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压力和极限（2）

手指刚才不小心直接戳在了球上, 榊原司皱了一下眉甩了甩手后看了看，指尖有些微红。因为排球这项运动手上的动作比较多, 所以榊原司的指甲一直都及时修剪, 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十分养眼。

榊原司的动作太明显了, 其他队友都看了过来，孤爪研磨是最先明白是什么情况的人，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指头：“阿司是不是戳到手指了？”

“恩。”榊原司把被戳到的那只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用力握了握想让这种疼痛感缓解一些, 老话还是有道理的, 十指连心啊。

虽然是自由落体下来的球，就这样戳在指头上也不好受。

理解归理解, 但黑尾铁朗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没想到阿司也会这样。”

像在传球中戳到手指是初学者经常会遇到的事情, 在这种全国大赛上榊原司竟然会犯这种低级失误, 实在是让黑尾铁朗十分想笑。

嘲笑过后就是带着关心的询问：“没事吧？”

“没什么，”榊原司又甩了甩手, 然后抬了一下下巴示意所有人归位, “等一会儿就好了。”

这不过是场上的一个小插曲，却引起了井闼山的注意。佐久草在考虑一件事, 之前冰帝对乌野的比赛他看了, 也知道榊原司耍了一下影山飞雄。

他现在纠结的就是, 榊原司到底会不会因为戳到手，导致接下来的几个球不会去传球了。想了想佐久草还是选择了保守谨慎的选择，依旧小心防止榊原司突如其来的二次进攻。

之前有几分就是因为榊原司的二次进攻打了他们前排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有些接起来了, 却因为接起来的高度不够丢掉了分数。

第三局像是冰帝的顺风局，井闼山一开始就感觉到了艰难，像是在逆着风向上攀登，每一步都很艰难。没有太多大赛经验的加藤佑光被佐久草换下了场，这个举动让冰帝所有人眼前一亮。

在这种情形下，第三局十分关键，在这时候换人上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的，就连榊原司新换上场也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只不过区别是调整的时间长短。

就如同榊原司预料的那样，刚刚换上来的人没有那么快就进入状态，跟其他人的节奏处于一种脱节的状态，榊原司用余光扫了一眼井闼山的替补席。刚刚换下场的加藤佑光正并没有坐下来放松自己的肌肉，而是在那边一直让自己处在比赛的状态。

——井闼山根本就只是换他下去休息一会儿，并不是直接换下场了。

榊原司抬头看了一眼电子屏上显示的比分后，突然叫了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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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井闼山的比赛中叫暂停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在明显有着优势的情况下榊原司叫的暂停就很耐人寻味了。

转播室也正在说这件事，猜测着榊原司的想法。

“榊原司这个人，向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平冈井看着屏幕上正跟队友讲着什么的榊原司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所以跟他做对手要有很厉害的临场反应能力。”

“教练您是说榊原司经常变换场上的战术是吗？是专门针对对手进行的预测？”

“不是。”平冈井摇了摇头，“都是临时要转变的。所以才会说，好在冰帝有榊原司，还好榊原司在冰帝。”换了一批队友还不一定能这么配合他呢。

不存在哪一方成就了哪一方，而是互相成就。

几十秒的暂停很快就结束了，双方队员也重新站在了场上，刚才的暂停对井闼山来说也是一种优势。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整后面的战术，也有更多的时间去讲明白接下来需要注意些什么。

井闼山在接下来的两个球里表现的十分抢眼，一扫之前一直追不上分的样子，像是根据刚才的暂停找到了一个突破点一样。

不过冰帝的队员一点都不着急，跟场下的替补席形成了对比。原本冰帝和井闼山的差距就不是很大，最多也只差了三分的分差，现在被井闼山连追两分，基本上领先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

场下的小泉恵紧张的手都交握在了一起，跟井闼山打比赛实在是太累了，这才第三局比赛就已经打了快两个小时，比分还不上不下的掉在那边，根本拉不开差距。

“小泉，”刚刚下场的渡边孝心疼的看着她手上抓的不知道是谁的队服，“衣服要被你抓破了。”

