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只是问问(1/1)

有古语说,“医者不自医”,的确是不止一代先人的经验总结。

关心则乱,医生并不适合给自己或者自己的亲朋好友看病。

不过,在眼下,裴航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他受伤的部位,实在难以启齿,他一个外科大夫,只能关起办公室的门,临时充当成男科医生。

身上那个不可用言语描述的部位,肿了,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肿,肿的相当厉害。

他走路都疼。

按理说,老司机做了很多年的裴公子,不管一夜大战多少回合,身上那个用来真枪实战的地方也不可能会肿。

偏偏,看似乎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是发生了。

今天早上,当裴公子一手扶腰,一手扶墙,一瘸一拐,毫无任何形象的离开酒店时,他恨得牙根直痒。

那个明明没什么经验,却偏要装老司机的女人,可真把他害苦了,绑着他的手脚,却不知道怎么解开他。

这一夜呦……裴公子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苦头。

等他醒来,身边已经没人,找遍了整个总统套房,也没找到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裴航更是气得不行。

他在心里暗暗警告那个已经逃逸的女人,千万不要再让我遇到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

裴航拿起天亮后,就自动从他手脚脱离的绳索,一声冷笑从鼻腔里嗤出,否则他要让她尝尝昨天晚上他所受罪的十倍。

他自己是医生,知道受伤的地方,去找男科的同事看一看会比较好,可是,伤的地方不仅是前面,还有比前面更难以启齿的后面,他宁愿咬着牙自己给自己上药,也不愿被同事看到他受伤的部位。

要不然,就他男科同事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嘴,肯定会很夸张的对他说,“哎呦,裴大夫,真没想到,你不但前面有女朋友,后面还有了男朋友。”

如果曾经很单纯的,只是作为蔬菜的黄瓜,真的可以称之为男朋友的话,那么他还真有过男朋友。

昨天晚上那个假装经验丰富,老司机到不能再老司机的女人,除了逼他看岛国动作片,除了给他身上某个部位,涂上印度—神—油后,用力揉啊,搓啊,除了有蜡烛、皮带随时待用着。

更是在最后,从她在装那些情——趣——用品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根黄瓜。

其实吧,当他看到女人手里拿的是一根黄瓜的时候,真以为是他被折磨的时间太长,导致头昏眼花看错了。

然而,当那个女人把黄瓜放到离他眼睛,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一根实打实的,如假包换的黄瓜。

顶端有花,瓜身有刺,是根好瓜。

女人拿着黄瓜问他,“你觉得这黄瓜新鲜吗?”

人在屋檐下,不想吃更多的苦,就必须要低头,所以,识时务为俊杰的裴公子很仔细的观察了下女人手里的黄瓜,然后非常肯定的点头,“新鲜,很新鲜。”

短短五个字说完后,他心里一阵发憷,以他对这个女人的行为风格来看,这根新鲜的黄瓜,绝对不是用来为了补充体力而吃的。

“新鲜就好。”女人手拿着黄瓜,对裴公子勾唇浅笑。

经历了持续很长时间,而且还在继续某项运动,一直是处于主动者的劳动人民,她出的力气可比裴公子多的多,满头都是汗珠。

汗流多了,倒也把她脸上的浓妆洗了个七七八八,露出原本那张脸的样子。

裴公子看得很清楚,她的真人,比她照片上还要漂亮很多,能让万花丛中过的裴公子称之为美人的人,可想有多漂亮。

裴公子盯着映入眼帘这样美丽的脸庞,眼睛的余光,瞥到了美人抓在手里的黄瓜,一下子,属于真正老司机的裴公子,想到了什么。

他脸色微变,生怕开口晚了,阻止不了什么,用连环炮一样的语速对美人说:“你可不要模仿岛国动作片里的一些东西,很多都是假的,用剪切的方式合成的。”

这个女人啊,经验匮乏就匮乏,又不丢人,像为了假装自己经验丰富,而去照着岛国动作片免费一些花样,真的非常不可取。

美人听他这样一说,拿黄瓜的手一顿,继而笑着俯下身子,凑到裴公子耳边,“帅哥,你误会了,这黄瓜,我不是要给自己,而是给你用的,既然你说别人是合成的,我刚好用你试验一下。”

“你敢!你敢动一下试试!”裴公子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警告,手已经慢慢朝他腿那里移去的女人。

美人微微挑了挑柳叶眉,“不要着急嘛,也不要吼那么大声,很快你就知道我敢还是不敢了。”

半分钟后,B市某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套房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如果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不好的话,那一声分贝的惨叫,估计整个五星级酒店的人都能听到,可惜啊,既然是总统套房,就就不可能隔音效果不好。

在裴公子多年的约炮经历中,不是黄瓜从没出现过,而是从来没有出现他的……身……上。

马勒戈壁的,一万只草泥马,从裴公子心上呼啸而过,把他的一颗心啊,踩成了碎渣渣。

很早以前,黄瓜还只是一种蔬菜,有一种花,也单纯的只是花,那种花的名字叫做菊花。

裴公子挣扎不开,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努力让自己放松,而且还为了让女人觉得菊—花,其实没她从片子里看到的那样好玩,痛得再厉害,也生生咬住自己的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以为他的隐忍,能让女人失去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哪想到,女人看他在惨叫了两声之后安静了,经验匮乏的她,以为她的方法错了。

经验匮乏的女人,边凑上去研究,边自言自语道:“咦,我记得是这里啊,难道是我记错地方了?”

