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募兵的官爷在集市上吆喝时,赵小澈先是惊了一下,而后环顾四周,问:“大哥,我们这是在什么地界儿?”
“洛阳啊。”
张飞道,“二哥,大哥病好之前,不是你提议进洛阳城先看看的。”
赵小澈尴尬一笑。亦无理会,只是心道:“洛阳,曹魏一带的势力,占据了中原大部,虽然此时的曹操尚未能称霸,所谓将士未动,粮草先行,都是行军打仗的一项基本谋略………而洛阳又是盗掘猖獗之地,莫非这曹操真要动手?”
赵小澈估摸了一下朝代更迭的时间,董卓大败之际,正是曹操扩军备战、野心膨胀之时,按照他的野心,自然非一日所思,一夜所想,谋定已久,再看那官爷急急忙忙,面露坚毅,敲锣募兵已经覆盖到市井中来。
自然即将有大事发生。
这种预感没来由的极猛烈,随之胸口就噗通噗通跃动起来,后来当赵小澈回想这一瞬间,也是惊道好险,如果错失了这次良机,他绝对不会再遇到这么惊险又刺激的事,当然他也不会在这里遇到那么多共同患难的兄弟们了。
更是无法亲身体会那些隐藏至深、常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接触到的秘密。
总之,赵小澈一直坚信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跟随内心,听从自己的意志。这样,才是快乐和自由的。
刘备、张飞二人吃饱喝足,正要上路,赵小澈远远地喊了一声:“大哥、三弟,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说罢,转身即走。
刘备有些吃惊地抬起头,腹中食物尚未消化,见自家二弟突然告别,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顾不及多想,挥手就问:“云长,云长,你要去往哪里?”
只是,人群熙攘,关羽已然消失在人海。
再看一旁,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尚倚着墙,马儿似也不舍,吐着哈喇。
刘备道:“云长这是要如何,他的兵器可从不离身的。”
张飞一旁打着饱嗝,乱糟糟的长发,瞪着一双寺庙里恶神般的眼珠子,一边说着:“大哥不必担心,二哥自有分寸。”一边似在找什么。见不远处一家酒肆,旗帜飘飘,口水就流出来了。
“大哥,俺,不对,今日天色已晚,俺们在客栈里休息一晚如何。”
张飞眼咕噜一转。对于关羽的突然离开,与酒瘾比起来,似也微不足道。
刘备恼火,道:“你不觉得你二哥今天怪哉万分吗?”刘备瞪着他,随后又语重心长,“翼德,我们此刻已经身无分文,要赶紧想些主意赚些钱才是。”
张飞喃喃自语,“好吧,好吧,大哥不生气,俺不喝就是了。”
…………
话说,赵小澈一路跟着那名官爷,从西市一直到东市,这官爷一直敲着锣在吆喝。也不停留,吆喝完就走。募兵,也没写在什么地方募兵,甚是怪哉。再看这官爷身上穿的衣服,也仿佛跟常规的铠甲不太一样。
一身黑,腰间别着刀,脚步利索,步子飞快,一路下来脸不红心不跳,着实不一般。
赵小澈几次想上去,结交一下或者仅是询问一下情况,都没能找到好的机会。
直到赵小澈的身边出现一名名青年模样的市井小民,逐渐被吸引过来,那官爷有1米7左右的身高,圆脸,吆喝间带一丝微笑,极诡异。见人犹豫,又清了清嗓子,道:
“募兵,募兵,只招收胆大之人,胆小者勿来,胆小者勿来!”
有人就问了:“官爷,为啥只招收胆大的?”
那官爷眯着眼,也不招式他,继续道:“募兵募兵,跟了曹将军,发大财了啊,发大财。”
估摸着这帮人都冲着曹操的名气来的,又点名能赚钱,一时间还是来了不少人。
最后,一帮人挤到一间胡同内。
这官爷确实也走不了了,前面是一帮人,后面还是一帮人。
将这官爷堵得死死的,四周有潮湿的苔藓与泥土混合起的怪味,冒出。但明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
其中一个独眼的小伙子道:“怎么样,官爷,带俺们走一趟?”
站他一旁的可能是弟弟,也说:“官爷,您都在街上喊了好几天了,几个意思?”
说着,两人手关节嘎嘎作响,走上前来。身后一帮人也全上。
那官爷赶忙用手挡着,说了句:“停!”
独眼小伙一停,弟弟也停下来了,后面的人也停,因为赵小澈被挤在中间,没想到会这样,结果前面人一踩,赵小澈就叫了起来。
独眼小伙往后一瞪眼,摸了摸腰间的刀子,透着一股子狠劲儿,骂:“哪个不长眼的乱叫,老子宰了他!”
顿时,所有人静悄悄的。
那官爷见走不成,笑嘻嘻地继续道:“各位,不是我不接纳你们,关键那活儿——”说到此处,那官爷顿了顿,轻声说,“隔壁没人吧?”
“没人!老子的地盘儿,谁来不得打声招呼?”独眼的小伙子斜嘴一笑,一条腿已经搭在了墙上。墙上苔藓很滑,掉下来,他的脚又搭上。
“这位兄弟,实不相瞒,这活儿太过凶险,您还真就接不了。”
“放屁!”
身后有人道:“我们老大天不怕地不怕,费什么话。赶紧说,有什么好生意,就没我们老大不敢干的事儿!”这话一出,又有人随声附和。
那官爷笑眯眯的,圆白白的脸,却也不怕:“兄弟们,你们还是客气些,我可是曹将军的人,你们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呵呵……”
那官爷腰板一下就挺直了。
“娘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剁成肉片喂狗?!”
话说着,有人已经把匕首拔了出来,咬牙切齿,一脸凶相。
“哎~”独眼的小伙示意后面住手,道,“既然是曹将军的人,我们自然要给曹将军一个面子,就看,官爷您识趣不识趣了。”
说完,他猛一点头,另一人突然上前,已经将匕首抵在了圆脸官爷的下巴上。
那官爷猝不及防,忙道:“好,好,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