱,带着小茹的骨灰和做了小鬼的儿子回了老家。

“带上我的骨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念旧情,而是因为他听说小鬼对母亲比较依恋,就打算把我带回去,威胁儿子不要反噬他。”

小茹死后在张家闹出了一些动静,刘利丰也知道是她在闹腾。但是有小鬼的存在,小茹也不敢把把刘利丰怎么着,只能吓吓他,折腾他一下。

因此,刘利丰并不害怕小茹,反而起了心思要带着她走,以便更好的操纵小鬼为自己做事。

刘利丰回到杨树镇之后,买了一片荒地,在上面起了一栋大院子,专门找了一个房间,把小鬼供奉在里面。

他回来后不久,原来他放牛的那个地主的儿子就得了急病去世,唯一的小孙孙也突然变得病恹恹的,花了无数的钱财都没有治好,最后只能变卖家产。

不到一年,刘利丰就取代原来的地主成为了杨树镇的新地主。他放出话来要娶媳妇,十里八乡的媒婆都要跑断了腿。

最后他选择了邻村那个空长了一张好脸蛋,却一点脑子都没有的村花。在他看来,女人就是用来暖床兼生儿育女的,太聪明了不好。

新媳妇对他百依百顺,十年里为他生了两儿一女,个个长相都随了娘,脑子却随了爹,让刘利丰得意不已。

“这些年但凡得罪刘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只是刘利丰都是利用我儿子去报复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是因为他的缘故,都以为是自己家倒霉,才遇到了这些意外。”

在大家都以为刘家蒸蒸日上,早晚会离开杨树镇的时候,刘家的小儿子突然染上了赌瘾和烟瘾。

这两个但凡沾上一个,就少不得家破人亡,更何况两个都沾了。一年后,刘家门前要债的人络绎不绝,舞刀弄枪,大呼小喝的让他们还钱。

刘老头跟人哭诉,不还钱别人就要他儿子的命,为了儿子,他把家产和大宅子都卖了,一家人穿着破布烂衫的搬进了一个破庙。

“他这是故意做戏给别人看的,他那些年虽然没有出去,也没少关注外面的动向。发现风头不对之后,就做了这出戏,实际上他那家产都变卖了,换成了小黄鱼,藏了起来。”

大家都笑刘家富不到二代就落魄了,谁想到没多久就开始按田地划分成分了。刘家片瓦遮身都没有,田地也基本卖完了,于是很顺利的就被划成了贫民。

也有人提出过异议,只是没多久就醉酒失足跌到了河里。

后来利用小鬼的能力,以及养鬼带来的气运,刘家很快又起来了。只是这次他们家就是根正苗红了,两儿一女积极响应上面的号召,支持革命,争当红卫兵。

大儿子很快混到了革委会上层,小儿子“幡然醒悟、洗心革面”成为了县城的工人。貌美如花的小女儿也顺利嫁给了县城的一个吃商品粮的官家子弟。

“这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们刘家如今也算发达了,偏偏还要住在老房子里。可能觉得乡下人好糊弄一点吧。”小茹愤恨的说,如果去了城里,说不定能碰上几个能人,治了这个老东西,他们娘俩也能解脱了。

小茹都能想到的事情,刘老头怎么想不到。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就是不肯离开老房子,搬到儿女那边住。

“他们家的发达,不知道使了不少阴暗的手段。可怜我儿子被他操纵,经常回来的时候一身伤。”女人心疼不已。儿子本身就被刘利丰控制着,难以反抗她,再加上还有她这个鬼质,孩子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刘利丰知道小鬼依恋母亲,就把小茹的骨灰砌到暗室的土床里。每逢初一十五用鲜血喂养小鬼的时候,就跟他念叨,如果不听话,就把他娘打得魂飞魄散。

这小鬼虽然厉害,但是挡不住别人家里万一有家神保佑,或者养了黑狗之类的动物,有时候也会受到一些伤害。

所以小茹从来不觉得自己儿子有多厉害多恐怖,认为他只是一个孩子,经常被亲爹驱使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偶尔也会带些伤回来,让她心疼不已。

