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楚东南认定的爱人。楚东南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谁要是敢欺负我媳妇,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轻柔的抹掉韩旭朗眼睑上的泪珠,“包括你自己”。
“包括我自己?”。
“当然。我媳妇除了我能够欺负之外,包括你韩旭朗自己都不能欺负你自己,因为从你上了我的床的那一刻开始,你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楚东南的。欺负我楚东南的东西,是不是该问问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
“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惩罚你吗?”。
韩旭朗呆呆的点了点头,“我没听你的话,私自去接触黎龍”。
“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何还去接触黎龍。我告没告诉你,除了毒品和杀人,你做什么我都顺着你,就算你炸毁了fbi办公楼只要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楚东南都能帮你扛下来,唯独毒品和杀人是我的禁忌更是你的禁区”。
“我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还要背着我去接触黎龍,是因为闫缪对吗”。
“嗯,我想让所有接触过闫缪的人都死!他们一个都逃不掉”,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留下对楚东南满满的愧疚,“我知道我这次没听你的话,所以你怎么惩罚我都认了”。
认错态度这么积极,让楚东南心里梗着的火也发泄不出来,更何况所有的怒火早已在韩旭朗刚刚的乖巧听话中散得只剩下渣滓,就连平时哭着求着不要的姿势都乖乖的承受着,这么乖的媳妇让他黑脸他还真黑不下去,笑得无奈,“那是惩罚吗宝宝,老公看你的身子是越来越享受了”。
韩旭朗聆听着楚东南声音中露出的一丝疲乏,心中一紧,低下去的脑袋急忙抬起,眼角中含着几分迫切和惊慌,“老公,我也是个男人。我不想我所有的事都靠你,我想自己解决。等我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我我”。
“你怎么样”。
低下头无力的垂着,“我配不上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你是引领地狱的使者,我说我是天堂的风信子吗?其实,我才是那个长久生活在地狱中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你的天堂好了。如果你不愿走出黑暗,那你老公就勉为其难与你在黑暗中同行”,手心相握聚在胸口,“媳妇你只要牵好老公的手,我会带你走出黑暗。”。
“我要是半道上把你弄丢了怎么办”。
“弄丢了也没关系。就算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山川河流,你只要乖乖的站在原地,就算是爬我也会爬到我媳妇身边,牵着你的手走到天涯海角。既然牵手,那就是一辈子。我不会放手我也不会允许你放手,就算是你放手我也会抓着你不放,我不允许你说配与不配,同样都是人,哪里不配了,还是说我宠了这么久的媳妇竟然是条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不定还真是一条狗,你看你我身上的伤口工伤没留下一点,全都是媳妇你的牙印子,我都不敢光着膀子去游泳,要不然大家非得把我当成肉骨头不可”。
“对不起,可我已经招惹了那个黎龍了,我也答应技术入股,帮他继续闫缪的毒品研发”。
“以后还自作主张,不把我当你老公吗?”。
肯定会有啊!你跟我又没领证更没见父母。你的那几个朋友一看都不是凡品,你家世更不会差。我这么一穷二白的光棍,你的家族肯定不会同意咱俩在一起。虽然平时吊炸天,但是也不像是那种不孝顺的人,你父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我怎么办。我要是个女的还好,还能跟你生个娃,可我还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跟着我你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虽然……手指摸向自己圆滑的腹部,如果没有闫缪那些人,自己还是有可能像女人那般为这个男人生个一儿半女,可是……可是现在……别说自己愿意像个女人经历产子之痛,但是老天爷不愿意给他机会。
一想到闫缪那群人以研究的名义将自己囚禁起来的日子,韩旭朗除了恨还是恨,就算闫缪和那对生了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却依旧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恨!他曾经有多愤恨上天让他生就一副双□□官,现在就有多期望时光倒流,让他和楚东南能够早些认识,他相信只要是楚东南,他会救自己。
闫缪他们不仅毁了自己的人生,更用毒品毁了自己的身体。他不敢告诉楚东南,他曾经的身体专家说可以跟女人一样怀孕生子,可是都被那些自以为是的好人给毁了。
他一直抱着一丝侥幸,以为上天不会对他这么残忍。年少的他已经受了常人不能受的困难包括被人捡到杀人组织训练成冷酷无情的杀手,他都认了。他觉得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会变好的。
