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算了吧(1/1)

“算了吧,儿子。”

这句话让尼克再也没有忍住喷涌而出的情绪,他一边用手擦去泪水,脸上红色左一道右一道,让尼克看起来有点狰狞。

尼克看到父亲正安静的看着他,他的目光和四年前一样,不论在什么时候,都给尼克巨大的鼓励。

可看到安德森越来越铁青的脸,他强忍着心痛,一边努力将紫气输送给父亲,一边笑着给安德森打气:“爸,没事,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很大不同,我可以救你的。”

“我可以的。”好像是为了让安德森安心,他嘴不断开合,似哭似笑,脸上的肌肉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了,不自在地颤抖着:“我只需要再杀几个人,然后再把......”

“不......你不能这么做。”安德森几乎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身体中的紫气在肆无忌惮地破坏着他的身体,好像一条蛆虫,钻来钻去。

“没关系,那些人......”

乔治闭上了眼,房间上面滴下一滴水,拍在脸上冷冷的。

看着心脏渐渐停止的父亲,搭在肩膀尼克上的手也慢慢落了下去,手掌的皱纹像刀一样,划过尼克单薄的衣服。

就如四年前母亲做的那样,都是那样的平静,脸上都带着一丝微笑。

尼克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不论是自己的考试,自己在这个自由联盟的未来,还是和珍妮弗的感情。

尽管珍妮弗从未承认他们有过恋情。

嗅着腥味和臭气掺杂的空气,尼克慢慢抱起安德森,动作缓和轻柔。

看着像孩子一样缩在一起的安德森,以前不论什么时候,老爸在自己眼里总是很高大;不论什么时候,他跌倒后前面依然有人在等待着他;不论什么时候,即使镇上的人对他有很多非议,但他就是尼克心中的英雄。

尼克的手上还有鲜血偶尔在流几滴,脸上的血却几乎不流了,凝固成一道道血痕。

他将安德森背到身后,感觉到安德森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尼克弯着腰走出了牢房。

乔治很小心地站到一旁,右手放到胸口,很庄严弯腰地行礼。

“一起出去吧。”

尼克的声音没有蕴含任何情绪,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发生,一切照旧,尼克还是那个混了今天混明天的小子,乔治还是那个畏首畏尾的赌徒。

只是乔治从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他马上回答到:“是。”

乔治认真的将地上警卫的钥匙拿起来,又将警棍别到腰里,把手枪放入宽大的袖口,准备好后站在了尼克身边。

在乔治收拾的这一段时间里,尼克没有打断他,而是把老爸放好一点,安德森还是有点重,刚才险些掉下去。

看到乔治准备好了,尼克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过道,迈步向前走去。

过道依旧昏暗,偶尔路过的灯光完全不及黑暗的一半,让人的心也一点一点落入阴冷之中。

“你们是干什么的?”

巡视的警卫回来了,刚转角就看到一个人背着犯人出来,后面虽然跟着乔治那个老狗,可是一看尼克手上的鲜血,他就感到不对,马上抽出了手枪对着尼克。

“放下犯人,趴到墙边!”警卫一边警惕地看着两人,一边拿起哨子,他想警告其他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哨音可以传播很远,足以提醒到门口的人了。

可是哨子还未放到口中,他就看到尼克化成了一团黑雾,食指僵在了半空,墙壁又洒上了散射状的血迹。

乔治这次没有感到很震惊,尼克的速度很快,安德森还未完全落到地上时,他就已经完成了击杀,在一片黑雾中拿住了安德森。

重新将父亲背到背后,舔了舔滴在嘴唇的血液,尼克说到:“接下来需要你了,杀了一切挡在面前的人,如果你死了,合作作废,之前的一切都是虚的,我自己会安全出去。”

他抽出自己身上的那把冲锋枪,扔给乔治,补充道:“但你活下来,我就兑现承诺。”

说完没有再管乔治,稳了稳安德森的身体,尼克再一次踏入黑暗。

乔治立刻跟了上来。

......

“少爷!小心!”

达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扑了出去,正好将身前的亨利扑倒,可是瞬间他的背上就多了几个血洞。

潜伏在身体的战斗经验起了作用,达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监狱这个地方的不对劲,开始只是怀疑,因为门口并没有一个警卫,反而耳边回荡着一种声音,这个声音在当年战斗的时候经常听到。

它伴随着死亡和哀嚎。

在临近门口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火药味,刹那间他就说出了那句话,并作出了更加正确的动作。

亨利看着身上的达西在一阵颤抖中高抬着头,怒睁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泽,脑袋最终重重跌在亨利胸口。

瞬间的变化让亨利呆在了原地,更不用说后面的珍妮弗和罗宾了,他们大张着嘴,腿好像长在了地上,不知道逃离。

血液喷洒的瞬间,空气有四处飞舞的碎玻璃和震耳欲聋的枪声。

“啊!!!”

这些惊叹号就是最好的解释,随着叫喊声响起,街上零零散散的人四散而逃,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小镇的人都知道了一点:街上不能随便乱逛,没看见昨天晚上,那么高的楼都被炸成平地了吗?

但这声惊呼并不是街上的路人率先发出的,而是珍妮弗。

她终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珍妮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前方。

罗宾的心脏好像要飞上天去,他也看到一片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

率先出来的是一支鲜血淋淋的枪管,上面沾满了血块,随着高温都有了一点烟,寥寥升起在半空中。

一个满头灰白的人用一把枪指着地上的亨利,他好像也受伤了,脸上神情很痛苦,腰上在不断流血。

他食指已经把扳机按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