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见到黄忠,自有一番嘘寒问暖。问了问黄叙的病情,才知华佗一直没走,还跟在黄射身边,此时正在夏口大寨。原来这华佗看上了这诡异的病,一直拿黄叙研究,孩子被折腾的几次死去活来,幸好都挺过来了,有了很大的好转。
“副都督,你说一定要留领头的黄熹一命,这是为何?您不会是想放他一马吧!这可使不得,斩草就得除根。”黄忠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既然他来投靠唐玉,当然希望唐玉越好越好。
唐玉早就看见,和死狗一般无二的黄熹已经醒了,不过是躺在地上装死。他道:“如果他听话,留他一命也无妨。要是不听话,杀他是必然。”
噌的一下,黄熹费尽力气跪了起来,“听话、听话,副都督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把你的大名写上去,我不但饶了你,也能将你黄家一门饶恕。”唐玉说着将一张纸拿给黄熹,给他松了绑。
“这···”黄熹满脑袋都是汗珠,他手上拿的不是别的,一份认罪供词。这供词上,里里外外关于黄家的很少,主要还是说刘表。说什么刘表徒有虚名,暗中怂恿黄家暗害唐玉。这要是签了字,黄熹就想刘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他是知道刘表这人就爱个虚名,什么八俊、八贤的。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兴许都不是丢城失地,而是没了贤明的名头。
唐玉见黄熹有犹豫,一声冷哼,“来人啊,拖出去宰了。”
“别,副都督饶命,我写···我写···”黄熹说着把自己名字写在上面。那时也不流行连笔字,一笔一划的写的还挺漂亮。
唐玉又将一封书信拿出,顺道派人一并送到襄阳。一份认罪状、一封书信,这俩一到襄阳刘表手里,险些吐了血。又是连忙召集文武,前来商议。
别人都不说了,这最得意的无疑是蔡瑁,一脸的幸灾乐祸。心里窃喜的就是蒯良、贾诩,他们多少也有些幸灾乐祸。
“我一早就说了,唐玉不好收拾,鬼精着呢。黄家那些个废物,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下好了吧,不但惹了杀身之祸,还俩累了咱们。”蔡瑁看了看书信,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真的一点不赞成去打江夏,真动兵肯定得自己领兵出征,他还真就没有这个信心打赢。唐玉曾经的分析也对,江夏一直是黄祖的地盘,以前黄忠与蔡瑁也不对付,为什么刘表放着黄祖这么个人在江夏,也是有意用来牵制蔡瑁。当然,其中不乏也有蔡氏的作用。
刘表很不乐意听这废话,“黄家不行,你行吗?领兵去打啊!”
从得到消息,刘表就要动兵。开始蔡瑁还挺英勇,但大多数人一再劝阻,说荆州不能内乱。唐玉杀黄祖也是为了大败孙策,可以原谅。把事拖了拖,往后等了等。这一拖一等,唐玉不但不回来,还私下布防了兵马,明显是要翻脸了。刘表再说攻打江夏,更好了,连蔡瑁的口气都变了。荆州都督都不敢去,刘表手下也真没了可选的领兵大将。刚巧,黄熹来信求助,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蔡瑁一低头,沉声道:“打也行。可这信里写的明白,黄家还存着与州牧来往的书信,更有黄熹的证词。唐玉要是把这些弄得天下皆知,咱兴兵就是不义之师。再说了,大公子刘琦的性命还捏在唐玉手里呢!”
铁打的事实,刘表多怒也得认。
“你的意思是,答应唐玉的要求?下一道处死黄家人的命令,还得送给他二十万斛粮食?”刘表觉得太冤枉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蔡瑁不说了,不斗这个气,刘表在气头上呢!最近活跃的蒯良、贾诩更是闭口不言,他们可都是在唐玉身上出过力的,一张嘴准得挨骂。
韩嵩,刘表的从事中郎站起来了,他说道:“杀黄家一门的命令必须得下,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而唐玉的目的,不外乎是用此次之事,要挟州牧给他粮食,这粮食也得给。”
“你说什么?”刘表见韩嵩说话还挺高兴的,以为有什么妙招,可破了唐玉的计谋。
刘表不是不知道,唐玉就是用他与黄家的密谋要挟他。堂堂一州牧,竟联系人暗害朝廷亲封的南阳侯、荆州挂了名的副都督。成了,唐玉身死,没人过问,这事不成就是一桩特大号的丑闻。传了出去,刘表都没脸见人。
“州牧,给粮食不能白给,他不是要二十万斛吗?我们给他三十万斛,前提是将大公子安然送回来。只要大公子回来,黄家一门没了活口,州牧便再无牵挂,才能对江夏动兵。”韩嵩说到这,看着刘表等他的回复。
(唐朝之前,斛为民间对石的俗称,1斛=1石,1石=10斗=120斤。汉朝许慎.《说文解字》:“斛,十斗也。”)
急了,蔡瑁听着急了,他反对。“我来问你,唐玉收了粮食,不放人怎么办?”
韩嵩道:“这不怕呀,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将此事宣扬出去。他收了粮食不放回大公子,我们就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的剿灭他。此等无信之人,也难再聚人心。”
“那他要是不杀黄家的人怎么办?一直留着他们要挟州牧,啊?”蔡瑁也服了,好不容易贾诩、蒯良都不和自己对着干了,怎么又冒出一个韩嵩。
韩嵩又道:“这倒不会。唐玉杀了黄祖,与黄家可说是深仇大恨。留着黄家人怕是他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眼下不过还没到杀的时候。粮食一到,唐玉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而且,唐玉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而再不可再而三的道理,他也怕激怒了州牧。万一州牧倾尽荆州兵马攻打江夏,他也撑不住。”
“依你的话说,给还不如不给呢!他不是不敢激怒吗?”蔡瑁算是抓住了,韩嵩这话有语病。
韩嵩觉得自己是秀才遇见兵了,他解释道:“唐玉此时是光着脚的乞丐,什么都不怕,空有一条贱命。这时候激怒谁他都不怕,等他有了钱粮,成了富人。才会顾忌别人的看法,才会惜命。”
生不生气,不提蔡瑁,蒯良是真怒了。
“祸国之言,就该把你拉出去斩了。”蒯良怒喝一声,震得房檐都抖了抖。心道:“你家儿子才是乞丐、贱命呢!妈了个巴子的。”
“对,拉出去斩了。”蔡瑁不知不觉竟然和蒯良站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