裴公子死死咬住牙齿,就不吭声。

女人在经历了好多次尝试之后,终于肯定她没有记错地方,一个高兴外加得意之下,她还唱起了歌,“菊花残,满地伤……”

这首《菊花台》在这个时候唱,真是太应景应情了,裴公子则陷入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中。

就这样,女人又找了个新的可以玩的地方;就这样,以为自己这一夜,多多少少可以休息一会儿的裴公子,被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既然天亮后,裴公子醒来没在房间里没有找到那个女人,料想她也不会回来,拖着快被一个毫无任何经验的女人,玩坏的身体,回了医院。

这不,看到来电是顾婷婷的时候,点开免提,边和她说话,边给自己受伤的部位抹药膏。

顾婷婷带着委屈的声音传到耳边,裴航就已经知道是谁让顾婷婷委屈了。

话说顾婷婷是谁?

萧安何的小助理。

很奇怪,她明明很惧怕萧安何,却从没想着离职不干,难道是因为萧安何出的工资高?

他核实过,顾婷婷拿的工资,可能比一般企业的总裁助理要高,但是,并没有高出很多啊。

既然不是因为工资的关系,难道是因为萧安何的长相,有个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老板,是件面上有光的事,所以才会任萧安何的气场再强大,再吓得心肝颤抖,也绝不离职。

“又被你们老板吓唬啦?”裴航把药膏挤在指间,像是不忍直视自己的某个部位,闭上眼睛,凭感觉的涂了下去。

“SI……”从裴航口中发出倒吸冷气的语气助词,被顾婷婷听到了。

她没有回答裴航的问题,反而先关心起他,“裴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裴航嘴上说着没事,药膏涂到受伤的地方,刺激的他倒吸一大口冷气不说,而且额头上还痛出了冷汗,他没事才怪。

打从娘胎出来,他还是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如果下次再让他看到那个女人,他一定也要让她尝尝黄瓜的滋味。

不对,不光黄瓜,还有茄子、辣椒、土豆。

顾婷婷是很信任裴航的,要不然在受到萧安何眼神的惊吓后,也不会打电话给他。

她清清嗓子,打算把自己刚才经历的事,一五一十说给裴航听。

要是在平时,裴航闲来没事时,肯定会很有耐心的听萧安何的小助理谴责他。

谁让他自己不敢谴责萧安何,听别人骂他,说他的坏话,哪怕只是过过耳瘾,也是美事一桩。

为了让美事变成真正的美事,裴航办公室的抽屉里,常年准备着一包瓜子,光听有什么意思,应该配点瓜子,当然,如果有爆米花的话,那就更好了。

今时不同往日,裴航自医都要来不及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听顾婷婷的长篇“自传”,手指上再次挤上祛除红肿的药膏时,他打断用今天的天气情况作为开场白顾婷婷,“婷婷,等会儿,我还有事,你尽量捡重点说。”

顾婷婷既然能做萧安何的助理,哪怕只是众多助理中,很渺小的一员,她的眼界力还是相当可以。

她其实早听出裴航口气里的不耐烦,再加上裴航直接说明,让她长话短说,她要再不听他的,只怕以后连个可以畅所欲言说老板坏话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边,顾婷婷说到害怕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裴公子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么辛苦的运动,注定他今天是不会有半分怜香惜玉。

“还要继续朝下说吗?”他毫无任何感情的问顾婷婷。

顾婷婷飞快说道:“裴哥,你先别挂电话,我还没说完呢。”

这边,顾婷婷在的对裴航絮絮叨叨的说着委屈;在那边的,离B市市中心不远西餐厅里,许默然的脸色一直不好。

许夜也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小心翼翼的翻开菜单后,小心翼翼的放到许默然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她,“然然,你想吃点什么?”

许默然没好气道:“我已经吃饱了。”

许夜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顺着她的话反问:“没看见你吃东西啊,怎么就饱了那呢?”

许默然冷哼一声,推开放在她眼前的菜单,“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听说你会帮人洗车啊,你不照样会洗,而且收费还不便宜。”

许默然话里的讽刺味道那么浓,落在人耳朵里也很别扭,要是换做一般人,不说恼羞成怒吧,也一定会尴尬外加生气。

偏偏啊,坐在许默认对面的人是既是许夜,也是萧安何,他不但没有一般人的反应,反问对着许默然一笑,露出他整齐干净的满口白牙,“然然,我会的事,其实可多了,找机会,我会让你一样一样知道。”

许默然不假思索道:“谢谢你哈,我想那样的机会不会太多。”

“然然!”许默然刚把话说完,还没来得及吸气,许夜不但飞快接上话,而且还飞快抓住她的手,“你千万不能不要我,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会好伤心,好难过的。”

许默然心头一软,轻轻抽出手,“在你恢复记忆前,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得到许默然的保证,许夜高兴地露出十八颗牙齿,“然然,你对我真好。”

面对许夜的又一次夸奖,许默然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了。

点单的时候,许夜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不看价格,只点他喜欢的,许默然只能用不断喝茶的动作,来强压心头的颤抖。

一顿饭而已,她的钱包啊,又要瘪掉不少。

等餐的时候,许默然问许夜,“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是谁了吗?”

许夜耸耸肩,“然然,我是许夜啊。”

许默然沉默了一会儿,纠正被他误会的意思,“许夜这个名字是我给你取的,我想知道的是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许夜长长叹了口气,一副捧着心,做受伤的样子,“然然,你还是嫌弃我,还是不打算要我了。”

许默然无语了,沉吟半天,看着许夜的眼睛说:“许夜,我没有谦虚你,更没打算不要你,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要论心理战术,即便是警校毕业,即便上过专业心理学课程的许默然,也远远不抵许夜一半啊。