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所有的石像,在落下地的瞬间,全都化成了粉末,这么大片的石像,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刚才我所演示的杀生剑法,你可还看清楚了?”
白发青年将这金灭剑还给梁狂,见他一脸沉思的模样,遂即问道。
梁狂接过金灭剑后,便收进储物袋之中,答道∶“前辈的杀生剑法,让我是大开眼界的同时,虽暂时不能体其奥妙精髓之处,但却也能将其记载心头。”
关于记忆,梁狂那可不是白说的,在他以前读书的时候,关键的就是记性了,哪个学生记得多知识,谁就有成为学富五车的大学才把握,别人一发问,脑子里就能立马记起。而梁狂念书之际,每次都是第一名,可想而知他的记忆能力之强。
这杀生剑法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梁狂从一开始就在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又加上梁狂这强悍的记忆能力,着实让他过眼之后,牢记在心头。
白发青年轻嗯一声,似乎对梁狂还有些满意,便又在口头上补充了一些关于杀生剑法的奥妙之处∶“此剑法于我杀戮了数人之后,在鲜血之中感悟,期初只不过是一式而已,随着后期我所杀之人越多,也由一式逐渐增多。这杀生剑法你若是熟练之后,便也可以自创出新的剑招来,往上没有止境!”
“但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住在心。”
白发青年话锋一转,目光森然的瞪着梁狂,寒声道∶“这套杀生剑法,你不能外传给第三个人的同时,也决不能让飞剑宗之人所知晓。尤其是那公孙老贼,一旦他知晓的话,你的处境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前辈的教导,晚辈梁狂定当铭记在心,绝不敢忘记。”
见梁狂一脸诚恳的模样,白发青年邪魅一笑∶“不过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那就是见过你施展这杀生剑法的人,都已经死了。”
梁狂一怔,旋即也是笑了起来。
但实际在内心深处,却是对这白发青年还有许多疑惑之处,比如自己明明是飞剑宗弟子,而他却对飞剑宗充满敌意,为何偏偏杀自己,还将这杀生剑法传授于自己?
如果按照白发青年所说,这是一份机缘的话,梁狂还真不相信。
经历了小胖刘二勇算计自己的事情后,梁狂的心里对任何人都抱着深深的警惕之意,哪怕是对方对自己好,给自己糖果吃,可如果真的吃下了的话,就变成了毒药。
另外此人跟飞剑宗,跟公孙胜之间又有什么冤仇大恨,为何他能够将这杀生剑法传授出来,却做到闭口不提跟飞剑宗的事情,这其中又有什么原因?
思来想去,梁狂的心绪有些乱,这白发青年在他看来,身上藏有许多的秘密,只是这些秘密对梁狂来说,虽然有些充满好奇,但也并非一定要去解开。
在心里藏着对白发青年的警惕之意外,梁狂相信,有些事情终究会水落石出的,就像以前神姐在面对她自己失忆一事上,所说的一样,这真相是藏不了多久的。
“前辈,那是…”
梁狂目光望去,在这大厅的一处角落,还有一尊石像立在那里,刚才这白发青年施展杀生剑法之后,是摧毁了所有的石像,可眼下还有一尊完好无缺的存在,这立马就吸引住了梁狂的注意,不禁疑声询问。
白发青年神色复杂,冷冷道∶“那尊石像,十分的奇怪。”
听言,梁狂笑了笑,打趣道∶“这只不过是一尊普通石像而已,究竟会有何种影响,能够让前辈都觉得奇怪?”
被白发青年这么一说,也引起了梁狂的兴趣,他走到那尊石像面前,却是一怔。
这尊石像,竟然没有头颅。
“前辈这…”
“这尊石像,乃是我在这大厅当中,所雕刻的第一尊。不知为何,这只是一种感觉,在我脑海之中,明明有一人,可却当我认真去想这人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又都是烟消云散,什么也都不复存在。”
“有一次,在我强行留住那份奇特感觉之下,终于是捕捉清楚到了那个人。不过可惜,我也只能看到这人身子,但却看不清面容头像,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依旧不得而知。”
听言,梁狂眉头微皱,走到这石像面前细看,从这身形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女性,从其雕刻的华丽衣装可以看出,此女一身非富即贵。
梁狂将此女性的身姿,换到自己的记忆之中,去比对那些曾见过的女性,发现没有一个能够对的上,梁狂沉吟片刻,道∶“前辈为何会想不起这女人的头颅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
白发青年神色凝重,白眉紧锁∶“如果我强行去联想这个女人的头部,那么我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痛,如钻心刺骨一般,令人十分难受。”
“难道说这是一种病状?”
