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冲到走廊的尽头,只见一向下的楼梯,不知下了多少级阶梯,由于光线不是很好,我又光想着救人,速度又太快,“砰”的一声,我的脸毫无防备的撞上了什么东西,这一撞把我直接撞懵了,只觉得鼻子直发酸,脑子里晕乎乎的。
我甩了甩脑袋,回过神来,抬起头,只见一堵生了锈颜色像血色一样的大铁门,头顶冷色光箱映射出来的三个大字,太平间。
这都到了门口了,里面的惨叫声已经非常的清晰了,我一把拉开了大铁门,拉开门的瞬间,原本清晰无比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顺着老旧铁门摩擦轮轴的刺耳的“吱吱吱”声,一同消失了。
而眼前应该是歹徒正侵犯着那个美女画面,但却变成了另一幕,这一幕让我彻底惊呆了。
这地下的太平间被分为三个空间,入殓间,和冷藏室,还有就是我眼前的大厅,大厅很大,很空旷,唯独中央摆了一张白床,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敛布,上面的纹理显现出里面是一个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潮湿的霉味,战战兢兢的,我下意识的摸出了内袋里的红符,用右手死死的攥在胸前。
大厅里忽然起了一阵微风,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一股莫名的力量让我鬼使神差般的靠近了那张屋子中央的白床,我伸出手,将那白布摘了下来。
我看的真切,这是一张没有面目的尸体,浑身都是赤红色的,有些地方都已经发黑发紫了,透出一股难闻的腥味。
确切的来讲,这是一具没有了皮囊的尸体。
看到这具恐怖的尸体时我浑身一震,头皮发麻,就如同一股电流经过了我的身体一般,不过好在只是尸体不是鬼怪,至少不会爬起来啃我,我回过神来,连忙又盖上了尸体身上的白色敛布。
短暂的不适过后,我突然想起刘宣德让我留意的女干杀案,难不成就是这具?
哎,这又TM是咋回事啊,我下来是为了寻上面的那个女的,咋成了一具尸体?而且这个摆设也真是奇了怪了?就好像用来展览的一样,生怕别人看不见?
这其中古怪太大了,忽然消失的声音,突兀出现的尸体,我又回过头一想,上面的那个女人突然的出现,难不成是想引诱我到这下面来发现这具女尸?她是想表达她和这具尸体有关吗?
又或者说,她就是这具尸体的主人?
想到这儿,我立马又警觉起来了,虽说以前我不信这些东西,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厉鬼找替身的恐怖传言肯定是听过的,我火气这么低,害死我再容易不过了,她这是要骗我做她的替身?
这时我才开始后悔起来,好端端的逞啥能啊,想起来跑,可不知腿脚又不知咋的就麻了,腿肚子直转筋,完全使不出力来。
我急得满头大汗,手中的红符被高举在头顶,冲着四周无人的空气哀道:“大大大大大~~~姐,我我我我~~~~,是好好好好好~~~人啊,跟你平日无无无无无~~~~~~~~冤无仇的,你可可可可可~~~~~~~别吓我啊。”
四周诡异般的寂静,只有我空旷旷的回音。
这死一般的安静让人更觉得害怕,脑子里闪过无数听闻过的民间传说故事,可我突然想到有些鬼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才逗留在人间,她会不会也是也有没完成的心愿?
“大大大大大~~~~~~~姐啊,你可别吓我,有啥子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能帮忙的你吱吱~~~个声,能能能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想方设法的帮。”
这时,忽然的一下,我的大腿被什么给抓住了,吓得我一个激灵步子向前迈了一步,俯身一看,白色敛布里伸出一只干瘦赤红的手,正掐着我的腿。
这一幕吓得我失声大叫,一下挣脱了那手,瞅着腿又能动了,哪还管啥三七二十一啊,头也不敢回的冲出了太平间。
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太平间,刚回跑到厕所门口脚下一不留神,“啪唧”摔了一个狗吃屎。
我爬起来想继续逃,刚站起来险些又被滑倒,我低头一看,脚正踩在一滩浑浊的深红色液体上,我用手一摸,放到鼻子边上一闻,一股腥味,是血。
好端端的跑出来一滩血?我晃眼一瞥,却无意间发现这滩血很古怪,模糊的血迹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之所以说是一滩,是因为我摔倒时将原本纹路划了一杠,所以看起来像是一滩。
我看着模糊不清的血迹,睁大了眼,依稀辨认出这似乎是三个字,仔细一瞧,候方柱!!!!
