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我不生产狗粮,我只是狗粮搬运工)(1/1)

医院那边白纪然已经提前预约好专家,省去了挂号排队的时间,从检查手上的伤口,拍片包扎,到后来把脉看老中医,一共下来也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十一点刚过,白纪然打完一通电话,就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温浅还沉浸在老中医药房里浓重氤氲的药材味中经久缓不过神,皱着脸有些不开心。

“我大概会吐,”她看着白纪然专心开车的侧脸,扮委屈,“老大,吃西药调理身体行吗?”

白纪然毋庸置疑的口吻秒拒,“在这方面,西药不好使。”

顿了顿,始终有些心软,他侧头看她,目光柔软,“下午带你去买糖,没关系,吐了我们就重新再喝。”

温浅,“……”

白纪然将车停在蓝衫资本大厦对面的停车坪,绕到副驾驶给温浅拉开车门,牵着她下车。

温浅下意识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整体服装搭配,轻提一口气,生出几分紧张,“我这样穿会不会太休闲了?不够严谨正式?”

白纪然觉得,难得她能如此认真对待关于“见家长”这件事,也算是件好事。

他笑着反问,“我穿的就正式?”

温浅看了眼他的毛呢大衣配牛仔裤,外加一双白色板鞋的搭配,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多此一举了,“你每次来公司就都这么穿?”

白纪然牵着她朝大厦正门慢慢走,闻言挑了挑眉,“想看我穿西装的样子?”

温浅脑补了下老大这两条逆天美腿和盛世美颜,很实诚地点头,“想,特别想,回家穿给我看看?”

白纪然平日里很少来公司,有时候半年都来不了一次。

但门口负责接待的大叔在蓝衫资本工作久了,这会儿很轻易认出他来,礼貌颔首打招呼,“白总好。”

白纪然今天心情不错,罕见地回了大叔一个浅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温浅的问题,“第一次穿西装,我只想献给我的婚礼,和我的新娘,这么着急想看,我们待会去把证领了?”

温浅愤恨地递给一句,“套路!怎么不直接说想献给你未来要出生的宝贝女儿?”

白纪然低低地笑起来,将她手牵的更紧。

“对了,老大的名字为什么和表哥这么像啊?”

白纪然稍稍低了声音,“小姑不是姓白么,姑父很爱她,所以给表哥取名字的时候就把‘白’字加了进去,我爸很看重表哥,所以给我起名字的时候,特意取了‘季’的谐音,和表哥名字念起来就只差一个字。”

温浅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抿了抿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前台两位美女一个看着眼熟,另外一个像是生面孔,见白纪然领着个姑娘走近,生面孔的那位用官方口吻开口,“请问您有预约吗?”

另外一个美女闻声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眼,看到来人后明显愣了愣,立马拘谨地站起来,拿手肘撞了撞旁边新来的小姑娘,然后双手压在腹部,是一个毕恭毕敬地颔首,“白总好。”

刚刚说错话的小姑娘立马红了脸,连连低头紧张道歉,“对不起白总,是我业务不熟练,没认出您来,对不起。”

白纪然微笑,“没关系。”

两个姑娘看着他这张精致到女人都嫉妒的脸,还有周身自带贵气雅致的气质,都微微怔了神。

温浅撇了撇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白总,给我抱个大腿呗?”

白纪然闻言笑意更深,牵着她走向那部季遇白的专属电梯,一直到身后视线断了,才趁她不注意在她腰上狠捏了一下,“晚上给你抱?”

温浅觉得白纪然最近似乎越发不正经起来,走进电梯,等不及电梯门完全关合,她便踮脚凑到他唇边啄了一口,“大灰狼终于露出了邪恶的尾巴,以前还总装禁欲系小白兔。”

“是,”白纪然并不否定,却话锋一转,矛头指向了温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表里如一的坏?”

温浅心里被他点起一把小火苗,有些气不过,抬腿不怀好意地往他身下蹭了下,不说话,勾眼讳莫如深地看着他。

白纪然轻吸一下脸颊,抬眸看了眼正上方闪着猩红一点的摄像头,直接按下与保安室通话键,在温浅不明所以迅速收起笑意的注视中,低沉着嗓音开口,“把监控关掉!”

温浅眼皮一跳,立马抬头,眼看着那枚小红点最后忽然两下,灭了。

“老大!”温浅着实被吓到了,眼底全是直白的恐惧与认输,白纪然才不理会她的示弱,直接把人推去墙角,“想在这儿试试?”

说着话,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眼底有火,看不清真假,“又欠收拾了,嗯?”

温浅忙不迭地摇头,左手撑在电梯壁上往旁边挪动,准备逃出他的束缚,“老大我错了,我手受伤了,刚在医院医生怎么叮嘱的,你忘了?”

白纪然并不吃这一套,他挑眉,十分霸气的来了个壁咚,将她圈死在自己怀里,“你在就够了,用不着你的手。”

温浅就快恼了,眼睛迅速眨了几下,在犹豫自己应该继续求软还是硬气一点,白纪然就低下脸,额头抵住她的,慢慢吻了下来,是意料之外的温柔缱绻。

很浅的一个吻,连一分钟都不到,他抬起脸的时候眼底满是得逞的坏笑,“接个吻而已,你在紧张什么?”

温浅气地咬紧嘴唇,嗫喏半晌,硬生生只挤出一句,“混蛋!”

