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顶着俩黑眼圈儿起来,再看看这些人除了尼可儿和大眼儿基本正常,Bull和春卷儿情况稍好外其他人都和我一个熊样子。以往这个样子大家都会相互打趣,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要摊牌,谁都会担心能不能从这个机场出去。
早餐是难吃的速热食品,正在我往嘴里塞牛肉和豆子的时候“地中海”那张欠揍的脸又出现了。一看那张脸上挂着的戏虐的笑容我就觉得没有好事。果然他在我和大眼儿跟前坐下后对我说:“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詹姆斯.李,你的留学申请马上就要被拒绝了。看来我们会少一位武力值很高的教授了。”
我忙一把摁住大眼儿,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以“我吃定你了”的语气说话。跟要命的是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他也许会冷静一些,但是人家在他面前这么对待我他更加受不了。果然大眼儿的拳头已经攥紧了,再有几秒钟就会掀桌子。
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为什么?就是为了向我们表明你们能够掌控我们?”
“地中海”作了个默认的表情,说:“还有一个原因。你到中国去会脱离我们的视线,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虽然我们已经做出暂时与他们妥协的决定但我不想让“地中海”觉得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很容易,所以做出才下定决心的样子:“好吧。你赢了。我想我能说服大家和你们合作。”
“地中海”大嘴快咧到耳根子了:“那太好了。你们能够认识到这是对我们双方都很有利事情太好了!那就算达成协议了?”
我觉得他的高兴是真实的,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在西方的哲学里向强者屈服是不受指责的,所以我们能够向他低头应该顺理成章。但是他显然不了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布衣之怒,伏尸二人”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几句话反映的精神早就深深的刻在华裔的骨髓里。此刻我心里想的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地中海”在得到我与之合作的承诺的之后那些“保安”对我们的警惕就大大降低了。但是“地中海”他们显然不会无条件的相信我们。他只告诉我让我和大眼儿回去后加紧训练我们的手下,要他们能够进行城市和丛林环境下的作战。没有这方面的教官不要紧,他会给我们找人的。但是他告诉我们,那些他找来的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因此以后只有我们几个见过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我和大眼儿直接听命于他。
大眼儿问:“那么怎么和你联络?”
“地中海”摇头道:“你们不需要和我联络,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需要时我会和你们联络的。你们放心,会一直有人盯着你们的。”
靠!又是威胁!不过这也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了这家伙的自信,看来他们确实有这个能力。因此在能够摸到一点他们的情况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大眼儿看懂了我的眼色,强行压下怒火表现的很驯服,这让“地中海”很高兴。
现在我开始条件:“对于你说的合作我们也有条件。”
“地中海”说:“那说来看看。”
我竖起一个手指:“第一,每次需要行动前要给我们尽量详细的情报,不能再象这一次一样。我们必须参与行动计划的制定。”
“地中海”态度很好:“我可以保证这次是特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
“第二,你如果派给我的人必须符合我的条件。条件是必需精神正常、无不良嗜好,也就是说不能磕药。我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葬送掉所有人。”
“地中海”一摊双手“这个我赞成。现在我更看好你了。”
于是下午一点的时候我们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虽然我们之间达成了协议,但是“地中海”一点儿也不信任我们。在离开前我们还是被蒙上双眼在原地转了好多圈然后才被带上汽车。我感觉汽车七拐八怪的兜了好多圈子。我不由得为他这些人的愚蠢感到恼火,因此对坐在我前面的巴本说:“你们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沙漠里的飞机场很多吗,如果真地想找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巴本被我逗乐了:“你知道在沙漠里有多少可供我们乘坐的飞机降落的机场吗?嗬嗬,绝对是你想像不到的。”
我能感觉到汽车开得很快,但是一直过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才除下我的眼罩。因为车窗都是深色的,所以稍微适应一下光线就可以看到我们正在山区穿行。然后一直到晚上八点车队才在一个小镇外面停下来。
巴本递给我几把带着号码牌的钥匙,指着小镇的方向:“好了,你们直接开车到镇上的汽车旅馆去,在那里住一夜。钱已经付过了,那个老板没有什么好奇心。明天早上你们再回拉沃纳。晚上赶路容易被警察临检。虽然现在警察很少在晚上上公路了,但是就怕万一哪个警察想找些外快。”
“地中海”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你们回到拉沃纳就立刻按照我的安排训练好你们的人。也许我很快就会需要你们,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希望你们能够证明自己物有所值。记住,会有人一直盯着你们。”
大眼儿再次对他比了一下中指,然后我们挤进两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驶进小镇。小镇很静,穿过小镇的公路上跟们没有人,好远就能看到汽车旅馆破败的霓虹灯有气无力的闪烁。两辆车在汽车旅馆前停下,一个人从屋里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尼可儿下车晃了一下手里的钥匙牌:“我们在这里订了5间屋子。”
那人喊道“你们自己能找到房间吗?”