有时候小鬼办事不利,刘利丰就会折腾小茹,在土床上撒石灰,泼鸡血等。虽然他看不到小鬼和小茹,但是听到室内狂乱的动静,也知道小鬼有多伤心。

“这刘老头真是一个变态,人坏到他这种地步,真是让很多厉鬼都自惭形秽。”陈瑜气愤的说。

小鬼固然可恨,但是也是因为被刘利丰残忍的手段杀害之后,又用血肉供养,才会变得这么暴戾。

也许生前这小鬼也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了一个这样的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害人性命。

如今就算她愿意放过小鬼,天道和地府也不会放过他的。

陈瑜对小茹说:“我救你出来,让你们母子团聚一下,然后让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过之后,他还是要被地府带走。”

小茹祈求的看着陈瑜,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是那个老不死的指使他的,就不能放过他吗?”

“不能的。二十来年了,他害了多少人!他不是故意的,那些人就活该去死吗?而且,你儿子早就失了本性,就算放过他,他也不可能变回原来的样子。”陈瑜冷漠的说。

雪松倒是可以为这小鬼祛除戾气,但是这只是一时的,一旦受到刺激,他的戾气就会再次暴涨,然后失去理智。

除非雪松做他的贴身保姆,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别说做不到,就算能做到,陈瑜也不想让他做。

小茹不放弃的看向雪松和王盛川,这两人明显也跟陈瑜的想法一样,她终于死心了,艰难的问道:“那他会受到什么惩罚?会魂飞魄散吗?”

“会受到什么惩罚,这看地府审判的结果了。会不会保有灵魂,我们谁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说法。现在我们能帮上的,就是让你们去跟刘老头报仇。”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的王盛川也只能给小茹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雪松走过去,站在土床旁边,念了一段经文,然后伸手在虚空中一拂,被困在土床里二十年的小茹就被放了出来。

小茹出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朝被定住的小鬼跑去,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小鬼却纹丝不动,只有双眼持续放着红绿交错的凶光。

“女仙师,求你把我儿子放出来吧。”小茹求助的看向陈瑜,儿子是被她定住的,要放肯定也得是她放。

陈瑜先找到小鬼寄身的盒子毁掉,然后又拿出两张符纸分别贴在被定住的小鬼和小茹身上,限制了一下他们的能力,然后才在虚空中画起了符,口中念念有词。

雪松也在一旁诵着听不真切的经文,跟陈瑜一唱一和,莫名的和谐。他是为小鬼祛除戾气,让他恢复一部分神智。

金色的梵文接二连三的往小鬼身体里涌去,他的外貌也渐渐发生了变化。等他恢复行动能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凶恶的样子。

只是眼里偶尔有一丝红光闪过,还有浑身血淋淋的样子,提示着他厉鬼的身份。

神智渐渐清明的小鬼扑进母亲怀里,委屈的叫了一声“娘”,母子俩抱头痛哭,血泪流了一地。

想到这些年来做过的事情,小鬼从母亲怀里抬起头,对陈瑜说:“谢谢你们唤醒了我,我现在就跟我娘一起去报仇,希望你们不要拦我。”

“我们救人,也救鬼,但是从来不救这种人神共愤的渣滓。”陈瑜当即表明立场,他们已经说了让这母子俩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自然不会反悔。

在小茹讲述那段故事时,陈瑜和养魂珠里的两个小姑娘早就气成河豚了,这会儿他们要报仇,她们也打算上去看个热闹,雪松和王盛川自然也要跟着。

三只鬼直接从洞口飘了出去,陈瑜和雪松踩着木梯也跟了过去。他们走到刘老头的房间外面,他们两口子还睡得正香。

不知道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他怎么还能这么毫无负担的高枕无忧。

小茹在刘老头上空显出身形,恶狠狠的盯着他。刚死的时候,她能力低微,虽然化为了厉鬼,还是不能让这人看到自己。

被砌进土床之后,她连出来都不能,更遑论现形了。这回被小仙师救出来,她发现自己的能力强了很多,足以让她在人前显形了。

“刘利丰——刘利丰——”小茹趴在刘老头面前,贴着他的脸用森冷的语气幽幽的叫着他的名字。

被扰了好眠的刘利丰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大晚上的,叫我做什么?”他还以为是自家老婆子在叫他,说完又要接着睡了。

