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噘着嘴,想了想,摇着头说:“你们这几个,没一个好人,更没一个正常的,跟你们结婚,那以后我不得变成刚才那个疯女人一样。”

财神爷感叹道:“不是我们不够好,而是师爷您的眼光太高!不然,以你的条件,找个想娶你的人分分钟的事,怎么会到了25岁还是单身。”

师爷心情有些失落,不再说些什么,继续借酒消愁。

当我们到达三江汇聚的水域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切工作只能等到天亮。

吃过晚饭,四个男人围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前打跑牌,一张一十,一个小时,财神爷和刘金高一人输了不下两千,把我和虎子笑的合不拢嘴。

“******,老子今天的运气真是被狗吃了。”财神爷突然发现自己跟刘金高坐在一起,抱怨说:“肯定是你,人小胆子小,一身的霉气。虎子,你俩换个位置。”

这时,师爷抱着衣服和洗浴用品站在我身后说:“你陪我去洗个澡。”

我这人运气也是时好时坏,师爷正好给了我一个不用担心把输回去的机会,我把牌一扔,笑道:“师爷有命,在下告退,欠我的钱都记好了,回去一定要给。”

“去吧。”财神爷随口敷衍了我一句,郁闷的对虎子说:“我们三个继续,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这其实都是老习惯了,师爷每次在外洗澡都是我去陪着。师爷虽然有时候说我是有色心,但是,她也知道我对她是很尊重的。不过,说实在的,我有时候也会想偷瞄她一眼,只是她洗澡专挑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能看到什么?反而,她一洗就是半个小时,我坐在旁边能把几十只蚊子喂的饱饱的。

“不知道水深不深,别走太进去了。”

“我知道。”

听师爷下了水,我面向明天就要探索的山目不转睛的看着。

“哎呀。”突然,师爷在水里受到惊吓,而且好像受了伤,快速的爬上岸。反正师爷洗澡都穿着上衣,我毫不犹豫跑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她坐在地上,打开电筒照着自己的左小腿,脸色隐隐泛痛:“刚才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游了过去,然后跟我接触了一下。”

师爷的小腿已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很浅,但还是流了血。

“很疼吗?”

“没事。”

我拿着电筒在水面照了照,发现远处的水下有个不大不小的黑影在向江中心游去了,它似乎有一个椭圆的身体,还有一个鱼尾状的尾巴。

“是鱼吗?是鱼的鱼翅刮伤了师爷的腿?”

这引起了我的警觉,不出意外,明天就要下水,如果水下有伤人的生物,可就麻烦了。

师爷换好衣服,我扶着她回到了营地。然后,几个人捡来树枝烧了一堆熊熊大火威胁可能存在的野兽,尤其是刚才隐约看到的那个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晚上爬上岸来攻击人类。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好,凌晨又起来换虎子的班,第二天早上,两眼都是血丝。

趁着早饭前的时间,我和师爷骑着马在江边走了走,仔细观察水里的动静。现在是旱季,水流没有我之前想象的深,也并不是很湍急。只是由于三江在次汇流,许多从上游飘下来的杂物在水流平静的水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看不见水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再看汇流后的江水流向的那座山。这些水是从山下一个天然的拱形岩穴流进去的,然后穿过整座山流出去,再到宋小芹所说的瀑布。因为旱季,水位没能完全淹没岩穴的入口,而是与岩穴的顶部有个两三米的高度。如果洞内的水深不超过我们的身高,我们完全可以不用潜水装备,而是打着电筒直接淌水走进去。

问题在于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伤人的生物。为了安全起见,吃完早饭,五个人决定还是先绕着这座山查看一下,一来了解环境,二来找找有没有陆地上通往山底的路径。

走着,一丝腐臭的味道把我们引到了山的另一个岩穴。这个岩穴不深,在山的侧面,但与穿过山底的水流相通,里面全是水。而腐臭的来源则是浮在水面的一块腐肉。

财神爷用树枝把肉扒到身边,刁(形容利用树枝或者木棍把东西弄出水面)起来放在地上。

刘金高只看了一眼就吐了,师爷也背过身去......这不是普通的肉,而是人的半张脸皮,一颗眼珠子还连接在上面,实在有点让人压抑。

虽然我们知道这次进山,会有不少人走不出去,但是没想过会有人死的这么惨。

财神爷一脸疑云:“只有半张脸,其他的部位呢?”

师爷说道:“一看就知道是被什么生物咬成这样的,可能其他的部位已经被吃了。”联想到昨夜自己小腿被袭击的事情,师爷有些后怕:“这水里肯定有某种可怕的生物。”

这时,我们听到一声水声,看过去,是虎子半跪在水边,拿着刀突然插进了水里。然后,他的手在水中抖了几下,取出来时,一只碗大的虫子被他插中了背部提了出来。虎子将虫子甩上岸,告诉我们,可能就是这种虫子吃了那个人的其他部位。

这虫子被一刀刺穿还没死,在地上翻起身,吱吱的叫着就想要逃回水里去。

财神爷脚快,赶紧踩住它的尾巴。可是,那东西不仅长着粗糙的外壳,八条竹节状的螯肢,还有一对锯齿状的大钳子以及两颗黑豆大小的凸状眼睛,而且特别凶残,一转头就想要咬财神爷的鞋子。财神爷吓了一跳,把脚一缩躲开虫子的攻击,然后又踩了回去。这一脚,财神爷动真格的了,直接“瘪吱”一声把虫子踩死了,内脏都爆出了出来。

这东西我书上见过,我说:“这是鲎吧?”

师爷在这方面比我专业,说道:“这应该是莱茵耶克鲎。不过,从体型上看,它要么是幼虫,要么是莱茵耶克鲎的表亲,较小的一种。”

财神爷惊讶的问:“这还叫小啊?别说是吃人的虫子,就是这么大一只螃蟹也够令人害怕的,我最烦这种多脚的东西。”

师爷解释说:“莱茵耶克鲎生存于三亿九千万年前的早泥盆纪时期,是有史以来体型最大的板足鲎,体长可以长到2.5米。”

财神爷踢了踢那死去的鲎说:“这东西不应该早就灭绝了吗?”

师爷摇头说:“这个很难解释。也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莱茵耶克鲎。”

我倒有几分相信说:“这也不一定,这山中有悖自然的事还少吗?在这片土地,什么生物都可能存在。”“想必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入了这座山的内部,只是没能防备这些虫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