上天真的让他遇见了楚东南这个霸道强势却让他倍感安心的男人,他想给予他全世界最真的美好,给予不了他最纯的美好,他只想给他一个孩子,一个引发自己一切灾难开端的双性身体却也随着往日的灾难消散在空中。
一年多的日子,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自己并没有如愿以偿。除了体内比别人多一套完整的生育子宫,他还有什么能够给予眼前这个近乎于完美的男人,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自己依旧是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跟女人比,他的父母凭什么会让他们优秀的儿子跟一个破败不堪的男人在一起。
纵然肮脏不是男孩自愿的,但确实事实存在的,容不得韩旭朗去抹杀掉所有知情人就能够自欺欺人,过去不曾存在。他只是韩旭朗,只是韩九……只是沧海一粟。
楚东南皱着眉头,感受着韩旭朗散发出来的夹杂着无比怨恨和迷茫纠结的死亡之气,期间的暴戾杀气生生戳进他的心坎。
不带任何请色的拥吻,刚强的男人用呵护婴儿雏鸟的笨拙动作,赶走那些缠绕在韩旭朗周围的暗黑之气,吻的轻柔而小心。
“你可真是我楚东南的祖宗”,楚东南瞧着韩旭朗的眼神慢慢恢复灵动,暗自叹了一口气,抱着韩旭朗从水中站了起来,跨出浴缸,刚没把韩旭朗放在地上伸手去拿放在柜子中的浴袍,就被韩旭朗以一个树懒的标准姿势挂在自己身上。
低头宠溺的啃了一口被雾气蒸得粉嫩的鼻尖,“你就不怕你老公再兽性大发,将你就地正法了”,拿过浴袍将人整个裹住,继而两手习惯性的托着韩旭朗挺翘的臀部,揉搓着手感极佳的嫩肉,“你这个小家伙是吃定了我每次教训过你之后,心疼你吧,你就可这劲折腾吧”。
韩旭朗乖乖的维持着楚东南最顺手的抱小孩姿势,双臂搂着楚东南的脖子,自己脑瓜子放在他宽广的肩窝处,声音喃喃,“老公,我是不是让你感觉到心累了。刚刚你都叹了两次气”。
没听到楚东南的回答,韩旭朗不敢抬头去看楚东南此刻的眼神,他害怕从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肿看到疲惫。
如果他抬起头,就会发现他男人的眼中除了宠溺和心疼,就剩下满满的浓稠爱意。
韩旭朗身子刚挨着床,手臂揽得更近,低着头带着一丝央求,“老公我不累,不想睡觉”。
依旧是无声的沉默,韩旭朗的心更是慌乱。愈加静默,他愈发不敢抬起头,唯恐那双自己迷恋的瞳孔中带着自己小时候最熟悉的冷漠和厌恶。
他只能无助的抓紧双手,圈住那手腕处的丝丝温暖,声音低若蚊蝇喵喵如幼猫,“老公抱”。
韩旭朗不抬头,楚东南维持着弯着腰的姿势,两个人之间流淌着压抑的静默。
久经的沉默,让韩旭朗仿若回到研究所的日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衣服,就连那冰冷的仪器也是白色的,蚀骨的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唯独那一双双黑洞一般的眼睛陪伴了三年。
三年的时光,见证了所有光明背后最黑暗的一切。
1095个日日夜夜26280个小时1576800分钟94608000秒。
对别人来说是一晃而过,可对年仅十岁的他来说,却比他这整整十八个年头还要难熬十倍百倍千倍。
他想过死,却不能死!
生不如死!
他以为他经历过种种磨难渡过相对研究所来说稍微好熬的杀手生涯慢慢爬上管理层,他已经战胜了对空间静默寂静的害怕,直到今日才明白,那种害怕已然种在骨髓当中,究其一生也难以磨灭。
受惊小猫的恐惧,让他本能的眯着眼偷偷看向那双盛满自己所有希望光明和温暖的眼,并没有预料中的冷漠和厌恶,一如既往的温暖,那双眼睛中依旧盛满了自己的身影。
“老公~”。
“哎呀妈呀,我媳妇可终于舍得抬眼瞧他老公一眼了,虽然不是正眼瞧的,不过也算是入了我媳妇的法眼”。
“我不想睡”,喃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可闻的哭腔,“我不累,不想一个人睡”。
“可是老公在你身上辛勤作业这么久,都累了。你不想陪着老公一起睡吗”。
“睡”,韩旭朗终于舍得松开楚东南的脖子,安静的躺在床上,楚东南却转身离开并没有随着他一起躺在床上,惊的他强忍着身上的酸疼一咕噜爬了起来,脚还没挨着地,就一头栽倒床下。
即使地上铺了羊绒地毯,还是能够听到咚得一声闷响,吓得楚东南扯着新床单和羽绒被快步走了床边,满脸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你干什么!不好好躺在床上待着,摔疼了没有”。
韩旭朗被楚东南吼得一个哆嗦,惴惴不安的小声说道,“想让老公抱着睡”。
“你啊”,点了点韩旭朗的额头,“是不是今个老公太凶,吓坏我那个流氓媳妇了。小流氓都变成小媳妇,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了,以后我改叫你媳妇好了”。
“好”。
难道真是今个做得太凶,把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媳妇吓坏了,下次绝对不能这么玩了。对着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韩旭朗,楚东南深刻自省,自己媳妇本就心理创伤严重,还没完全康复再被自己吓成深井冰,还真是得不偿失。
双臂握紧,一阵天旋地转回龙驭,将抱在怀里十分没有安全感乖得让他不知如何下手的小媳妇甩到自己后背上。
得勒,媳妇如此缺乏安全感,还是时刻挂在自己身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