电梯门适时滴的一声打开了。

温浅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状态和表情,就被白纪然牵住手,若无其事地往外拉了一把。

总裁办的几位助理已经闻声朝电梯方向看了过来,温浅一下就红了脸,想再躲回电梯做个深呼吸的机会都没了。

她不动声色地吐出口气,朝那几位惊讶又艳羡的美女回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被白纪然牵住的那只手则狠狠掐了他一把,听他倒吸一口冷气,“嘶”了声,她心情瞬间大好,优雅地仰了仰头。

白纪然低头看了她一眼,不仅提不起一点愠意,反而还被气笑了。

就这吃不得半点亏的小性子,真实地讨喜,也令他深深着迷。

白纪然象征性地叩了叩门,没等到回应,便直接牵着温浅推门进去。

季遇白其实并没有在忙,他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矮几摊开了一整排的婚庆公司宣传页与成功案例展览,花样繁多。

白纪然视线没怎么落在他身上,而是现在硕大的办公室环视一圈,开口便问,“哥,小嫂子呢?”

季遇白淡淡勾了下嘴角,没说话,起身朝他们走近。

温浅不等白纪然开口介绍,从他手心抽出左手,大方地伸出来,“表哥好,我是温浅。”

季遇白回握住她的指尖,笑意更深了,并没有报道里介绍的那般淡漠疏离,“你好。”

白纪然无奈地看着二人,仍旧在追问,“哥,小嫂子呢?”

季遇白眯眼睨了睨他,“纪然,我站在这儿就是个摆设?”

白纪然乐了,朝他伸出手,“季董好,我是白纪然,这是我的女朋友,大名温浅,小名心心。”

季遇白无奈地笑,以长辈姿态对着他脑袋拍了拍,“过去坐,我们待会去了餐厅再聊乐队出道的事情。”

白纪然早就迫不及待了,“人呢,带过来先给我们看看啊?”

身后的那扇黑檀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连叩门都省去,随之而来的是清脆一声,“遇白叔叔,我……”

沈木兮望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这对俊男美女也是怔了怔,不过也仅限几秒,她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季遇白早晨刚跟她提过的,和他名字十分相像的那个小表弟以及他的女朋友。

季遇白抓了抓眉骨,打破这安静,朝沈木兮勾手,“木兮,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沈木兮转身把房门关好,脚上还穿着拖鞋,哒哒地跑到季遇白身边,并无丝毫惧色,先朝温浅伸出手,“你们好,我是沈木兮。”

没等温浅回握,她又倏地缩回手,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刚洗完手还没擦干。”

季遇白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转身抽出两张纸巾,将她湿漉漉的小手包裹进去,每根指骨都细细擦拭。

白纪然整个都看乐了。

温浅本还不自觉的紧绷起的那根弦也在这一来一回的几句简单介绍以及面前这个男人周身温柔内敛的气场中缓缓放松下来。

沈木兮这下没了顾虑,直接牵过温浅的手带着她去沙发坐下,“让他们谈事情,我们来聊聊天好了。”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白纪然耸了耸肩,“哥,我们在这儿是两个摆设?”

休息了并没有多久,白纪然简单阐述了下对于乐队出道的计划与后续发展包装,以及要走的路线,季遇白对音乐方面并没有过深的研究,安静听他说完,下巴朝沙发上对着婚礼方案交谈甚欢的两个身影点了点,“确定了?”

白纪然顺着扭头看过去一眼,这一眼,视线却先被温浅手上那圈厚重的白色绷带攫住,那只手就柔软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毫无生气。

上午在医院拆开绷带时的那一幕他甚至都不敢去回忆,那道深深的伤口说触目惊心都是轻的。

简直就是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还没移开眼,温浅已经察觉到什么,扭头朝他看过来,微微笑着,只是喊了他一声,“老大。”

他勾了勾嘴角,目光笔直看着她,开口是回答季遇白的,“很确定。”

沈木兮忽然站起来,“遇白,咱们该去餐厅了,越哥差不多到了,别让他等久了。”

季遇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向沙发,白纪然也随后走过去,直接坐在温浅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小心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怜惜,“还疼不疼?”

温浅微挑眉,“本来不疼的,刚刚坐了趟电梯,出来后就开始疼了。”

打断二人这诡异对话的是沈木兮有些生气的嘀咕了一句,“我就是想穿高跟鞋,你们每个人都比我高那么多!”

季遇白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并不理睬她,直接弯下腰,拎起她的脚踝,将那只脚丫伸进小白鞋里。

沈木兮哼哼着扭了扭身子,还是不服气,并不想配合他。

季遇白握着她脚踝的力气只能加大几分,耐心哄着,“你穿高跟鞋很丑,木兮。”

沈木兮抬头,对上白纪然和温浅看好戏的眼神,无奈地抿起唇角,欲言又止。

“哥,原来你也养了个女儿,”白纪然搂着温浅,身体往真皮椅背上靠了靠,“我现在比你都夸张,吃饭得喂,吃药得哄着,一言不合了,还得变着法子被欺负。”

季遇白给沈木兮系好鞋带,拎着她肩膀起来,见她仍旧不情不愿地皱着脸不看自己,忍不住笑了,“我是养了个大侄女,会唱歌哄我睡觉的大侄女。”

白纪然一下噤了声,表哥这是在花样炫妻?

那么,他完败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