这名字很是熟悉,仔细一回忆,这不是毛猴的名字吗,他的名字咋会出现再这地上?
血写出来的名字,难道,女干杀案跟毛猴有关?
这太诡异了,但当时我都快吓懵了,没来得及多想地上为啥会出现毛猴的名字,继续向前跑,风驰电掣的往病房的方向逃。
火急火燎的爬上了楼,一进病房门,看见了活人,心里顿时一下子舒展开来了。
林雨欣见我像被狗撵了似的狼狈模样,赶忙过来扶住我,问我这么着急干嘛。
干嘛了?老子买碗面差点连命都给买进去了,可又总不能直接回答说我见鬼了吧,她铁定会认为我是神经病。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接话道:“哎,没事,刚被狗撵了,哎哎哎!”
“你真是,都让你回家了,你还跑回来。”她端了根板凳过来,示意我坐下休息一会。
这时我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只顾着逃,连面也都给丢了,但又想起刚才差点连命都丢了,只丢了碗面算什么。
我接过板凳,没有回答她,脑子里一路的回放着所有的信息。
首先这肯定是闯鬼了,那个女人肯定是个鬼,想骗我下太平间是想让我做替死鬼,但她为什么又放了我回来,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最后说愿意帮她完成心愿,她这才没索我的命。
想着那只干枯的手,我连忙撩起裤管,只见大腿上乌了一大片,我用手戳了戳,不痒不痛。
一旁的林雨欣见我腿上乌青的一块,诧异的问我:“你这是咋了?被狗咬的?这得打一针,咦,咋还没见血。”
“啊?这不是狗咬的,我不小心给摔的。”我缓缓放下了裤管,心里却默哀着,这TM难道是女鬼给我留下的定情信物?
“你小心一点嘛,这里我看着就行了,今天都忙活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回去吧。”她打了一个哈欠,我想她才是累了吧。
眼见着情绪稳定了很多,继续待下来确实有些不合适,我点点头,说了声明天我再来后,她送我出了房门,又一连阵的向我表示感谢,我摆摆手,自己一个人走了。
下到楼底时,我特意看了一眼那个走廊,厕所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的了,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不住的后怕。
出了医院,我想给何生财打一个电话,可是这段时间他的电话我就没打通过,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打了过去,没成想,这一次电话居然TM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喂,你TM死哪儿去了啊?这段时间电话都打不通,老子又闯鬼了。”我冲着电话那头大喊。
“咋咋呼呼的干啥,你想把我耳朵给整聋?咋了,又闯鬼?啥意思?”
“老子在医院撞到女干杀案的女人的鬼魂了,老子·····”我一连串的将故事经过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没有对我闯鬼的事表示惊讶,而是竟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你碰到的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住院?”
“啊,你管这干啥,老子腿上的这个东西怎么消啊?”
“哎,果然呐,你这样吧,你答应了那个女鬼完成心愿,既然你都答应了,那就去帮她完成呗,不然你腿上的那个东西会很麻烦的,再说了,你不都有线索了?去找那个人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我,我,我···行,我帮她完成心愿,她心愿是啥?”我脑子短起路来。
“你这不是废话?你去找出害死她的那个人,替她伸冤,不然她会一辈子缠着你哦。”
“一辈子缠着我?我不回医院她怎么找到的我啊?去翻医院的入住记录吗?”
“你TM是个棒槌,翻个锤子的记录,她已经沾上你身上的气了,她顺着气就能找到你,其他事你别多想了,去帮她报仇吧。”
“你不回来帮我吗?”
“我在外地有事,回来不了,你自己处理吧。”
“我自己咋处理啊,我没跟鬼打过交道啊。”
“有什么难的?你自己处理,跟鬼打交道,别把他们惹急了就行了,不然你咋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多久回来啊,万一我有危险咋办啊?”
“我不知道我多久能回来,你也别担心有没有危险,她既然放你走了,说明她还有心性,但不代表她没有血性,你不好好干,缠着你你也别担心,你身上有那块护身符,她害不了你,行了,你死不了的。”
“哎,你别说得这么简单啊,你教我点啥实用的东西啊,比如见鬼了怎么让鬼怪害怕不敢靠近啊?”
“你有护身符还怕个屁啊。”
“那玩意儿我从来也没用过,也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用,就算有用,但都带了这么久了,万一它有个啥保质期啥的不好用了咋办?”
“你TM真是蚊子胆子,哎,算了,老子还是教你一个,教你一个接地气的法子,碰到鬼怪用可以暂时保护你。”
“啥子法子?”
“拷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