小泉恵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在胸前看到了小小的数字“4”，下意识的丢开了手上的衣服。丢开之后才看到刚才被她捏在两个手里的地方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小泉恵下意识的伸手去努力的抚平它，结果没想到就这短短的十几秒，场上冰帝已经打了个漂亮的快攻。

“……都怪你！！害我没看到这个球！！”小泉恵瞬间甩锅，眼神里仿佛带着刀子。

渡边孝双手举起来笑眯眯的将这口锅背在身后：“好好好，我的错，那你接下来认真看比赛。”

就在他们讲话的这几句时间里，井闼山的进攻已经组织起来了，网前的榊原司单人直接盯住了佐久草。

榊原司的反应很快，他现在单人盯着佐久草，随时准备拦防，等到传球的时候观察到手型的变化时，榊原司会立即跟另一个队友到另一边组成双人拦网。

现在的每一分都至关重要，不能因为一个微小的失误丢了大局。

这是双方所有人的想法。

大矢正人虽然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传球都很稳，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榊原司的眼神下他的压力有多么大。都知道榊原司在二传上面的天赋，再加上之前打比赛的时候屡屡被看穿手型和球路的阴影，其实大矢正人一点都不想对上榊原司。

可谁让他是井闼山的呢，为了井闼山的冠军，也为了他自己，哪怕对榊原司打心眼的恐惧也要站在场上，压下这种被看穿所有的恐惧将球零失误的传给队友。

“NICE传球！”

哪怕大矢正人心里想的这些有的没的，也将球背传给了身后的中田黑木。

中田黑木作为井闼山的另一个主攻手，技术上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对面是冰帝这个一向难啃的石头，他也依旧有信心将每一个球打好。中田黑木的速度很快，大矢正人给他的托球就是偏向快球的那一种，跳在半空的时候中田就已经看准备冰帝后排的那个因为前面的人上前保护而留下的空位，抬手挥臂用力下压！

“碰！”球砸在鱼跃过来的黑崎茂太的手臂上，靠着这个球本身带的力量弹了起来，黑崎茂太很快就往旁边侧了一下身站了起来，为的就是避免干扰下一个队友接应。

孤爪研磨的速度很快，再加上球弹起来的高度给了他充足的时间，虽然没有跟之前一样喊“好一（传）”，可谁都能从大屏幕上孤爪研磨放大的脸上看出来他很满意这个一传。

“我来！”

“我来！！”

榊原司和清水有生同时出声要球。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在谁都不知道孤爪研磨会将球传给谁的时候，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清水有生的身上。

只因为清水有生的位置最适合进攻，他的斜线正好对着井闼山那个新换上来的队员。

那是井闼山的一传薄弱点，也是他们配合的盲点。如果正巧打在他身后的位置，那么这个球能够得分的几率就更大了些。

孤爪研磨也是这么做的，将球直接轻轻的推向了清水有生。

赌对了的人的井闼山的拦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吐出来的时候就噎在了嗓眼。只因为他们看到了榊原司突然出现的身影。

“加塞进攻！”

转播室突然惊叫了起来。

画面上的榊原司突然从清水有生的左边截下了这个冲着清水有生去的传球，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球扣了个大斜线，打在了井闼山刚刚换上来的队员身后。

他反应的太慢了，球擦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开始伸手。

18：15，冰帝的优势逐渐回来了。

“阿司好样的！”清水有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伸手和榊原司击掌。

黑尾铁朗则有些夸张的拍着榊原司的背：“哇这个加塞，真的没想到。”

榊原司：“……再用一点力，我就能让你重新做人。”

黑尾铁朗秒收回拍打他背部的手：“一天到晚说什么呢，开玩笑也不会开。”

“恩？”榊原司发出了一个疑问，尾音竟然听起来有些温柔，然后所有人看到他侧头冲着黑尾微微一笑，然后带着让人毛毛的语气继续道，“谁告诉你我是在开玩笑了？”

黑尾铁朗：“……”阿司突然好可怕！谁又刺激他了？！

对面刚才不经意间冲着榊原司翻了个白眼的佐久草，默默的转过身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说正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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