“不是。”
白发青年果断否决梁狂的猜测∶“我遍寻过许多的有名的大夫,也曾造访过不少炼丹修士,都说我身体正常如故,没有任何的毛病。”
“这…”
梁狂也有些不解了,其实他猜测的这个有病状的推断,是站不住脚的。以白发青年的这番修为实力,如果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的话,定然早就去排除,而不会等到现如今。
可如果这不是疾病一类的病症,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这白发青年一想起这女性的面容,就会莫名的头疼,而且还找不出原因?
“好了,这种无关紧要之事,没必要再提及了。”
白发青年眼中凶芒一闪,一掌拍出,打在这具没有头颅的女人石像上,吧唧一声,石像立马变得粉碎,落在地上,化作了尘埃。
见此,梁狂虽是有些惊愕,但却也不说话,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着的白发青年的反应。以他这种脾气性格,又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梁狂实在不想去揣摩这白发青年的心思,眼下能够安全离开这里,才是梁狂最为在意的。
“杀生剑法这场机缘,我已经赠送与你,希望你能记住这剑法的精髓奥妙,离开这里之后,能够好好去修炼此剑法,若是能够练出效果的话,再搭配上你这金灭之剑,我能保证,至少在跟你平辈之中,是无敌!”
白发青年转过身去,背对着梁狂,森然又道∶“不过,你也别忘记了我跟你说的,不可将这杀生剑法外传,另外就是你回到飞剑宗之后,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说你在这悬崖壁下遇到了我。”
梁狂略一思索,当即弯腰鞠躬,郑铮道∶“一切,请前辈安然放心。”
“希望如此。”
白发青年大袖一甩,瞥了一眼整个大厅∶“当初我以石块雕人形,亲手雕刻出这么多的石像来,是以亲手塑造出一种生命,以这石人去代替真人,是以达到一种亲手创造出生命,再去亲手将其毁灭的一种杀生地步。”
“如今到现在,随着我的杀生剑法,在不断的成熟精进之中进步,这个最初的训练场所,已经不会再存在了。你,跟我上去吧。”
梁狂轻嗯一声,跟在白发青年的身后,走到悬崖绝壁之外,那处凸起在岩壁上的石块上面,白发青年一手抓着梁狂的后衣领,右脚一蹬之下,白发青年直冲跃上,像大鸟抓着小鸟一样,在空中飞着。
大鸟的能力,是凌驾在小鸟之上。
“这就是筑基境修士的能力么,这么高的悬崖,都能一脚蹬上去…”
梁狂暗自感叹,自己这练气境修士,在筑基境修士面前,真的是那么的脆弱,先不说别的战斗能力,就说这一脚蹬上来的本事,梁狂现在是绝对没有的。
很快,梁狂就被白发青年带到了悬崖之上,梁狂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之后,白发青年蹲下身来,刹那间一拳砸打在地上。
砰砰砰!
三拳之后,白发青年起身,抓着梁狂疾跑起来,梁狂回过头去一看,只见那悬崖边的地面,已是阵阵龟裂开来,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弥漫了整个悬崖。
轰隆隆…
灰尘四起,整个悬崖都已经垮塌下去,不少站在旁边大树枝丫上的鸟儿,惊慌失措的拍动翅膀,在一番尖叫之下,匆忙振翅逃离飞去。
在附近的一处山丘之上,梁狂跟白发青年相对而站。
“好了,你离开这里,回去飞剑宗吧。”
白发青年转过身,迈动步伐往旁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前辈不仅给我中品治灵丹,还传授我这杀生剑法,让梁狂感激不已,可就此离去的话,梁狂觉得过意不去。”
梁狂在白发青年身后,依然是一脸虔诚,抱拳施礼∶“难道前辈不留下一个联络方式,好日后梁狂来报答前辈之恩吗?”
在低头的刹那,梁狂注意到这白发青年的腰上,悬挂着一块黑色的令牌。
听言,白发青年停住了下脚步,嘴角微微上翘几分,露出梁狂所看不到的一丝邪意。
“你若想要报答,那便留在飞剑宗,好好的修炼下去。”
说完,白发青年便再次迈开脚步,往前离开的同时,伸手一拍储物袋,拿出一个酒壶来,拔开酒盖子,仰头饮起来。
一滴液体,从白发青年的嘴唇边滑落,滴在地上的瞬间,一朵花儿悄然枯萎。
这酒,是红色的。
而白发青年,还在继续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