尼可儿喊:“没有问题。”那人喊了声“那有事再叫我”,然后便缩了回去,再没有露头。
尼可儿去找到房间位置,我们就把车直接开到楼底下,把小鲍威尔这样行走不便的架到屋里然后各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们上车的时候老板只是从窗户里往外看了看就不见了。果然没有什么好奇心。
这里已经离拉沃纳不远,按照车里留下的地图上标注的路线,我们在午后就回到了我们的基地。阿康看到我们回来连忙跑出来:“你们可回来了。这两天大家可担心死了。”
等看到我们各个带伤他连忙追问出了什么事情,看来如果知道敌人是谁他立刻会拿着枪找敌人算账。我和大眼儿连忙警告他此事需要保密,并让他警告那些来投奔大眼儿的人。
对于我来说最头疼的是面对安东尼和卡罗尔。放学后跟着阿康妻子一头闯过来的卡罗尔见我们个个带伤却没有见到他爸爸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一脸无助地问:“爸爸也死了吗?”
说实话,现在我也不知道野猪的生死。野猪一个人留在哥伦比亚必定面临巨大的危险,一时我没想好该怎么对这个孩子说这件事。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开罗尔满脸阴郁地低下头说:“是不是他回不来了?妈妈说爸爸总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
安东尼虽然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但是感受到姐姐的情绪,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紧紧地抱着姐姐的大腿一声都不敢吭。
这两个孩子已经伤不起,连续失去了母亲和哥哥之后他们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父亲的打击了。希望野猪能够平安归来。
我只能蹲下身子安慰卡罗尔:“你爸爸是和我们走另一条路回来的。所以他要晚几天才到。你放心,也许再等几天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看来卡罗尔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十岁的孩子不好骗了。她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拖着安东尼走了,吓得阿康的妻子连忙跟上去。尼可儿一下子跳到我眼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笨蛋!你就不会骗骗小孩子吗?你不是很会骗人吗?”
我只能不断的挠头皮。骗这么纯真的小孩子我总有一种犯罪感阿,或者说其实是把野猪一个人留在哥伦比亚让我总有一种犯罪感,所以在小萝莉面前发挥失常了。
尼可儿留下一个重重的“哼”声然后也去安慰小萝莉了。只有大眼儿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在亲近的人面前从来都不太会编谎话的。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唉!虽然知我莫如大眼儿,但我还是冲他比了一下中指表示不满他的评语。
接下来在不安中等待了13天一个电话才打到我的手机上。我接通电话只听到有呼吸声却没有人说话,从缓慢的呼吸频率上我能听出这就是让我不安了半个月的野猪。我立刻问道:“野猪吗?你在哪里?”
野猪这才出声:“情况怎么样?”
我说:“暂时安全。情况一两句话说不清,你马上回来,有些事要好好商量一下。”
野猪说:“我已经安全进入美国,一两天就能回去。好,我挂了。”
我赶忙提醒他:“给卡罗尔打个电话,他很担心。”野猪答了一声好的,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长舒一口气,野猪总算安全了,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心情好了也愿意做事了。
前天“地中海”给我打了个电话就来了三个人说是有人叫他们来找工作。一个也叫加西亚,是墨西哥裔,在81空降师服役时是步兵;一个叫马丁,是黑人,军医;还有一个叫加文的,爱尔兰裔,精通电子设备,在伊拉克当过军事承包商。
三个人中只有加西亚痛快地说自己是退役后失业还欠了黑帮的钱,因此有人让他投靠我们,既可以有工作又可以躲避黑帮的追杀。马丁和加文则对他们自己的情况支支吾吾。但既然是地中海塞过来的我还不能拒绝。
我没在军队里待过,不知道该如何通过训练把这些人变成一个能够有效战斗的集团。尼可儿倒是大咧咧的想要揽下这个活儿,但是我看她是想过过官瘾。因此我把她打发去陪卡罗尔,训练的事还是交给野猪比较靠谱。
现在我开始筹划如何弄清这些人的底细,争取把他们同化成我们中的一分子。正在我端着一杯茶发呆的时候大眼儿举着手机进了我的办公室指了指手机并且关上了门。
“好了。你说吧!”他对着手机话筒说。
电话里马上传出“地中海”的声音:“詹姆斯,现在有一个任务给你们。”
我立刻打断他:“先生请你搞清楚,我们还在养伤。我们每个人都有伤,这你清楚。”
“地中海”说:“你可以叫我灯塔。我很清楚你们的伤情。只是这次任务很紧急,需要几个亚洲面孔。我没有足够的亚洲人,而且实在是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人。”
我装作愤怒的说:“我们的新兵还没有训练磨合,其他人各个有伤。你认为我们能到丛林里去战斗吗?”
“地中海”笑起来:“呵呵,这次可不是到丛林去,而是去日本大城市作保镖。而且你的雇主手下已经有一批很厉害的日本人作保镖。只是说实在的到现在我也不理解日本人头脑,所以我无法相信他们。我需要你们去看着他们,如果他们干蠢事也一定要保证我的人的安全。这是以防万一,所以人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大眼儿、乌鸦和天鹅就可以。”
日本大城市?难道是东京?那更不去了!自从日本核电站无法控制核泄漏以来日本皇帝都迁都到北海道了。现在那里可不少核辐射。
“地中海”大概是知道我们的顾虑,继续说:“你放心,你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核辐射。而且你是给美女当贴身保镖吆,吃住都是一流的,还有高薪可拿。而且那美女是詹姆斯认识的,也许还曾经是梦中情人呢。她的对手可能也是你们的老相识。好了,过一会儿他就会打电话来。资料她会给你。在日本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打这个电话,说你们是御用修补匠。”然后他报出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们记下。
我立刻再次提醒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几个人脸上、头上也有伤,出现在大城市会很引人注目?”
“呵呵,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化妆的。”说完他不等我们开口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