小茹嘴角一扯,对着刘利丰的脸吹了一口阴气,轻轻贴在他的脸上,接着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刘利丰被脸上刺骨的凉意惊醒,才意识到这不是他媳妇的声音。他猛的睁开眼,就跟一双血红的眼睛对上了。

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的狠角色,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吓到。他一巴掌挥过去,竟然把小茹挥到了一边。

看着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小茹,刘利丰居然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是谁,厉声问她:“小茹?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宝儿放你出来的?”

是的,他叫自己的儿子,他养的小鬼为宝儿。儿子活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亲热的叫过他,只因为这个儿子被老丈人亲自教养,跟他一向不亲近。

儿子被他炼成小鬼之后,用得得心应手的刘利丰才给他起了这个亲昵的乳名。就像时下有些人把自己心爱的自行车当成老婆孩子一样的爱护,冷冰冰的,不含一丝感情。

“利丰,你跟谁说话呢?啊——”刘利丰的妻子被他的说话声吵醒,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眼睛往自己男人那边看去。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半空飘着的小茹,大喊一声,就躲在刘利丰背后瑟瑟发抖。

刘利丰不耐烦的对这个蠢婆娘说:“闭嘴!不要说话!小茹,我问你呢,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忘了宝儿还在我手里?”

“嘻嘻——”屋里突然响起一阵儿童的小声,铺了砖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片血泊,然后越来越大,慢慢朝床边蔓延。

“你还有脸叫宝儿,你还没发现吧,他已经不受你的控制了。我们自然是来找你报仇的!”小茹再次冲上去,伸出手就往刘利丰的胸口插去。她要看看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的心,到底是黑还是红?

小茹的手刚刚接触到刘利丰的胸口,就被弹了回去。原来他脖子里正好带了一个开光的观音吊坠。真是笑话,这样的人,居然还求菩萨保护。

地上的那团血泊在小茹被弹飞之后,移动的速度更快了。终于到了床边,血泊中突然伸出一双血淋淋的双手,直接把刘利丰扯到了床下。

刘利丰的妻子在看到血手的时候,直接就昏了过去,倒是省了后面的惊吓。

“宝儿,你要做什么?我命令你,现在就跟你娘回到房间去,我不会跟你们计较!”刘利丰集中精力命令小鬼,却发现怎么也指挥不动他。

怎么可能?一二十年了,宝儿从来没有这么不听话过,这是怎么回事?

“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刘利丰伸手就去抓胸前的吊坠,不停的祈求菩萨保佑。

然而,他手中的观音吊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两滴血,恰好在菩萨的眼睛下面,好像在哭泣一样。

先前吊坠把小茹弹飞,并不是菩萨保佑了他,而是之前有大师给吊坠开了光,刚刚为他抵挡住了小茹的袭击,在被宝儿的血污了之后,彻底成为了一块脆弱的石头,布满了裂纹。

小鬼身上不停的流着鲜血,露出一个童真的笑容:“爹,你知道血液慢慢流失的感觉吗?你知道灵魂被灼烧的痛苦吗?”

“小兔崽子,快给老子滚开,去死!”刘利丰丢开黯淡无光的观音吊坠,双手胡乱的推着小鬼,不停的咒骂着他。

刘利丰的凶戾让小茹无法靠近他,只能恨恨的飘在一旁,等着儿子动手。

小鬼被刘利丰的鲜血供养了这么多年,跟他比凶恶,就是不自量力。小鬼抽出身上的布条,把刘利丰捆了起来,笑着跟他说:“爹,这布条你眼熟吗?”

当时捆儿子的时候,刘利丰用的就是这个布条,这些年儿子去抓补品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他自然知道。

看着小鬼恶意的笑容,刘利丰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瞪大眼睛疯狂的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爹。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给你的,还给我又怎样?”

陈瑜对刘利丰的无耻叹为观止,她默默的在房间里贴了一张符,隔绝了里面的声音。这回就算刘利丰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