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这个院子之前,贾诩就仔细的调查过韩忠的身份和事迹。
韩忠,原本就是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的手下。在黄巾起义爆发之时,他跟随渠帅张曼成斩杀东汉守军,并且杀掉了南阳郡守褚贡,占领了宛城。那时的他们可真是威风八面,可好景不长,临危受命的南阳郡守秦颉立马对他们进行狙击。
风头正劲的张曼成被秦颉反杀了。
作为张曼成最得力的手下之一,韩忠还以为自己能够坐上南阳黄巾首领的位置。不过,首领的位置却被共事的赵弘拿走了。这让他一直不爽,现在好了,赵弘死了,他终于成为了南阳黄巾的首领。
“你们是谁?倒是挺会说话的。”韩忠上下看了贾诩一眼,脸上闪出一丝笑意。
作为南阳黄巾的首领,被人夸赞是一件令人痛快的事情。张曼成死了,赵弘死了,现在在南阳,所有的黄巾士兵都归他韩忠管。
韩忠的表情,被贾诩看在眼里。只要这人有这爱好就好,因此,贾诩立马道:“韩将军,贾某来自广宗,如今广宗正被汉军围剿,情况不容乐观。”
“哦,有天公将军坐镇,还会怕那些**不堪的东汉军队?”韩忠皱了皱眉。
“这倒不至于,天公将军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怎么会怕那些腐朽的东汉军队啊?现在天公将军只是让东汉的将领嘚瑟一下而已,他已经有了大计划。一个足以让黄巾军打倒东汉,建立新的国家的计划!”
“新的国家?大计划?”
韩忠的呼吸一窒,这是机会啊,现在他是南阳黄巾的首领。只要他多立一些功劳,到时他岂不是可以封官拜爵。
从一个平民,成为朝廷大员。到时,也能说是光宗耀祖了吧!韩忠开始幻想自己的前程,开始幻想那些从下就看不起他的人跪在他的脚下向他求饶,开始幻想当上大官之后有数不完的钱、数不过的妻妾……
贾诩看到韩忠的表情,立马就知道有戏。
“韩将军,是的。据贾某得到的消息,天公将军准备让没一大方的渠帅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可是现在黄巾军的地盘还没有连起来,所以等到有足够的地盘之后,他就会正式成立国家,与东汉抗衡。而向韩将军这样的首领,一定是前途无量的人……”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他们这些大方首领是前途无量的人。如果张角真的建立了政权,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官了。
“哈哈哈,好,好……”韩忠大笑起来。不过笑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充满疑惑的看着贾诩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韩忠真不傻,这么久了总算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前聊的那么爽,其实他连贾诩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还相信贾诩说的话,看来他也是利益熏心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贾诩也不慌,他呵呵笑道:“韩将军,我乃贾诩,这两个是我的跟班。我之前跟随人公将军张梁做事。这一次,贾某来这里除了要告诉韩将军这件喜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给韩将军通报。”
贾诩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便迅速的转移了话题,他相信,相比于他的身份,韩忠更感兴趣的还是关于黄巾内部的事情。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韩忠毕竟不是最早的黄巾渠帅。在他之前,南阳已经有张曼成、赵弘两位渠帅了,而且他还不是张角任命的首领,能不能获得张角的信任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事,说,被吞吞吐吐的,小心我将人将你们拖出去斩了。”韩忠烦躁的大喝一声。
然而,贾诩并没有立马说话,他装成很“畏惧”的模样看着韩忠。
“韩,韩将军,贾某想说,可是你必须答应我说出来之后不砍我的脑袋!”
“好,你说,我不砍你脑袋便是。”
“韩将军,贾某在广宗听到一个消息,和韩将军你有关。”贾诩“小心翼翼”的看了韩忠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惴惴不安道,“韩将军,天公将军任命了新的南阳渠帅,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什么,新的南阳渠帅?”韩忠瞪大着双眼。
贾诩肯定道:“是的,韩将军,新的南阳渠帅是地公将军的弟子冯凉,如今他已经带领八万黄巾士兵在赶来的路上。”
“你怎么知道?莫不是欺我不知广宗的消息,特意来骗我?”韩忠立马眯着双眼看着贾诩,眼中凶光闪过。
贾诩一副害怕的模样,立马道:“韩将军,贾某怎敢骗你啊。实在是我与冯凉有仇,才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给将军您报信啊!”
“有仇,什么仇?”
一听到贾诩的话,韩忠心中就信了几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道理韩忠也懂,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这个名叫贾诩的人说的话也有那么几分可信。
一说起仇恨,贾诩立马双眼发红,脸色发狠,声音发横:“韩将军,我贾家本是广宗的富贵人家,而且我家也是拥护天公将军的。可是有一天,冯凉看上了我家的财产,将我家的财产全部征去了。我父母阻止,竟然被他活生生的杀了。我恨不得刮他的皮,吃他的肉……”
“我是提韩将军你感到不值啊,为了天公将军的事业,为了替老百姓推翻腐朽不堪的东汉朝廷。你每一次都是冲锋在队伍的最前面,每一次都是用生命在战斗。可是,冯凉这个贱人竟然蛊惑天公将军,凭借地公将军弟子的身份,竟然硬生生的抢韩将军您的位置。这……”
说道最后,贾诩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贾诩说了一大堆,其实他自己的事情没说多少,却一直在说韩忠的“丰功伟绩”,再说说韩忠遭到了不公的待遇……
早就已经陷入了光宗耀祖光环中的韩忠,怎么能接受如此之大的反差。
“啪!”韩忠大手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石桌,脸色黑的如同墨一般,咬牙切齿道,“冯凉,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