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因为你们祖师一句话,你们便要将我当做邪魔给除了?”任青莲嗤笑一声。
“我们祖师的话还会有错!”静尘小师太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任青莲一脸戏虐的摇了摇头道:“小师太,你故意和我说这么多,是在拖延时间等你的那些同门吧?”
似是被任青莲道破了心中所想,又或是听到任青莲重提“师太”之称,静尘绣眉一皱,断喝道:“姓任的,亮兵刃!”
说话间,取下腰上挂着的宝剑,“铮”地一声清越龙吟,白虹电闪,“嗤嗤嗤!”的刺出三剑。
任青莲脚下微动,不着痕迹的避开三剑。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似乎是对静尘小师太的嘲笑。
“可恶!”静尘虽然对任青莲的身法有些吃惊,但却不认为自己已经施展出来的彼岸剑诀会对这人半点威胁也没有,目似冷电的在任青莲身上一掠,冷冷地道:“别以为你能躲开本法师的三招彼岸剑诀就了不起,这套剑法越是往后,威力才越是强大!”
说着,长剑轻轻一抖,幻起一串耀眼的剑花,剑走龙蛇,身如鬼魅,刹那之间,但见一片劲风寒闪交织着,已分不出她的人影了。
任青莲依旧没有出招,若是原本猴子教授的浮光掠影身法,绝对不可能轻易避开大放绝招的静尘,不过如今的浮光掠影身法,已经被任青莲融会贯通,单以绝妙而论,比静尘施展出来的那门身法只强不弱。
当然,彼岸剑诀的玄妙还是让任青莲为之眼前一亮,若非对方境界差了一些,他还真不得不认真对待。饶是如此,在这闪避之际,他也在暗自琢磨对方的剑招,思索若是自己出剑,又该如何对付。这个过程对他来说,乃是取长补短,淬炼自身技艺的过程,十分可贵!
当然,这也是那位寒冰语察觉到任青莲不过炼神还虚后期实力,不屑出手的结果。
静尘的彼岸剑诀虽然差了一些火候,但技艺也算纯熟,尽得慈航静斋剑典真传。
对于任青莲来说,这样的对手,当真是“难能可贵”!
……
另一边,猴子回到草地上将这边的事情一说,惹来猪刚鬣一脸羡慕。
“任居士果真是风流倜傥,连尼姑都对他念念不忘!”
“呆子,说什么呢!”猴子瞪了猪刚鬣一眼,却改变不了猪刚鬣的羡慕之情。
沙悟净却是若有所思,想到那随从与泼猴打赌时的神情,微微一凛,觉得那人身上藏着的秘密越发让人猜不透了。
倒是玄奘,听说是两个比丘尼,便是放心下来,笑道:“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等任居士将事情解释清楚,便没什么事了!”
猪刚鬣却是笑道:“大师兄刚才说那些女尼找了帮手过来,要不俺老猪去帮帮忙,免得动起手来,任居士双拳难敌四手,吃了亏!”
“呆子……”猴子哪里不知道这色猪帮忙是假,趁机窥探春色是真。
只是还没说完,玄奘已经点了点头道:“也好,记得,若是逼不得已出手,可莫要伤及别人性命!”
猪刚鬣喜不自禁,道了声好,便使了个遁地术,往任青莲所在而去。
猴子摇了摇头,杵着金箍棒在一旁继续假寐。
……
夜色愈深,猪刚鬣遁地不久,隐隐便听到了有打斗声在不远处响起,钻出个脑袋向四周看去,不禁失笑起来:“这位任居士还真是我道中人!”
说着,又看向了那个抚琴的黑衣女尼,隔得虽远,但借助神通,还是将对方的容貌看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啧啧起来:“长得虽然不如我家翠兰俊俏,但也胜过寻常女子,尤其是这脸,嫩滑得像鸡蛋一般……”
那寒冰语的武道修为已是炼虚合道初期,与猪刚鬣如今天仙的实力相当,很快就是微微蹙眉,骈指一弹,一缕琴音陡然发出。
“呃!”真正远处评头论足的猪刚鬣只觉心脉剧震,已被那无相的琴音中的无形剑气一撞,立即吐出一口鲜血。
好在他前世的道行还在,喘了两口气,抑制住翻滚的气血,现出身来,沉声道:“想不到这位师太的琴技如此高超,猪悟能真是有幸聆听!”
“妖怪!”外界的动静,让连续挥剑、气喘吁吁的静尘跳出了战圈,望着出现在场中的猪妖,恶狠狠的向任青莲道:“还说你不是邪魔,这头猪妖难道不是你请来的帮手吗!”
寒冰语拨动琴弦的时候任青莲便有了警惕,只是没想到对方攻击的不是他,而是猪刚鬣。
猪刚鬣见了任青莲,眨了眨眼睛,示意任青莲不要插手他和黑衣女尼的事情。
任青莲失笑一声,也不在意。
几乎同时,数道白光从远处奔射而至,很快,整片石林就被十几个白衣女尼包围。
这其中,最为吸引任青莲目光的,就是被两个年轻女尼用木榻抬着的一个血气微弱的中年女尼,暗自猜测,恐怕就是静尘的师父了。
这时,猪刚鬣看了眼这些女尼,啧啧一声,又向那个黑衣女尼继续走去,远远的就学着平日里玄奘的样子,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猪悟能,乃是大唐御弟玄奘大师架下的二徒弟,这位任居士是我家师父的随从,我们不是什么妖邪!”
众女尼微微一愣,显然捧珠龙女并未提及任青莲一行人的身份。
猪刚鬣见了,以为是自己的话有了效果,继续道:“贫僧这段时间一心向佛,夜不能寐,大家同属沙门中人,趁此良辰美景,何不放下兵刃,切磋些佛理。”
说着,已经靠近了那个黑衣女尼,眼珠滴溜溜转动不停,满脸色迷迷、贼兮兮的神情,望着对方裸露在外的雪白脚踝,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摇头诵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句是自然不是他自己所创,那玄奘暗地里也是个文青,时常会念几句诗词,这句诗就是当初大雪封山,任青莲有感而发念道的一首,后来玄奘多次引用,赞叹不绝。
但在猪刚鬣看来,这句话却是另有深意,非自己和任居士不能理解。
若是让任青莲知道,非得叫冤不可,这首诗,纯粹就是他拿来在玄奘面前装逼用的!
寒冰语听了,瞧着对方的神情,哪里不知道这诗中暗含的龌蹉心思,脸色一沉,一掌拍去。
猪刚鬣识得这女尼的厉害,脚踩天罡轻易避开,嘴里叫道:“姑奶奶呦,俺老猪夸你脚又香又白,你这般生气做甚?”
寒冰语几百岁的高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调戏,怒不可遏五指轻拂,琴音袅袅,一道道无形无相的音波剑气向猪刚鬣击杀过去。
那猪刚鬣如今的实力虽然也就与寒冰语相当,但道行之高,却是让对方望尘莫及的,也不使出九齿钉耙,纵身闪避,毫无压力。
寒冰语识的厉害,站起身来郑重对付。
那边,任青莲哭笑不得的看着二师兄对那寒冰语口花花,还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诗词这般污解,转身向木榻上的中年女尼道:“若是我说我们真的是东土大唐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取经人,你们信不信?”
“信你才有鬼!”静尘娇喝一声,“姐妹们,这妖邪实力不弱,咱们布阵合击如何!”
“尊大师姐之命!”石林间,娇脆的喝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